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週就要和林昊結婚?這麼突然的嗎?”億柔瞥一眼林昊,不放心道,“小蝶,你確定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
林昊黑人問號臉。
周蝶溫柔一笑,寬慰道:“億柔你放心,我已經認真地考慮過了,再說我確實也老大不小了,你看你自己啊,才二十歲就急着把自己給嫁出去了,怎麼還反過頭來擔心我呢?”
“那我這不後悔了嘛!”她沒好氣道。
“後悔嗎?你呀,”周蝶饒有興趣,“怕只是嘴上後悔吧!”
“哎呀這說你的事兒呢!扯我幹什麼!”
“是在說我和林昊的事兒啊,”她掏出一張請柬遞給她,“下週三在我的老家――蘇州。”
她機械地接過請柬,半晌,眼眶溼潤道:“不是,我還是難以接受啊!就好像被偷了很重要的東西一樣!小蝶啊!怎麼……這麼突然呢!”
“億柔,我……”周蝶也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埋怨道,“你快別這樣行嗎?本來高高興興的!”
“哎呀好了好了,”她連忙擁住她,“是我錯了,我應該恭喜你纔是嘛!億柔不對!”
“不就是要嫁給我了嗎?怎麼弄得這麼傷感呢?”林昊這兩天持續茫然,“我怎麼被你倆搞得,感覺自己好像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呢?”
“喂!林昊我可告訴你,”億柔擦乾眼淚,“婚後你要是敢對她有一點不好,我可不會放過你!”
“喲!”他忙說,“那我哪敢啊!”
“嗯。”
她點頭後便沉默了,賭氣般背過身去不再理他倆。
半晌,她突然想起什麼――
“你們的婚禮請陳英拓了沒有?”
呃……
二人面面相覷,吞吐不言。
“說呀!”“小、小嫂子啊……”
“什麼小嫂子,誰你小嫂子!以後不許這麼叫我!快說,”她不悅,“請沒請陳狐狸?”
“可他……畢竟是我曾經的頂頭上司……”
“很好――”她邪魅一笑,“那你們的婚禮,就將看不到我的身影!”
“不行啊億柔!那你要是不來我婚禮的話,我、我就……”周蝶急切道,“不嫁了!”
“什麼?!”
林昊一臉生無可戀:“隊長可是說了,說我這婚禮要是敢不請他,直接就別辦了!億柔,你說你們小兩口鬧彆扭,能不能別老牽連無辜,禍害我們這對善良又可愛的小情侶啊!我們招誰惹誰了!”
那陳英拓說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
“我不管!反正這個婚禮有他沒我,有我沒他!”她傲然地別過頭,“你們看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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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確是一個極美的地方。
清晨五六點鐘,億柔獨身漫步江邊,望着微波粼粼的江面,她的心情好似也在不覺中沉靜下來。
說不來,其實也只是嘴硬罷了,她又怎樣捨得呢,在小蝶的大喜之日不陪在她身邊?
“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檐,芰荷叢一段秋光淡。”
白牆黑瓦,煙雨濛濛,小橋流水,靜謐安然。
原來小蝶是從小生長在這樣一個古樸幽靜的地方,怪不得性子如此的安穩內斂,她想。
“億柔!”
沉溺在江南煙雨的億柔,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她――“怎麼了縷煙?”
“你出來幹嘛?怎麼也不回去陪小蝶呢?”
“哎呀,小蝶有你陪着不就好了嘛,你是伴娘我又不是,我這好不容易來回江南,你就讓我逛逛嘛!”
“那小蝶跟你比跟我親,你又不是不知道!”
“哼哼,少來了!”億柔無情地拆穿她,“拿小蝶當擋箭牌?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誰的臥底!”
“我……”縷煙一時語塞,乾脆道,“哎呀好了好了我承認,我是因爲看陳警官拉不下臉來找你,纔過來叫你回去的!”
“哼!”億柔撇撇嘴鄙視道,“traitor!”
“哎呀姑奶奶!您別孩子氣了行嗎?”縷煙無奈道,“今天好歹是林昊和小蝶的婚禮,你就算不給林昊面子,也給小蝶個面子吧!今天就暫時先停一下,別和陳警官置氣了,行嗎?”
“誰和他置氣?我和他馬上就要毫無瓜葛了!走吧我跟你回去!”
說完,她先縷煙而去。
……
在一個如此古樸的小鎮,穿着漢服舉辦西式婚禮?這倆人到底怎麼想的?億柔百思不得其解。
身穿青花瓷旗袍,復古淡妝的她,一整天都獨自躲在角落裡,默默地吃着點心。
話說林昊這個人雖然平時很摳,但這次在婚禮上準備的這些點心,那確實是相當好吃啊!
婚禮上來雖然的人不是很多,但認識她的卻不少,應邀簽名、合照,結束後就低下頭,繼續大口地吃她的點心,絲毫不顧及個人形象。她在今天整個的婚禮期間都很低調,除了――最後搶捧花的那個環節。
一聽到要扔捧花,她把手頭剩下的麪包一股腦全部塞進嘴裡,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然後飛奔着湊過去――還做出一副勢在必得的姿勢。
你都結婚了,你來搶什麼?好吧你搶沒關係,關鍵是……
你跟陳英拓搶什麼?
他搶了就是要給你的,自己心裡沒點兒數嗎?
一旁的伴娘縷煙一頭黑線。
(旁白:縷煙其實你還好……誰來求一下陳警官的心理陰影面積啊?)
不料搶到捧花的億柔,卻很瀟灑地反手把花遞給了一旁的周駿揚――“喏。”
“嗯?”駿揚受寵若驚,“給我幹嘛?”
“廢什麼話呀,拿着啊!”億柔硬塞給他,“就差縷煙了……麻利點!”
縷煙怔在那裡。。。
“哦哦,好,”反應過來的駿揚忙“借花獻佛”,把花遞給身旁的縷煙,“給!”
“我……”
她呆呆地接過捧花,淚眼盈盈地望向億柔――
原來……你搶來是要給我的。
億柔好像明白她在想些什麼,淡然一笑:“我已經把小蝶嫁出去了,所以現在只想早日看到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