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每個人都在側耳傾聽,大家都想聽聽這位剛剛輸掉了美人的浩總,到底想幹什麼?
“我這次的籌碼是哲宇集團,我要贏回她還有李總手下的公司如何?”魏哲浩帶這樣一種志在必得的語氣說道。
此時,所有的人噤若寒蟬,爲了贏回這個女人,他甚至連哲宇集團都不要了。
姚芊羽更是呆住了,他這樣又何必?一開始不要賭,也不至於變得那麼被動。
卻見李總擺擺手,笑道:“浩總,我想你誤會了,我不缺那些,今晚,我只想抱得美人歸,還得謝謝浩總的成全。”
“那麼我所有的產業呢?李總有沒有興趣?”這是他的所有,他必須要傾注一切,賭回來。
任何一個男人在利益面前不了能不動心,李總聳了聳肩,滿面春風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接受浩總的美意。”
李總又重新坐回了賭桌。
賭局再次開始,大家的眼睛全部都聚集在了那張賭桌上,全場在剎那間有隻剩收發紙牌的聲音,在場的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浩總一擲千金只爲美人,日後這勢必會傳成一段佳話。
姚芊羽瞧着賭桌前集中火力奮戰的男人,她突然覺得有點看不懂他,把自己當籌碼,如今爲了把她贏回來,連家產都可以捨棄,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理?
她不懂,她開始覺得自己並不瞭解他。
魏哲浩薄脣緊閉,雖看不出任何緊張情緒,但姚芊羽知道,每次他的脣緊閉,表明他內心已經七上八下了。
賭博不僅僅是靠運氣,更是靠心態,玩的就是心跳,賭的就是看誰沉得住氣。
魏哲浩和李總各分到了兩張牌,各自看牌,李總擺擺手,說明停牌,而魏哲浩示意要牌。
二十一點,誰的牌接近這個數值就算贏。
李總先翻牌,是一張K,魏哲浩着翻出了一張9
第二次翻牌,李總是一張Q,而魏哲浩這是一張6
也就是說,李總現在的牌數是20,而魏哲浩是16,如果魏哲浩剩下的牌只有是5才能贏。
底下的觀衆都紛紛的討論最後一張的概率。
最後魏哲浩把最後一張牌用拇指搓了搓,以期待好運。
手一翻,牌跟着塵埃落定,是黑桃5,
贏了,姚芊羽掩面抽泣,這場賭博太刺激了,她心臟有點受不了,情緒縱慾在這一刻崩潰。
“李總,承讓了。”魏哲浩起身,向李總伸手。
“浩總果然有魄力,我李某輸的口服心服,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美人可要藏好,不是所有的人都像我有成人之美。”李總跟魏哲浩握手,用力的點了三下。
“李總,客氣了。”
“不知浩總看上的是我旗下的哪家公司?”李總總算知道魏哲浩是有備而來,爲了想拿下自己旗下的公司,費勁了苦心。
“振邦鞋業。”
“浩總想要的話,我自然是雙手奉上,不過這個廠的經營的不是很好,目前還是在虧本運營中...”李總有點摸不清魏哲浩的想法,他手下那麼多家公司,都比這個廠的市值高出幾十甚至幾百倍,魏哲浩偏偏不要,卻要這個經營不善的。
“那就謝謝李總了,改天請李總喝兩杯。”
“願賭服輸,只要是賭,就要想過有這一天,不過浩總,喝酒的事,這個可以有。”李總自是高興地,反正他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魏哲浩和李總說完,徑直的朝籌碼臺走去,並將姚芊羽抱下來。
他脫下西服外套,披在了姚芊羽身上,並緊緊的摟住已經淚流的滿面的姚芊羽,輕拍着她的背:“剛纔嚇壞了吧?”
