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熠陽抱着許榮榮,快速的來到了二樓他們的臥房,溫珊珊利索的推開房門,戰熠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快速的過去,慢慢的,以一種非常柔和的姿態,將許榮榮放在了牀上。
因爲怕她再着涼,所以白晟給她披了一個粉色的厚風衣,在外面會覺得很暖和,可是一到牀上就覺得厚重了。
所以戰熠陽慢慢的,一手託着許榮榮的頭部,一手慢慢的解開風衣,放在一邊,又爲許榮榮脫掉了外面的羽絨襖,這才放心的給她蓋上了薄被。
睡覺本來就是少穿一些才舒服,只是現在是中午,又不是晚上,底下還有客人,許榮榮肯定是睡一會就起來了,所以戰熠陽只是稍微的給她脫了外套讓她舒適一點,裡面沒有脫掉。
至於蓋薄薄的被子,是因爲房間裡開着空調,整個戰家別墅都被暖氣充斥着,蓋一個薄被就足夠了。
安置好了許榮榮,看着她沉沉的陷入了夢想,戰熠陽憐愛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爲她擦掉眼角已經乾涸的淚痕,這才關上門,和溫珊珊一起退出了房間。
正關門的時候,明嫂剛好急急忙忙的端着補湯跑上來,看樣子是想讓許榮榮喝了再睡的。
不過戰熠陽攔住了她,“明嫂,多謝你的好意了,榮榮已經睡着了,現在怕是喝不到,不如先放着,等她醒了再溫熱。”
明嫂雖然心有遺憾,不過也不敢對戰熠陽說的話反駁,只能嘆了口氣,說,“好的,我先放在廚房裡了。”
然後就端着補湯回了廚房、
在她身後的戰亦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熱水,然後拐了個彎,去了陳浩然躺着的房間。
既然嫂子用不到,總不能白接這杯水,給浩然喝一些吧。
這時候,戰熠陽才騰出時間看向樓下,而後快速的下樓。
溫珊珊緊跟在他身後也下了樓。
兩個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客廳,子凡正無聊的用遙控器遙控電視,他面前放着一杯熱水,應該是戰亦琳給弄得。
“你好。”白晟這一次去的目的,戰熠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當他看到子凡的時候,難得揚起一絲微笑,淡然的說道。
“你好。”一看見主人家過來了,子凡也快速的站起來,頗有些拘謹的看着戰熠陽,“你就是戰先生吧,白大哥跟我說過你了。”
“叫我熠陽就可以了,都是朋友,沒必要那麼生分。”戰熠陽淡淡的微笑,這一刻,任誰看到他,都無法和那個冷酷的總裁聯繫到一起。
溫珊珊在他身後曬然,這個傢伙居然也有溫和的跟陌生人講話的時候哦,真是稀奇。
那邊,戰熠陽和子凡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就將話題扯到了毒的身上。
“聽說,你會製毒?”戰熠陽輕輕地瞥了一眼子凡,可以忽略他身上淡淡的敵意,然後裝作十分淡然的問道。
子凡握了握手,原本因爲許榮榮和仇恨的緣故,他是不喜歡戰熠陽這個人的,可是如今幾句話聊下來,他不得不佩服,這樣一個男人,也許是一個比白大哥還厲害的男人。
這麼一想,那敵意就漸漸弱化到了沒有,子凡看向戰熠陽,十分真誠的說道,“說道這個毒,子凡真的是很羞愧,因爲之前李氏集團總裁的毒藥就是從子凡這裡拿的,子凡愚昧,被惡人所欺騙,做了那惡人手裡的利刃,害了無辜的人、”
說完,他低下頭,有些惴惴不安。
不過戰熠陽卻彷彿沒有看到他的惴惴不安,反而安慰似的衝他微笑,“你也說了是被欺騙,所以都是沒有關係的,主要是李氏集團總裁太可惡了,以後我不會放過他的、。”
一番話,即是告訴子凡,他不會追求子凡提供毒藥的麻煩,也告訴他,榮陽跟李氏集團作對,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榮陽是會保護子凡的。、
子凡雖然不太愛在人世間歷練,但是並不代表他傻,所以戰熠陽剛一說完這話,他就懂了,並十分感激地看着戰熠陽,“那就多謝戰總了。”
戰熠陽嘴角依舊噙着淡淡的笑容,他似乎並不着急讓子凡給陳浩然解毒,反而只是一直和他淡淡的聊天,說一些事情啊,談一下兩個人的各自的見解。
一番話談下來,戰熠陽對子凡這個人就有了大概的瞭解。
年輕,閱歷有一定的,但絕對不夠豐富,有心計,但是不是最厲害的那種,充其量算自保可以,算計他人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吧。
