和父母高高興興的吃過了午飯之後,許榮榮終究還是依依不捨得離開了。、
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和戰熠陽去做,她沒有辦法陪在父母身邊,陪他們好好地過個年。
但是許榮榮許諾,下年過年的時候,她一定會過來,陪二老好好地過一個年。
依然和和來的時候一樣悄無聲息的離開,戰熠陽並沒有遲疑,而是快速的到老宅將二老送走,最後把戰亦琳和昏迷中的陳浩然也給送進了A市部隊,至於東東西西兩個小傢伙已經派人去接了,戰熠陽是務必要保證兩個小外甥的安全的。
等弄好這一切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許榮榮和戰熠陽兩個人疲憊的坐在老宅客廳上,連動都不想動。
所有人都已經送去了安全的地方,連阿暖都已經被中午就飛速趕回A市的溫珊珊送去了美國。
雖然紀凡逸那邊也遭受到了襲擊,但是以紀凡逸的情況來看,他們應對這一切都是綽綽有餘的,紀家養了那麼多年的保鏢也不是吃醋的。
A市和S市都已經不安全了,把孩子們送的遠遠地,遠到黑手觸摸不到的地方,纔是最好的、
往日裡熱熱鬧鬧的偌大老宅,此刻雖然依舊燈火蔥蘢,但是卻已經失去了歡聲笑語,許榮榮仰倒在沙發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忽然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時候戰熠陽靠近她,一把將她攬進懷裡。
許榮榮也趁勢撲進戰熠陽的胸前,雙手緊緊地攬着他的腰身,耳朵貼在他的心臟附近,靜靜地聆聽他心臟跳動的有力聲音。
就這樣靜靜地抱着大概有十幾分鍾,許榮榮突然坐起來,聲音出奇的冷靜,“我去做飯,我們湊合吃一頓,明天早上早早的離開。”
戰熠陽也坐了起來,神情倒是比許榮榮輕鬆很多,他淡然的說道,“好的,你去做吧,我在這裡等你。”
許榮榮淡淡的“嗯”了一聲,便起身走到廚房穿上圍裙,找到意大利麪,然後打開了煤氣竈。
因爲整個老宅過於安靜,所以許榮榮的一舉一動都傳的很遠,而戰熠陽就一直安靜的坐在沙發上,沒有打開電視,也沒有上網,也沒有看報紙。
他就像一個等待妻子端上來飯,然後一起吃晚飯的男人,雖然沒有去做飯,但是一直含情脈脈的用眼神關注着妻子,那雙眼裡盛滿的愛意,是用一輩子都訴說不完的濃情蜜意。
丁丁當當的碗勺碰撞的聲音傳來,在這靜謐的夜色裡,竟然十分的好聽。
戰熠陽的神色愈發的從容,廚房裡丁丁當當的聲音越越來越頻繁,終於許榮榮端着兩碗拌好的意大利麪走了出來。
“嚐嚐我新學的意大利麪。”許榮榮有些邀功似得衝戰熠陽揚了揚手中的盤子。
不得不說,做中餐許榮榮是一把好手,學起來西餐,也是速度快的驚人。
因爲本身中餐的難度就遠高於西餐,中國人做飯講究火候和很多配料的順序,包括配料的放置方式。
比方說一盤涼拌黃瓜,這是最簡單的飯菜了,基本上每一個家庭主婦都可以做的很好吃,甚至不會做飯的人只要根據食譜就可以做出來好吃的黃瓜。
但是這些好吃是有相對的,有的人喜歡把黃瓜切成長條,然後去了皮去了壤,只吃中間那一層,味道自然是不錯的。
可是有一些更聰明的人,他們不去掉皮,但是從中間剖開挖掉壤,最後拍碎了黃瓜,放在調料裡,這樣比起切的黃瓜更入味,自然也更好吃一些。
至於配料就不多說了,不過是醋和拍碎的蒜以及一點鹽,有喜歡吃酸甜口味的可以放一點糖。
一盤涼拌黃瓜都可以有幾種講究和方式,更別提其他的菜了,什麼火候,大夥轉小火,文火燉煮之類的,簡直是要了外國人的命。
其他的比如放料方式就不一一說了,但是中餐比西餐難做是絕對的了,外國人喜歡吃牛肉漢堡之類的,幾個弄好的食材放在一起,隨便撒些番茄醬就是美味,其簡單程度不提也罷。
本來許榮榮是隻會中餐的,西餐最多會煎個牛排,做個漢堡,其他的就沒有了。
戰熠陽沒有想到,許榮榮竟然不知何時學會了做意大利麪,而且看樣子,口味還十分的棒。
“你下次要再做給我吃啊。”戰熠陽也咂咂嘴,似乎在可惜什麼。
許榮榮淺淺淡淡的笑了笑,“你放心,無論你什麼時候想吃,我都可以給你做。”
說完,她慢慢的將兩盤意大利麪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又轉身去廚房拿了兩雙乾淨的叉子,遞給了戰熠陽一雙。
