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早上我們分兩組吧。”蔣文欣說出思考了一路的想法，“一組下去買飯，另一組在樓上等着師姐來檢查衛生。輪流着來。”
“這個主意不錯，”張瑤瑤說，“那樣早上就不用那麼匆忙了。”
“嗯，不錯。”熙月說。
“怎麼分組呢？”任小茵問。
“就按平常的來，熙月，小茵和我一組，然後池甄靈和張瑤瑤一組。怎麼樣？”蔣文欣說。
“都可以。”靜默的華悅突然開口。
蔣文欣繼續說：“那就這樣吧，明天我先和熙月，小茵下去買飯。”
手機鈴聲響起。
“喂，”池甄靈接起電話，“什麼事兒？”
男友關切地問：“聽起來不太開心，出什麼事兒了嗎？”
“沒有，就是訓練了一天有點累。”池甄靈收了收心情，但眼神還有些黯淡。
“等會兒洗個熱水澡解解乏。”
“都十點多了，哪還有人去洗澡？”池甄靈說。
“唉，”那邊似無奈地嘆了口氣。
手機震動一下，池甄靈點開一看，這貨竟然發過來一張自拍照，還不帶美顏！
“你發什麼神經？”她問。
“既然沒法洗澡，那我就犧牲一下我帥氣的臉，看上十幾秒，保你精神。”
“明明是被你嚇精神了。”池甄靈的脣角揚起，愉悅感散佈在聲音裡。
“心情好一點了？”
“嗯……”池甄靈輕輕吐出一口氣，“好些了。”
“謝謝你.。”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後，無所謂的聲音再度響起：“謝什麼，你現在可是我的女票，安慰你是我的職責所在啊。”
“嗯，時候不早了，那你早點睡。”池甄靈看看錶。
“OK，晚安。”
那強裝無所謂的聲音迴響在耳畔，池甄靈心有內疚，她爲什麼要說那句話呢，明知道那樣會拉開兩人的距離……明知道他會不高興……
可她是真的非常感激他的陪伴。
躺在牀上，熙月出神地想着角落裡的場景，那個女生有點眼熟，好像是她們連隊的，可那個男生是誰呢？
看樣子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很大的誤會……
……
“熙月！”任小茵在後面喊，“你走慢點。”
“快買完，快回去。”熙月回答着，腳下的速度不減。
“矮油，師姐不會來得很早的。”
“有說閒話的功夫，你早到了。”蔣文欣跟上來。
幾人啃着包子喝着粥，倚牆而立。
“文欣，”熙月擔心地問，“你吃這麼少，軍訓真的沒問題嗎？”
第一天軍訓的時候，她以爲文欣只是爲了省時間，才吃得那麼少。
可是，第二天師姐檢查完還，剩大半個小時時間，文欣還是照例只喝一杯粥。
今早上依舊如此。
軍訓那麼，文欣得身體真的吃得消嗎？
“對啊對啊，”任小茵插嘴，“你每天早上吃的也太少啦，我吃四個小籠包還總是餓，你竟然只喝一杯粥。”
“我吸收好不行嗎？”蔣文欣彈彈任小茵的腦殼，又轉頭對熙月說，“沒事兒的。”
火熱的太陽灼燒着大地，樹葉掛着塵土在枝上打着卷兒，在熱浪的席捲下，枝條也懶得動一下。
軍綠色的迷彩外套嚴密地包裹着新生們汗淋淋的身體。
空氣似乎也變得稀薄，呼吸聲越來越沉悶，蔣文欣感覺胸口有點透不過氣，眼前的事物漸漸模糊，一陣天旋地轉……
“報告！教官！有人暈倒了!”兩個男生架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女生從隊伍裡出來。
魏猛迅速跑過去，扶着蔣文欣到帳篷裡。
魏思辰站起來讓出位置，拿了一瓶水遞過去。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魏猛問。
蔣文欣無力地搖搖頭，身體還是很虛弱，她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早上吃飯了嗎？”魏思辰問。
“吃了，但是吃得很少。”
“應該是低血糖，你先去忙吧，這邊有我。”魏思辰對魏猛說。
“行，那我走了。有情況隨時叫我。”說完，魏猛便離開了。
“還頭暈嗎？”幾分鐘後，看蔣文欣面色稍稍緩和，魏思辰關切地問。
“不了，好多了。”
“把糖吃了吧。”魏思辰掏出幾顆糖，攤在手心，不忘叮囑，“以後早上可要好好吃飯。否則這樣下去，對身體傷害很大。”
“嗯，謝謝。”蔣文欣接過，隨即剝了一顆放進嘴裡。
“不用謝，這是魏教官給的。”魏思辰親切一笑。
熙月儘量讓自己目視前方，不去在意眼尾余光中的兩人。
她知道她不該有這樣的想法，文欣身體不適，照顧一下是應該的，可是……她還是好介懷……
他對誰都是如此嗎？那之前……他對她只是出於對新生的關懷，職責所在？她只是他關心的一員？
任小茵死死地盯着帳篷裡蔣文欣手裡的那幾顆糖，自從魏猛把蔣文欣送過去，她的目光就沒轉開過，頃刻間，眼神也變得十分好用。
任小茵眯眯眼，好像是大白兔奶糖……一定很好吃，教官都沒有給過她，她也要吃。
走了幾圈，魏猛朝隊伍掃視一週，卻見任小茵正盯着自己，那可憐巴巴的眼神頗像一隻向主人要火腿腸吃的無辜小狗。
這是怎麼了？他剛剛做了什麼？魏猛回想着。好像什麼也沒有，難不成又因爲玻璃杯的事兒？
在帳篷裡呆了大約半小時的時間，蔣文欣起身準備回隊伍。
“不打算再休息一會兒嗎？”魏思辰叫住她。
“不了，我感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她說，
魏思辰擡頭看了看，陽光依舊刺眼，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
蔣文欣之前暈倒不只是因爲低血糖，魏猛扶她過來時，魏思辰就發現她呼吸時不似別人那般聲音微弱，反而格外地沉重費力。
遞過去的水也在短時間內被喝了大半，軍訓纔開始不到20分鐘，沒有大量出汗卻大量喝水，應該是口乾所致。
胸悶口乾還有頭暈完全符合輕度中暑的症狀，再加上低血糖，再訓練的話，魏思辰擔心蔣文欣身體受不了。
但既然蔣文欣堅持，他也不好再強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