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只知道自己的腳又是一陣刺疼,她迫不及待地蜷縮在窗臺上,眼睛裡已經沒有了淚,臉龐上的淚痕也被她用手背,一擦再擦變淺了。
她把頭枕在膝蓋上,看窗外幾隻海鷗翩翩起舞,卻覺索然無味,索性閉上眼,不再去看,只是,那種鑽心的痛,一直一直都在。
甚至她心裡在想,如果放棄那三十萬,現在回去又如何?
此時門口,佇立着一道頎長的身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姚芊羽側頭朝窗外,看不到她的表情,覺得夕陽灑在她身上,這幅畫面真美。
他忍不住走近她,越來越近,直至站到她身旁,伸出手幫她把掉下來的頭髮重新攏起來。
那次在接風宴上,安俊幫她梳理頭髮,他一直想做這個動作,覺得這個時候的她更像只溫順的小貓。
“別碰我。”姚芊羽扭頭,用力的把魏哲浩的手打掉,隨後往後一縮,全身僵直,更像只刺蝟。
打手的力道極重,聲音不僅乾脆而且清脆。
魏哲浩只是愣了一下,這樣的她,雖見過,但不應該在如此靜謐的氛圍中變得這般怒氣騰騰。
他隱約感覺她的眼中有怒氣,有點不知所以然,但姚芊羽的這種反應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挑釁。
他強硬地將她抱下窗臺,她扭身想走,卻被他雙手支在窗戶上,把她圈在手臂當中固定住了。
氣氛彷彿也被鎖住了,似乎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見。
魏哲浩的手扶住了姚芊羽的細腰,欺身向下,氣息越來越近。
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直到溫熱的脣遊移向她的脖子,開始侵襲她。她的身子僵直,向後往窗戶貼的更緊,他卻霸道的託着她的臀部靠向他。
他的吻一路向下,描繪着她美麗的鎖骨曲線,手指更是靈活的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身體傳來一陣酥麻,喘着氣息,雙手死死的抵住他的胸膛,他的親近讓她開始覺得噁心,並用自己僅存的力量喊道:“不!”
“不?爲什麼不?”他並沒有因爲她的不字停下,反而把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在後背一陣撫摸後,摸索到了內衣的扣子。
“我肚子餓,血糖會低。”一半真實一半撒謊,是爲了避開與他親近的任何可能。
這個理由不但沒讓魏哲浩生氣,反而是低低的笑起來。他鬆開了雙手,幫她理了理衣服道:“我們去吃飯。”
他率先出去,而她盯着他的背影在暗暗爲自己加油,六天,只要再忍他六天就可以了。
餐廳裡,蕭傳龍他們都在,看到姚芊羽時,眼睛裡不再是初來時的疑惑,已經變得極其複雜,好在並沒有敵意。
魏哲浩沒有和他們幾個一起拼桌的打算,而是選在了相對比較隱秘的角落裡,點上了兩份套餐,並起身,像是要拿什麼東西。
果然,回來後,手中多了一塊巧克力:“先把巧克力吃了。”
原來是怕她血糖低,如果是一般的小女生,恐怕在這一刻就要被他的細心淪陷了吧,可她認識的魏哲浩可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敗類呢。
姚芊羽努力的牽扯着臉部肌肉,算是對付着笑了一下,接過巧克力,嚐了一小塊。
很快,服務員把套餐送上來,姚芊羽狼吞虎嚥的吃了幾口,竟被嗆住了。
其實她不是餓的,只是想快點吃完,然後回房間,她不想這樣和他面對面,只想躲起來。至少她現在還不知道如何面對。哪怕錯不在她。
魏哲浩臉色微沉,趕緊給姚芊羽遞上了水:“慢點吃,誰會和你搶?”
姚芊羽並沒有理會他,只顧低頭吃,拼命的吞嚥,不一會就吃完了:“我有點累,想先回去休息。”
沒得到魏哲浩的應許,姚芊羽就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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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金陵市名爲後花園的別墅區裡,偌大的大廳天花板上的是一個圓形水晶吊燈,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芒。
水晶燈下,一個身穿小香風套裙的女人,手裡拿着一杯CAYMU紅酒,兩腿交疊的靠在沙發上,有一點點慵懶,也有一點點嫵媚。
安心稍微擡了擡眼看向門口,此時,傭人正引着張菲萍進來。
換了鞋子走進來的張菲萍對屋子上下打量了一圈,在看到安心後,很快露出了諂媚的笑。
“安心,這房子真好,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房源,如果我搬過來,我們就可以做個伴,多好。”張菲萍坐到了安心對面的沙發上,對別墅裡西式的田園風格非常中意。
“這一片房源很緊俏,不過,你倒是可以經常來這小住,也算是給我搭個伴了。”安心命傭人給張菲萍拿個高腳杯,嘴裡含着笑意。
“那魏哲浩非要惱我不識趣當電燈泡不可。”張菲萍知道安心約她來,不是閒聊的,而是排憂解難的。
安心聽了不置可否,舉杯把酒飲盡後,低低的說道:“他這幾天出差,我可是落單的候鳥。”
聰明的女人最容易犯傻的是便是陷入了愛情了而不能自拔,然而這時的安心的語氣像極了一個深宮怨婦。
張菲萍淺淺的浮出一抹笑意,只道:“也不知道姚芊羽這個小賤人在幹嘛,方纔打電話給她,她居然已經出院了。”
想起魏哲浩爲姚芊羽還了五百萬的債款,安心的眼中一片森然:“她的確很厲害,能讓魏哲浩爲她還債。”
“這種女人不對她狠一點,根本不行。”張菲萍眼睛微閉流露出一道仇恨的光。
“放心,不會讓她這麼輕鬆的。”
“小姐,人來了。”就在這時,傭人又領着一個人進來了。
是一個男人,準確來說,是個長相頗爲英俊的男人。
安心看到男人被領進來,嫵媚中帶有神秘的笑了笑,便對張菲萍書說:“菲萍,他就是我要你給姚芊羽介紹的人,他叫莫傑。”
張菲萍看着眼前的安心,突然毛骨悚然,嫉妒心真的能摧毀一個人的面具,暴露出了她本來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