“壞蛋,你這個壞蛋。”姚芊羽手握拳頭輕錘着他。
“我們先離開這裡吧。”魏哲浩捧住了她的臉,用拇指給她將眼淚擦掉。
“好。”姚芊羽使勁地點點頭,說明自己想離開這個地獄的想法多麼強烈。
魏哲浩彎腰將左手放在她的膝蓋後,輕易的將她抱起,大踏步的離開這個名副其實的地獄。
姚芊羽將頭埋在他的胸膛,突然覺得她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魏哲浩把她輕放到副駕駛位上,並貼心的爲她繫上安全帶。
他並沒有把她送回家,而是又來到了莫愁湖。
“莫愁莫愁,這個名字取得真好。”姚芊羽已在城牆上,眼前是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湖。
魏哲浩卻顯得特別安靜,風吹來是,把他的劉海微微的吹起。
“生日快樂。”
他突然對她說,讓她有點措手不及,其實心裡有一大堆疑問想問,可是支吾了半天,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接着,爲了緩和氣氛,她半開玩笑的說:“要是有禮物會更好。”
她只是開玩笑,並沒有期待他會給她禮物,卻見他把手伸進了西服口袋。西服是披在她身上的,所以他伸手進去拿東西時,他們靠的很近。
莫名的,姚芊羽的心一直狂跳不止。
他掏了片刻,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姚芊羽。
“這是?”是那張五百萬的欠條,姚芊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看不懂他的意思。
“這是給你的禮物。還有今晚從李總那裡贏回來的鞋廠都是給你的禮物。”魏哲浩用手去扒了扒城牆上的石頭,像個第一次送人禮物的小孩。
“鞋廠?”姚芊羽似乎想到了什麼,很震驚的盯着魏哲浩。
“你爸曾經賭輸的鞋廠。”
“可以跟我說得再詳細一些麼?”父親的鞋廠明明是拿去抵債的,怎麼會是賭輸的?這個疑問讓姚芊羽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
“你爸的家產並不是投資失敗被拿去抵債,而是他在朋友的起鬨下,拿出來當籌碼,輸掉的。”
是輸掉的,不是虧掉的,姚芊羽口中重複念着,似在跟他確定,卻又難掩不敢相信的神情。
轉而又想到,原來,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爲了引李總上鉤,他甘心被她誤解,被她鄙視,甚是被她辱罵,爲了賭回工廠,不惜冒着失去所有家產的風險,一切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一切都是因爲她的生日。
莫名的,眼淚就這樣流下來。
她第一次覺得,在他的眼中,他全部的家產都不及她。
他把她輕輕的擁入懷裡:“別哭,哭起來好醜。”
她在他懷裡使勁的點頭,眼淚鼻涕在他西服上畫着地圖,可她就是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他感覺到他的頭往他的懷裡,越埋越深,很快,埋進了心裡。
他們就這樣,在風中抱了很久很久。
感覺她的腳有點麻了,可他還是緊緊的把她摟在懷裡,似乎怕一旦鬆手,她便隨風飄走了般。
她輕輕地推開他,逗趣道:“放心,今天我不會跑的。”
只見他輕搖着頭,臉上凝着一絲苦澀,他說:“離開哲宇吧。”
姚芊羽驚訝的瞧着他,愕然了很久,時間彷彿定格在了這一幕。
原來自己曾日思夜想的願望,在這一刻實現時,居然是這種感覺,是心痛?是不捨?是無奈?還是開心?
都不是。
她想說,這是註定。
有些人,註定是不應該有交集的。
她努力的給了他一個微笑,這一刻,她似乎讀懂了他,她說:“謝謝。”
謝謝他放開了手,謝謝他爲她做的一切,謝謝他在彷徨搖擺的人生旅程上,曾經路過,並留下一生中最美好的風景。
謝謝...真的...
他再一次把她緊抱懷裡,在她耳邊低聲說:“相信我。”
姚芊羽把他們的距離拉開,故作輕鬆的對他微笑着說:“祝你幸福。”
然後,她轉身,他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