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老中醫雖然此刻說得篤定,但事實並不完全如此。
馮舒雅和鬱湘思先一步離開後,南珩單獨留了下來。
老中醫撫須嘆了聲氣:“剛剛依着你提前打過招呼,如果情況不好不要說出來,我這才把事情往樂觀了方面去講。”
南珩眼一眯,肅然道:“這話什麼意思?”
“宮寒,極難有孕。”
南珩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片刻,問道:“那她的身體有沒有事?”
老中醫面上微詫。
他專業從事婦科這塊已經有三十多年了,見過不少同來的小夫妻小情侶,各種疑難雜症都有,大多是在女方身上。
一旦聽到很難懷孕,好一點的男人會問要怎樣調養以後才能懷上孩子,脾氣差一點的在他面前就怪上女方甚至吵架出手的都有。
南珩倒是讓他有些驚訝,好似不關心孩子,全心都在自己女朋友身上。
老中醫嚴肅的臉上有了些笑意:“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只是要注意以後不能吃涼性食物不能受寒,多調理,會慢慢好起來的。”
見南珩繃着的臉稍稍鬆了些,又補充道:“反正你們都還年輕,像你女朋友這種情況我以前也遇到過,運氣好一些的調理個三五年的便能懷孕也有。而且,宮寒也不是全然沒有懷孕機率的。退一步來講,就算真的懷不上,現在科技發達,你們可以做試管嬰兒,找人代孕也行,孩子不是問題。”
南珩彎了彎脣:“我帶她過來,就是看她平時生理期來的時候疼得難受,想緩解下這個症狀。她身體沒什麼大事就好,至於孩子,看緣分!”
南珩此話不假,他確實很想讓鬱湘思給他生孩子,最好是生一個和她一樣漂漂亮亮的女兒。可是如果生不了,最多也就是有些遺憾罷了。
只是爺爺奶奶那邊……
他是家裡長孫,爺爺奶奶雖然在他的擇偶方面沒做苛刻要求,但到底是接受封建思想教育長大的,對於子嗣看得很重要。
南珩抿了抿脣,起身和老中醫道謝並叮囑道:“這事還希望您別和別人提起,我大伯母那邊也是。”
老中醫稍微一想便明白了:“你放心好了!年輕人,你女朋友和你在一起有福氣!”
鬱湘思在外面等了許久,一見南珩出來,便笑着跑過來挽住他的胳膊:“怎麼這麼久啊?我們都等好久了!”
南珩揉了下她的發頂,目光寵溺:“問了下老先生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說着,虎起臉故作嚴肅狀,“他說不能吃冷的,以後甜筒什麼的全都要戒掉!”
鬱湘思微微撅嘴,老大不情願。可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想到什麼,悶悶答了句:“好,那等調理好了再吃。”
南珩笑了笑,沒接話。
陪他們看完醫生之後,馮舒雅帶着禮物去了謝家看望其他長輩。
至於南珩,則是帶着鬱湘思和高珊珊去早就定好的酒店安頓了下來。
“晚上吃過飯我帶你們在這邊逛一下,江北這邊我不經常過來,倒是二哥比較熟,我一會兒打個電話問問他這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高珊珊抿嘴笑道:“姐姐和姐夫做主就好,我沒什麼意見的。”
南珩點頭:“那你和湘思先好好休息,待會兒我們去吃晚餐。”
南珩原本定的是一家中式酒樓,是顧湛在江北的一處產業。他問過他,說是裡頭有極擅長粵菜的大廚,應該極合湘思口味。
只是剛回自己客房還沒一會兒,便有電話打了進來。
竟是沈薇如的號碼,他倒是忘了,她人就在江北。沈薇如結婚後和時景然感情不錯,除了逢年過節的問候之外,他們倆基本上沒什麼聯繫。
只除了最近這段時間沈薇如和時景然感情有變,岑青蓮總是藉故在他面前提起沈薇如,兩人私下聯繫過幾次。
南珩接了電話。
“阿珩。”沈薇如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柔和,“我聽峻然說你到江北了,怎麼都沒和我說一聲?”
南珩淡淡道:“有些事情。時峻然在你那?”
“剛剛過來把他哥車庫裡那輛布加迪威龍開走了,說是和幾個朋友出去聚會。對了,阿珩,你晚上有事嗎?我做東請你吃頓飯?”
南珩略加思忖:“不用你請了,晚上我請你!地方已經定好了,就在凱源酒樓,你早點過來。我女朋友也來了,帶你和她見見。”
沈瀟過世後不久,沈薇如去了國外留學,吃東西的口味上偏西方化。讓她定地方,肯定是在西餐廳。之前約會幾次,他知道湘思最不喜歡吃西餐。
“是嗎?”那邊微微頓了下,旋即笑了起來,“之前都沒聽說你也戀愛了,到時候我也看看是什麼樣的小姑娘把你這麼冷漠的大冰塊給拿下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南珩過去隔壁敲響了鬱湘思的房門。
高珊珊膽小,不敢一個人住酒店,他便給她倆開了個套間。鬱湘思在外面,高珊珊在裡面那間。
昨晚受了驚嚇,高珊珊基本沒睡,南珩敲門的時候她在裡頭睡得正熟。
鬱湘思輕手輕腳地過來開了門,食指放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壓低聲音問道:“有事嗎?”
南珩指了指隔壁:“去我那邊說?”
鬱湘思沒多想,便由他拉着進了隔壁的豪華客房。
誰知門剛一關上,男人卻突然轉過身握着她的腰將人抵到牆上直接一吻封脣。
“唔——”
男人的氣息迅速將她包圍,柔軟的脣被劇烈"yunxi"和摩擦着。
鬱湘思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眨了下眼,便將雙手環上了他的脖頸,微微踮起腳尖,迴應着她的動作。
過了許久,男人才好心放開已經氣喘吁吁的她。修長的手指撫了下紅脣上的水,聲音喑啞:“這是利息。等回了茗江,絕不會再讓你逃掉。”
鬱湘思臉微紅,她知道他是在說昨晚的事情。
“你喊我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南珩挑眉:“不然呢?”
“以前不熟的時候,我看你一本正經的,還以爲你和就像嚴肅的老幹部一樣。現在看來,和那些得要命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成天到晚腦子裡都在想着那種事情。”
南珩低笑,薄脣從她的臉頰流連至頸間,幾乎是蹭着她嬌嫩的肌膚開口:“傻丫頭!我告訴你實話,但凡男人,沒有不好的。食性也,男人不好或者就是你口中說的那種什麼老幹部,不過是因爲面前的女人讓他提不起興趣來罷了。”
“那你是不是隻有在我面前好?”
“你說呢?”輕吮之後,齒關輕啓,在她脖頸間輕輕咬了一口。
……
鬱湘思站在鏡子前一臉苦惱地看着脖子上幾個小草莓,頭一轉,鼓着臉瞪了眼好整以暇地環着雙臂倚在門邊的男人,指着那幾塊紅痕道:“你看看,怎麼辦?都怪你,剛剛都讓你不要那麼用力了!我都沒有戴高領的衣服過來,讓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了就看到了,有什麼關係?”
“你當然覺得沒關係了,到時候又不是你被人笑話!”
鬱湘思拿了散粉往脖子上撲了厚厚一層,只是效果卻不怎麼樣。
“別糾結了!”南珩走過來道,“等下子晚上沈薇如過來和我們一起吃飯。”
“什麼?沈薇如?就是上次打電話的那個?你異性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南珩覺得鬱湘思這句話的重點就在異性朋友這四個字上。
“就是一般的朋友。”南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