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完全被震驚了。
隨着君杭抱着幼幼一步步走出來,她腳下竟往後退了兩步,似乎需要一個過程,一個時間去緩和眼前這一幕所帶給自己的衝擊。
別說是桑夏,趕來的蘇離,小葉子他們那一行人,看見這一幕也像是被嚇到了。
小葉子震驚的捂住了嘴,整個人都傻了。
桑夏將視線艱難的從君杭身邊移開,去看人羣中的……容湛。
容湛那雙狹長的鳳眸像是定在了他身上一樣,無法挪開。
所有的一切,最後竟是蘇離反應的最快,她在君杭的腿上看了幾秒,隨後第一時間趕過去,疏導着人羣,大喊着讓周圍的人都滾蛋。
她雖然很想看看幼幼的情況,可是君杭卻神色冰冷,緊抱着幼幼在懷裡,似誰也不允許接近。
她內心急切着,只能趕緊拿出手機打急救電話。
桑夏看見,蘇離的手都在顫抖了。
她也在震驚,也在緊張,也在被君杭的腿,幼幼的傷,被這一切所震到。
而人羣都七零八落的散盡後,容湛卻站在那原地,望着君杭抱着幼幼離開的背影,站了好久,好久。
直到最後,桑夏看見,容湛狹長的鳳眸在微微垂下偏移開的那一刻,似乎紅了眼睛。
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又握緊。
桑夏緩緩走過去,握了握他的手。
他什麼都沒說,可是桑夏知道,容湛這十年來,內心中被壓的死死的某塊巨石,似在某一刻,終於可以慢慢的,灰飛煙盡了……
容湛去了出事的女廁,入眼的先是一個染血的輪椅,地上淋漓的血跡,隨後便是一個男人。
正在掙扎着從地上起來。
容湛看到那個男人是誰,看着他掙扎着起來,目光由複雜轉爲陰冷,最後還是一拳狠狠砸了過去,君越的身體砰一聲撞在牆上,容湛的力氣多大,這一拳下去君越一下子就被打昏了。
可是容湛依舊不解氣的狠狠上去踹了幾腳。
隨後拿出電話,立刻叫人來。
容湛和桑夏中留下來處理後事,蘇離他們就先跟着君杭走了。
幼幼被送上救護車,君杭一直在她的身邊,眼下,幼幼一出事,他似乎就什麼都顧不得了那樣,將一切計劃,所有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只有眼下,只有眼前的受傷的人兒。
蘇離他們幾個人都紛紛開車在後面跟着,不論是幼幼的受傷,還是君杭奇蹟般站起來的腿,他們此時都格外的保持沉默,沒有一個人去開口問,去說什麼。
問什麼,說什麼。
他們什麼都不知情,君杭的腿隱瞞的太深,爲了什麼而隱瞞,什麼時候好的,他們也不清楚。
只當他之前離開的那段時間,也是因爲個人的私事任務。
幼幼被送進了急救室,君杭一個人在外面等着,其他人竟都離的很遠,起碼保持了二十米的距離,在走廊上時不時的看過去,卻什麼都不敢問,不敢說。
君杭倚靠着冰冷的牆壁,微垂着頭,緊握成拳的手微微鬆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