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總，早上好！”
“林總，您來了。”
“林總，今天是否有空？”
“林總...林總...慢走...”
這些天，姚芊羽一直在林氏集團守着林深鬆，有時候林深鬆來的時候，姚芊羽已經站在樓梯口了，而有時候，林深鬆出去辦事，很晚回來，發現她還沒走。
他們偶爾會說上幾句話，但林深鬆給的答案都是一致，畢竟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什麼樣死纏爛打的招數他沒見過？所以他深知，一個人的堅持是有期限的。
已經是第五天了，林深鬆走進電梯，算了算姚芊羽堅持的時間，按照他的經驗，五天是一個坎，很多爲了見他的人，大多都在這一天沒能堅持下來。
他想，姚芊羽一定也一樣。
電梯一層一層的快速上升，在第八樓停了下來，電梯門打開，林深鬆習慣性的往外看了看，果然，真的和自己預想的一樣，五天的確是一道坎。
電梯外空無一人，林深鬆似有如無的笑了笑，對身邊的秘書說道：“果然放棄了，本來今天還想給她一個機會的。”
秘書點點頭：“可惜了，原本以爲是個很有韌勁的女孩。”
“真的嗎？林總，你說話可要算數哦。”這時，姚芊羽從另一個電梯裡走出來，剛好聽到了林深鬆與秘書的對話，高興的說道。
看林深鬆有點驚訝的看着她，她連忙把手中的東西舉了舉：“我一大早跑去買這個了，聽說林總明天要回長海，所以想給林總多送些禮物，可不是賄賂，也不是爲了說服林總才做些，這只是金陵的特產，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想林總坐車無聊的時候可以吃吃。”
看林深鬆遲疑着，姚芊羽接着說：“沒能讓林總第一時間就見到我，是我的錯，不過，林總說的給我一個機會，我可是聽得很清楚呢。”
林深鬆看了看眼前這個不再是幾天前那個穿職業套裙的女孩，而是換上了休閒套裝，多了一份親和力，像是鄰家的女孩。
他最終向秘書使了個眼色，秘書便把東西收下了，緊接着他對姚芊羽說：“給你一個吃早飯的時間。”
你可能無法想象一個大型企業的總裁在路邊小攤吃早點的情形，姚芊羽看到了，而且這位總裁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小籠湯包和蝦皮混沌。
“這麼好吃的東西，再不吃可就涼了。”林深鬆看姚芊羽呆坐着，立馬提醒道。
“看來，李總也是窮苦人家出生的孩子。”姚芊羽能體會，只有窮人出生的孩子，才知道街邊夜市小攤的美味。
“小時候，家裡窮，吃上一碗混沌都是奢侈，都是逢年過節時，纔有的吃，而且還是和幾個兄弟姐妹分着吃，現在條件好了，什麼吃的沒有？但最好吃的還是這些路邊小店。”林總開始回想起自己的小時候，。
“我同意，很多人覺得好吃的東西出自星級酒店，其實我不認同，都說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其實真正的廚藝高手在民間。”姚芊羽深有體會，自己家境好的時候，山珍海味都吃過，但自己覺得最好吃的，卻來自於小店。
“好！好！好一個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總算找到了一個知音啊。”林總連說了兩個好字，才讓姚芊羽看到希望，林總緊接着卻說：“不過，這事得一碼歸一碼，與哲宇合作的事，我的心意已決，不會改變，姚小姐就不必費這個心思。”
話鋒一轉，剛纔融洽的氣氛驟然降溫，姚芊羽急忙問道：“林總，這是爲什麼呢？林氏集團和哲宇集團都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大公司，如果強強聯合，肯定會迎來雙贏的局面...”
“雙贏，其實這個項目不管和那家企業合作都能雙贏，哲宇實力雄厚沒錯，但不代表別的企業就不能做，哲宇有的，不代表別的企業沒有。”
林深鬆看了看腕錶，覺得時間差不多，連忙說道：“這次要不是哲宇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我可能也不會考慮其他企業，實不相瞞，我已經屬意於做紫砂工藝一流的鼎鑫集團。所以，姚小姐，我只能說你的確是很難得的知音，但不是工作上的，這麼說希望你不會太失望。我還有事，先走了。”
土崩瓦解四個字用來形容此刻姚芊羽的信心，再合適不過。五天，她等了五天，也站了五天，甚至餓了五天，可從沒有哪一時刻像現在這樣絕望。
她已經不知道怎麼樣讓林總改變決定了，畢竟他自己說了他已經屬意於鼎鑫集團，相信他們很快就會籤合同，而且這是他在金陵的最後一天，所以時間只剩不到一天。
一天或許能做很多事情，但是，她能做的，未必就是林總想要的。
姚芊羽全身無力的回到公司，部長看到她這樣，一下就猜出了結果，她只是拍了拍姚芊羽的肩：“先去跟浩總說明情況吧。”
來到魏哲浩的辦公室，他正在桌前閱覽文件，看到姚芊羽進來，把文件合上，只聽姚芊羽垂頭喪氣的說：“浩總，對不起。”
“你已經說了很多遍。”
“對不起。”姚芊羽的聲音有點哽咽。
“勇敢承認錯誤並不是丟臉的事，讓人丟臉的卻是自不量力的逞強，你自己有多少能力，不清楚麼？”
姚芊羽咬咬牙，更是無地自容，低聲說：“我錯了，浩總，對不起。”
魏哲浩頭一次看到姚芊羽低聲下氣的樣子，氣焰也消了大半，只問道：“這幾天你都見着林總了？“
“見了，纔跟他吃完早飯回來。”
“哦，他怎麼說？”魏哲浩絕對沒有想到，林總居然答應和姚芊羽一起吃早飯。
“他說他屬意於鼎鑫集團。”姚芊羽稍稍遲疑了一下，最終說道。
“可以理解，畢竟鼎鑫在做紫砂這塊的確是業內公認的。”魏哲浩擡眼想姚芊羽望去，發現姚芊羽仍然低着頭，盯着鞋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魏哲浩緊了緊手中的鋼筆，接着問道：“你們早飯吃了什麼。”
“湯包和混沌。”姚芊羽不知道魏哲浩爲什麼突然問這個，擡頭剛好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眼。
魏哲浩此時卻微微一笑，莫名的就緩解了她壓抑的情緒，她第一次看到他微笑的樣子，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微笑，仿能融化千年冰山。只聽他說：“不是還沒簽合同麼？沒有籤就說明我們還有希望。”
“那我應該怎麼做？”姚芊羽一時摸不着頭腦，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魏哲浩的笑，便覺得沒有那麼絕望了。
“投其所好。”
姚芊羽莫名就跟着微笑起來，她覺得她此刻可以把對他的恨，暫時放下，因爲此刻，他們有了共同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