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珩重新坐下來,睨他一眼:“只准你每天遊戲花叢,身邊女人不斷。我談個戀愛難道就很奇怪嗎?”
年輕男人神情一震,還有點不大相信:“你真談戀愛了?”
南珩沒搭理他,轉而撥通穆海的電話,:“就現在,你到我房間來一趟。”
簡短吩咐之後,掛了電話,目光重新回到對面這男人身上:“時峻然,你真要跟我一起回茗江市?”
“什麼時峻然?”男人大爲不滿,“叫表哥知不知道?早出生一個星期也是比你大,直接喊我名字,沒大沒小的!”
時峻然是京都市長時光海的小孫子,也是南老太太的親侄孫,和南珩是表兄弟。時家還沒舉家遷來京都之前,和四大豪門走得很近,時峻然同他們幾人也關係甚篤。
彼時,他輕晃杯中紅酒,展脣一笑:“我想姑奶奶了,去看看她老人家不行嗎?”
“這個節骨眼上?我聽說你家裡要給你安排婚事,你該不會是跑到茗江市去避難的?”
時峻然一聽到“婚事”兩字臉立馬沉了下來,紅酒杯重重磕在桌上,眉目之間劃過一絲兇狠和不耐:“那女的我看過照片了,壓根就不是我的菜!而且我現在根本不想結婚,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找個女人來管自己,怕不是腦子壞掉了!爺爺也是老糊塗了,非逼着我跟人家交往結婚,我去茗江市是不想到時候鬧起來把他給氣到了。”
南珩抽了支菸點燃,淡淡道:“舅祖父怎麼突然要讓你結婚了?你女朋友不是上次剛得獎的那個新晉影后嗎?”
時峻然重新端起酒杯,不以爲然地瞥了他一眼:“你說的那個是前前任,都多久的事了?還拿出來說。”
南珩:“……”好像也才兩個月不到!
時峻然拿胳膊捅了捅他,帶着笑意饒有興致地挑眉:“哎,我這次和你一起去茗江市,正好順便看看什麼樣的女人把咱們最難伺候的南四少給拿下了。”
模樣和語氣,帶了股讓人極不舒服的獵奇感。
南珩剛剛還算和悅的臉瞬間冷了下來:“現在還不是時機,等到結婚的時候自然就會見到的。”
誰不知道,京都小時爺出了名的喜歡美人兒,鬱湘思絕對是他喜歡的那一掛。
南珩從小嚴肅,時峻然瞭解他的脾氣,見他生氣了是不敢隨便和他開玩笑的,便嘁了聲:“不看就不看!跟個大寶貝似的,還要藏到結婚那天?你呀,就是太純情了!活了二十六年只知道跟自己的雙手作伴,隨隨便便遇到一個女人就覺得好得不得了,還生怕被人家給看去了,有那麼寶貝麼?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一個女人!”
話音剛落,穆海敲門進來:“四少,您喊我過來有什麼事?”
……
次日,茗江市。
鬱湘思起了個大早,正好週六也不用請假,不過估計是昨晚哭得太厲害了,兩眼腫得跟核桃似的。她已經很小心地避開林婉霏了,但臨出門前還是被她逮了個正着。
“湘思,你眼睛怎麼了?快,讓媽看看。”
鬱湘思一直偏着頭不看她,後來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對上:“媽,沒事,就是昨晚沒睡好,所以才腫了,一會兒我拿熱毛巾敷一下就好了。”
“什麼沒睡好?還騙我!明明就是哭過了!”林婉霏仔細盯着她的臉,焦急與擔憂並有,像是想到了什麼,咬了下脣,語氣放輕了一些,“你昨天去那邊了,回來就哭了,是不是他們又給你受委屈了?”
“沒有。媽,我是那種會受委屈的人嗎?真的沒有,您就信我一次好不好?”
林婉霏急了:“那你說,你到底怎麼了?湘思,你以前有什麼事都和媽說的,現在怎麼就跟我生分了呢?”
鬱湘思心底也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鬱澤陽的事情說出來,林婉霏這些年其實身體並不是特別好,剛離婚那幾年帶着她吃了不少苦落下了病根。現在已經倒下去一個了,要是母親再病了,她一個人肯定扛不住。
心裡正權衡着,包裡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鬱伯康打來的,想起昨晚他留在了醫院裡,鬱湘思趕緊按下了接聽鍵。
林婉霏也聽出了他的聲音,見鬱湘思臉大變,心裡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說話的聲音,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帶着顫音。
這個時候鬱湘思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媽,我跟你說了您千萬彆着急啊!”
“到底是什麼事啊?”
鬱湘思抿緊脣瓣,輕呼一口氣,斟酌再三終是說出了口:“是陽陽發病了,昨晚已經動了一次手術住進了重症監護室,剛剛爸打電話來,說是情況又不好了,正在搶救,而且醫院已經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林婉霏身子一晃差點跌到地上,還好鬱湘思及時扶了一把:“媽,您別急,我現在就陪您去醫院!”
鬱澤陽的情況是真的很不好,南安醫院能到的專科醫生都到了。手術室大門緊閉,隔着一層厚厚的門板,就像是隔絕了一個世界一樣。
裡頭躺着的,生死不由人,命運全在天。
她們到之前,醫院已經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了,第三次下達的時候,林婉霏重重甩了鬱伯康一個耳光,目眥欲裂地扔下五個字:“都是你的錯!”
耳光聲在空蕩蕩的走廊裡迴盪,此刻除了醫院工作人員只有他們三人,鬱伯康的眉頭擰得很緊,額頭甚至青筋隱現,卻不置一詞沒做任何辯駁。
這不像他威風凜凜的鬱家家主作風,他在蘭新梅和鬱可盈面前從不是這樣。
這五個字,含義太多。鬱伯康承認,事情到了今天,不管是湘思和南珩之間尷尬的處境,還是現在鬱澤陽躺在手術室裡命懸一線,都是他的錯!是他當年的一念之差,造成了今天這種無法挽回的局面。
林婉霏打了人之後就蹲到了地上雙手捂着臉嗚嗚哭了起來。
鬱湘思看着心裡難受至極,極力壓下心頭酸楚和擔憂,蹲下來輕拍她的背安慰她:“媽,醫生還在全力搶救,還有希望的。您別急,我扶您到椅子上坐下來,咱們要相信醫生。”
在手術室外面又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走廊上突然遠遠來了一行人。
爲首的那個,鬱湘思認識,是南安醫院的院長,她以前看過他的一篇專訪。
再往旁邊看去,神陡地一震,鬱湘思眨了眨眼,又仔細看了遍——
她沒有眼花!
是南珩!
可是,他現在不是應該在京都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身後那幾位金髮碧眼的,難道就是他之前說的專家團隊?
——你相信我,他不會有事的。
——我跟你保證,澤陽一定會好起來的。
南珩說過的話在腦海裡再次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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