“先嚐嘗吧。”許榮榮淺淡的說道,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着一些意味深長的感覺。
戰熠陽也跟着抿嘴一笑,用叉子捲起麪條,慢慢的放進嘴裡、
“嗯,味道不錯。”戰熠陽緩緩地品嚐了一下,顯然對許榮榮的手藝很滿意,不過他並沒有吃第二口,而是放下了刀叉。
許榮榮也開心的一笑,被人誇獎廚藝,任何一個喜歡做飯的人都會忍不住開心的,同時她也低下頭吃了一口面,最後也和戰熠陽一樣放下了刀叉,沒有繼續吃。
現在的場景有些詭異,兩個人面對面微笑着,在他們面前是一碗只動了一點點的意大利麪,那暗黃色的意大利麪裹着美味的番茄醬汁,還有一旁撒開的小碎牛肉丁,不說好不好吃,光看外貌就很容易讓人涌起食慾了。
最關鍵的,此刻忽然颳起了淡淡的風,竟然將那股意大利麪的香味直直的吹到了鼻尖。
兩個隱藏在窗外的殺手忍不住暗暗地吞嚥了兩口唾沫,琢磨着要不然待會殺死他們倆之後,把那兩碗麪吃掉吧。
忽然,老宅客廳內,戰熠陽所在的方位傳來一聲輕笑,兩個殺手聚精看往客廳,卻只看到一雙冰冷的眼珠子。
明明只是一雙人眼,明明他並沒有看誰,但兩個殺手卻總覺得那雙眼睛是望着自己,那裡面森寒的寒氣,是對着自己的。
兩個殺手一齊打了個寒顫,兩個人對望一眼,心頭涌起滿滿的寒氣。
“要不要動手。”其中一個殺手用脣語對另外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看起來年紀有點大,比較穩重,他遲疑的看了一陣子客廳,這時候戰熠陽的雙眼裡的寒氣已經看不見了,兩個人仔細的盯着看了一番,也不過看到他淡然的微笑,和明顯是出神雙眼。
年紀大一點的殺手神情有些輕鬆了下來,可是沒等他回頭安慰那個年輕一些的殺手,就忽然看到屋內客廳裡坐着的戰熠陽不見了。
不見了,這一個大活人能去哪裡?年紀大一些的微微一愣,接着,那常年生活在刺殺邊緣的直覺提醒他十分危險。
借用着敏感的觸覺,他一個打滾避開了身後那致命的一掌,等他狼狽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個渾身冷漠如修羅的男人,一拳打在同伴的胸前,同伴慘叫一聲,便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年紀大一些的殺手打了個寒顫,這個男人太狠了,剛纔那個同伴雖然沒有自己經驗老道,但是畢竟也是做過十幾次任務的人了。
常年遊走在黑暗裡的人,見不得過,功夫雖然不一定是最好的,但是躲避和逃脫以及下陰招的功夫一定是最強的。
可就是這樣一個殺手,竟然被這個男人一拳打的不知生死。
年紀大一些的殺手打了個哆嗦,快速的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貼着一顆寬大的常青樹,他的心裡纔有了絲絲的安慰。
總算背後不是空着的讓人害怕了,年紀大一些殺手鬆了一口氣。
然而在下一個瞬間,他忽然送不出來氣了,因爲他忽然看到一張鬼臉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張漆黑的鬼臉上用血紅色繪着眼圈和嘴角的地方,十分的恐怖驚悚,尤其是那細細的卻交錯着密佈在臉上的血痕,更是讓從心底浮上害怕的感覺。
年老一些的殺手怔怔的看着這張嚇人的鬼臉,彷彿三魂七魄都嚇跑了,而戰熠陽就趁這個時候快速的趕過來,一拳擊打在了年紀大一些的殺手身上。
一秒鐘後,老年殺手不甘心的倒在地上。
即便他的心叫囂着不想暈過去,但是身體卻已經身不由己了。
十秒鐘之後,戰熠陽親自試探了兩人,確定兩人是真的暈過去了,他拿出準備好的繩子,將兩人捆綁起來,然後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等兩個殺手被人帶走之後,許榮榮才吐着舌頭從樹後面跑出來。
她雙手拿着一個長長的杆子,而杆子的那頭,赫然是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上是那塊將年紀大一些的殺手嚇得三魂飛了六魄的的面具。
她顯然也是有些懼怕那個面具的,在來到戰熠陽身後,便將面具遠遠地扔開,然後直接的撲進了戰熠陽的懷裡。
“辛苦你了。”戰熠陽摟着許榮榮,微微嘆了一口氣,那其中夾雜了一些慶幸,也有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