戰熠陽淡笑,這樣的可謂是人才呢,白晟這小子,不知道從哪裡,網絡了那麼多人才,難怪能跟戰家打了十幾年的持久戰呢。
兩個大男人聊天,溫珊珊作爲一個女人,就懶得插嘴了,所以她只是安靜的靠在沙發上,然後看着子凡和戰熠陽兩個人十分和氣的聊天。
過了大概有十幾分鍾,戰亦琳給陳浩然擦了臉,又勉強從嘴縫裡喂進去了點水,這纔有些疲憊的走出來,坐在了沙發上。
溫珊珊無聊了一大會子,好容易看見一個同性,有些高興地靠近戰亦琳,見她有些疲憊,還伸手幫她揉了下肩膀。
“我說,姍姍姐,你按摩的功力好強啊。”感受着肩膀上的疲憊逐漸的化成溫暖的力量,戰亦琳無不驚訝的說道。
溫珊珊只管輕笑,傾國傾城的容顏上有幾分難以察覺的得意,“當年別人逼我學的,據說有用,不過我沒用到,卻被你和榮榮給用了。”
戰亦琳吐了吐舌頭,後來的許榮榮跟她聊過溫珊珊的身世,並囑咐她不要針對溫珊珊,對溫珊珊好一點,她才放下了對溫珊珊的成見,轉而欣賞親暱這個堅強的女人。
如今肩膀的痠痛逐漸的消失,等溫珊珊徹底放開雙手之後,戰亦琳高興地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舒服多了。”
溫珊珊在一旁慢慢的喝茶,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看向戰亦琳,“你照顧浩然不容易,如果以後哪裡不舒服就來找我,我雖然不是專業的按摩師,但是肩膀和腿腳還是可以的。”
“好的姍姍姐、”戰亦琳開心的笑,只是提到了陳浩然,她的笑容雖然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卻也帶着一股發自內心的憂傷,無法遮擋的憂傷。
一直和子凡聊天的戰熠陽見狀,剛纔和淡然微笑的面容瞬間嚴肅了起來,一度讓子凡以爲自己看錯了。
不過事實上戰熠陽的臉上的確面無表情了很久,上一秒還在淡然淺笑,下一秒已然冷酷沉默,子凡不解。
恰巧這時,溫珊珊在一旁吹了一口茶,然後淡淡的說道,“說來也巧,先生是製毒的吧,我家妹子的丈夫,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醒不過來了,躺在牀上一直昏迷着,只能靠每天輸入營養液維持生活,醫院查不出個所以然,所謂醫毒是一家,不知道先生可是能幫忙看一看,我這妹子的丈夫到底怎麼了。”
說這話的時候,溫珊珊瞟了一眼低着頭的戰亦琳,所說的,自然是戰亦琳的丈夫了。
子凡恍然大悟,他腦子裡浮現白大哥跟他說的話,以及找他的目的,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大概是被我的那毒藥給害的吧,真是對不住了。”說完,子凡站起身就想給戰亦琳鞠了一個躬,卻被戰熠陽給拉住了身形。
“你嚴重了,如今當務之急是看看妹夫有沒有危險,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戰熠陽淡淡的笑了笑,終於將今天的主題給說了出來。
旁邊的溫珊珊和戰亦琳都齊齊的看向子凡,之前她們就猜測子凡是會解毒的人,卻沒想到他是下毒的人。
戰亦琳那暴脾氣,立馬就想拍案而起,卻被溫珊珊給拽回去了。
她笑着瞪了戰熠陽一眼,大概是責怪戰熠陽明知道他是誰卻沒有直接說出來,反而讓她試探似得說出那些話。
戰熠陽低頭,雖然他知道子凡是下毒亦是可以解毒的人,但是因爲他身上那莫名的敵意,他總是不好直接說出來,萬一來的不是個救命的人,反而是個殺死陳浩然的人就怪了。
不過,這種可能也只是戰熠陽猜測的,他並不敢肯定,因爲戰家人對白晟還是很信任的,所以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戰熠陽決定讓子凡去給陳浩然看一看。
誰知道子凡只是笑了笑,“解藥我已經給白大哥了,因爲這個藥很特殊,解藥是我費勁千辛萬苦才做成的一瓶,已經盡數給白大哥了。”
戰熠陽和溫珊珊對視了一眼,其實相比於陌生的子凡,他們的確是更相信白晟的。
也正因爲,白晟不可能會找對他們有害的人來,這麼一想,戰熠陽便非常感激的看向子凡,“真的太謝謝你了。”
沒人知道,對於陳浩然的植物人狀態,一直看似非常淡定的他,到底有多內疚。
“沒事沒事,當初本就是我的毒藥害的人。”子凡有些靦腆的笑了笑,看得出來,他並不是那種城府特別深的人。
戰熠陽心內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面上卻不露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