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哭的有些背不過氣來,哽咽着,突然就暈過去了。
被送到急救室時,姚芊羽纖細的雙腿一路都是狂奔的,跑到醫院,魏哲浩看到了她,陰冷挺拔的身影,順着走廊的另一端,緩慢的向她走來。
保安在旁邊跟警察解釋:“...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真不知道,只是那個女孩火急繚繞的拉我過去,說要讓我救人,我就想先過去看看情況再去叫救援...幾個男人沒看清長着什麼樣...”
魏哲浩冷冷的瞧着姚芊羽,陰鬱得可怕,姚芊羽腳步怔了怔,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魏哲浩對着她失去理智的問:“到底怎麼回事?你爲什麼和安心在一起?既然在一起,爲什麼她出事的時候你不在?”
“我不知道,她去找車,讓我等她,我真的不知道...”姚芊羽臉色變得煞白,渾身也在顫抖。
“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給她打電話嗎?她是不是給你打過電話,你爲什麼不過去救她?”
“我沒有不救她,我給她打電話,沒人接,等接通的時候,沒說幾句就掛了...”
“停車場就這麼大,只要十分鐘,十分鐘就能找到她,你爲什麼不去救她?爲什麼?”
魏哲浩一連串的質疑,讓姚芊羽聞到了對她不信任的氣息,她忙說:“魏哲浩,你冷靜點,我有努力的去找保安,讓他幫忙...”
這時,旁邊的警察聽屬下報告了幾句,眉頭猛然緊蹙,走過去,拍拍魏哲浩的肩膀:“這位先生,我們調查出一些事情,請您來了解一下好嗎?”
警察看了一眼姚芊羽,眸光復雜:“還有,這位小姐也得跟我們去一趟。”
兩人走進審訊室,坐下,對面的兩個警官正在整理資料。
“情況是這樣的,魏哲生,我知道您是安心小姐的未婚夫,所以必須跟您說清楚,這一起*未遂事件,雖沒有得逞,但不是意外。”警察看了一眼姚芊羽,淡淡說道:“是蓄意而爲。”
宛若一把尖刀抵上喉嚨,魏哲浩冷冽的眸擡起,窒息中帶着陰冷:“什麼蓄意而爲?”
姚芊羽暗暗吃驚了一把,心裡只顧着反覆默唸着未遂兩個字,鬆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剛纔嚇死了,她還以爲真的被...
可是安心的反應怎麼那麼大?既然是未遂,也不至於覓死覓活的啊。
“我們剛纔審訊過其中一名強暴未遂犯,他承認是受人指使的,事成之後,指使人會看結果付佣金。”警察拿出一張紙:“139......這串號碼是誰的?”
房間裡一片沉默。
警察再次問道:“是誰的?”
姚芊羽這才反應過來,臉色蒼白如白紙,聽清了那串號碼,她張了張嘴,聲音沙啞,險些發不出聲來:“是...我...我的。”
“你是安小姐的什麼人?”
“她想在我着定一雙婚鞋,屬於是我的客戶。”
“案發時,你在哪裡?”
“我在停車場,當時她去找車,讓我在原地等她。”
“安小姐出事時,有沒有給你打電話求救?”
“有,我當時手機關機了,好像手機有點問題。”姚芊羽誠實的回答着,魏哲浩卻轉過頭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警察複雜的眼眸凝視着她,再看看上官皓,開口道:“那就對了。”
魏哲浩薄脣緊抿,感覺嗡嗡的聲響在腦海裡炸開,他掌心裡死死攥成拳頭,他擡眸,啞聲接下去說道:“所以,跟那些男人交易聯繫的號碼,也是她的。”
警察點點頭,再看了姚芊羽一眼:“你可以看下通訊記錄,在她們還停留在商廈裡的時候就跟那些人聯繫過,之後安小姐去停車場找車,發生意外,而她就把手機關機,等到事情發生之後再開機。”
姚芊羽終於擡起清眸,眸子裡帶着恐懼和疑惑,凝視着眼前的兩個人。
“你們都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聽不懂?我從來沒有和那些人聯繫過”她清冽的嗓音裡有一絲顫抖和沙啞。
她的手機怎麼會跟那些人有通信記錄?怎麼會?她根本不認識他們。姚芊羽的腦袋才被一記驚雷給敲醒,不會又是...
“你們一定是弄錯了,我根本不認識他們。肯定是人栽贓嫁禍。”姚芊羽有些慌張,繼而別過頭,想魏哲浩解釋:“浩,我真的不認識他們,請相信我。”
陰鷙的眸凝視着她,薄脣蒼白,臉上又說不出的失望,內心的矛盾痛苦的交織着,他冷笑了一聲:“你現在,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沒有...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姚芊羽在整個房間鄙夷和怨恨的目光中後退,清眸中一片蒼涼:“你們怎麼會有這樣的調查結果?”
她有些絕望,她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做,可是沒人聽她的,就連魏哲浩也不相信她。
於是她失聲喊道:“我真的不知道什麼通話記錄,我怎麼可能跟那些人串通?!我是聽到安心的聲音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隨後我就叫了保安!!”
警察對這樣的反應似乎見慣不怪,這只是對魏哲浩禮貌的說道:“有些事情是法律能解決,有些事情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是臆斷,如果當事人不承認的情況,我們只能在找足證據後,讓能對當事人行使法律制裁。”
說完頓了頓,看了魏哲浩一眼,詢問道:“魏先生,您看...”
“你們先走。”魏哲浩蒼白着臉色,薄脣中吐出幾個字,眸子裡一片陰鷙懾人:“誰都不要再插手這件事。”
警察頓了頓,點點頭,帶着幾個下屬離開了房間。
一切的事情都還是混沌,她卻已經被判了死刑。
對上魏哲浩的漆黑眸子,有一種說不出的失望,不想再做過多的解釋,也沒有力氣再解釋了,只是緩緩說道:“有人要栽贓嫁禍給我,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想說,我沒做,我也沒有要那麼做的理由和目的,不是嗎?”
姚芊羽試着先冷靜下來,這種時候,兩個人如果都不冷靜,只會無休止的爭吵,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沒有理由和目的?”
魏哲浩的語氣冷的就像掉到了冰窖,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似乎在看一個使盡了陰謀詭計,處處破壞,等着成功上位的小三。
姚芊羽已經訝然,隨即帶着負氣的口吻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坦白說,你是不是以爲我想要把安心擠掉?魏哲浩,如果你真的這麼想,那太讓我失望了,沒錯,我是喜歡你,但也沒有到不顧一切的地步。”
“既然你不信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等着調查結果吧,真的是我,我也無話可說,倘若不是我,我覺得我們也沒有必要在一起了,免得有人總是提心吊膽的害怕我上位。”
“你以爲你想走就能走嗎?別忘了,我們之間存在交易的事實。”
他們之間難道就只有交易嗎?姚芊羽絕望的看了魏哲浩一眼:“空口無憑,沒有合同,就不作數,浩總,這是你教我的,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轉身時,姚芊羽滿眸的淚水,腦海裡面整個世界都在嗡嗡作響,她想起了安心說的話,她們之間,他永遠只會選着安心。
這幾天的朝夕相處,竟然像鏡花雪月那般虛無,彷彿不曾有過,他和安心之間相識多年,那種彼此間的信任,自是不言而喻的。
而她和魏哲浩之間的感情就像是建立在沙堆的海市蜃樓,只要風輕輕一吹,就搖搖欲墜。
怎麼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