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大姨媽還沒幹淨,所以沒辦法了,不過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她的小手抓着他的衣服一雙眼睛瞪得很大,小手指抓着他的手臂說話的聲音很小,很輕,說完之後便低頭去不看他,眼珠子四處亂轉動但是就是不看席皚霖一眼,努力努努嘴,不說話。
“……”他坐在那裡頓時愣住還以爲是他聽錯了。
但是她耳根子赤紅,雪白的小臉上都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紅來,她努力的眨動眼睛四處看但是就是不敢看自己。
“……”他的嗓音很低,緊張的也說不出話來,“你不是不願意嗎……”
剛剛她還不斷地推自己呢。
“這麼冷的天去沖澡你也不怕凍死自己啊?”她嘟囔着聲音慢慢問,反正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沒有聽見似的。
而席皚霖渾身氣血橫衝起來,剛剛努力平復的火氣此時此刻又給衝上來。
“你是在關心我?”他湊到她面前去問她,看着她歪坐在那裡剛剛目光躲閃的樣子就覺得好笑,聲音勾着很是撩人。
“你要不要……”她還不是心疼他所以才決定這樣的,努力的才下了這麼大決心。
“要!”他說完立即將她給提起來,抱着她直接往一旁的浴室裡去了,打開水他倒是伸手去將她放在洗手池上,低着頭認認真真的解開她的衣服,手指頭都在顫抖。孔令真的肌膚細膩,如白如玉,裡面穿着一件小背心,他的手突然間碰到她背後傷口的時候。
她突然間記起什麼似的。
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讓他的手指頭往自己身後探。
“你自己去洗澡,我自己來就好!”她不許席皚霖碰自己。
“怎麼了?”他們以前做過多少次,她還不好意思了?她穿着薄薄的小衣能夠看見裡面的形狀,以前他們更多親密的時候都有過了,她身體各處他哪裡不熟悉?
“你別看……”她不想給他看那些傷,很醜陋。她突然間想到這個。
席皚霖的目光往下滑落從鏡子裡面看到了她背後的傷口,白皙的後背處有些暗色的傷疤,以前都沒有……
“上次留下來的?”他低頭問她,那場大爆炸裡面她能夠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他怎麼會因爲這個嫌棄她?
“嗯……”她本來還想手術去掉的,不過還沒做完,現在顏色還有些深。
“我不嫌棄。”他說將她拉到自己的懷中坐下,三下兩除二將她的衣服給扒乾淨,之前那些火苗在身體裡頓時消散殆盡,她身體有傷所以覺得無法面對自己是嗎?所以至少這些時間裡她跟着凌天也沒有任何關係。“你好看的時候不好看得時候我都見過,不用對我遮遮掩掩的……”
他的手指頭摸索着她的後背,上面還有些凸凸起起的地方。
但凡是女人都會介意自己的身上有這些東西,以前她用紋身將自己身上的疤痕掩蓋,但是現在根本就掩蓋不了。
“疼不疼……那時候……”他難以想象那時候她是怎麼挺過來的,似乎都能夠想象到她渾身都是傷,凌天將她從海里撈起來的時候。
剛剛腦海裡殘存的那些心思完完全全都消散殆盡,他渾身都是血淋淋的樣子怎麼想都覺得可怕。
“疼啊……怎麼不疼,那時候疼的都說不了話,他們那時候也覺得我根本活不了呢,凌天嚇壞了,不得不留在香城給我治病。”她說。
如果不是因爲知道在她出事之後席皚霖跳海,或許她沒有這樣大的執念要回來。
也不會這樣急着要回來,走到時候她曉得有紀師師在,以爲他們或許會結婚了,所以她才急着要回來的。
他將她虛虛實實的攬在懷中也沒有了其他心思,此時此刻覺得將她抱着就好。給她洗乾淨之後他便拿了已經將她給裹着抱出去,坐在牀邊給她擦乾淨頭髮,隨後自己也躺上牀去,他將她的腦袋放在自己手臂上。她覺得困了又累縮在他胳膊上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你還要嗎……”剛剛他就抱着自己洗澡,老老實實的根本就沒有碰自己。
他以前明明很能折騰的……
“不捨得碰你,不是累了嗎?睡吧。”他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慢慢說,她困得已經閉上眼睛呼吸聲漸漸的都輕緩下去。
孔令真睡的沉,她抓着席皚霖睡過去的時候這段時間以來睡的最好的時候。
她往席皚霖的懷裡蹭了蹭找了個好地方心滿意足的睡過去了。
“你放心,誰欺負了你,我都不會放過他們的……”他低頭吻了吻孔令真的額頭,想到孔曦兒那張美豔卻令人厭惡噁心的臉,一張俊臉繃的緊緊地。
之前他是一直都沉浸在悲傷中沒有記得這回事情,現在她回來了,親口告訴他,是孔曦兒做的。
哪怕是廢了易家,把香城翻個底朝天,他都會把孔曦兒給找出來。
本來是看着以前的情面上放過她一次,她倒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偏來。
給她留下一條生路她偏生要尋找死門,要碰自己不該碰的人。
“以後不許離開我……誰要是敢再欺負你,我第一個不饒她們。”他說着話,眼眸裡卻是一片深情。末了又在她的臉上吻了吻,孔令真擡手便給了他一個巴掌。
“不許鬧我……我要睡覺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麼久了還就她一個人敢給自己巴掌。
他想完也躺下來睡過去了。
第二天他下樓的時候陳媽在餐廳裡準備早餐,見到他從樓上下來,陳媽喜笑顏開指着樓上問,“二小姐還在睡覺嗎?”
她好久都沒有見到他這樣開心過了,席皚霖一邊走一手拿着衣服扣鈕釦,在房間的時候他怕吵醒她睡覺,所以儘量放輕了聲音。“她睡的沉,你別叫醒她,等她睡醒之後再讓她起來吃東西,還是按照她以前的口味做就好。”
她出事情之後他也沒有把陳媽解聘,還是留着。
“我知道了。”
陳媽點頭。
他走出去的時候八寶就站在門口搖着自己的尾巴,張大嘴巴仰頭哈氣望着他,席皚霖拍拍他的腦袋他歡喜的把爪子搭在他的手上,像是在笑。“你也知道她回來了?去吧。”
他拍了拍八寶的頭,他以前在自己面前可沒有這樣聽話,他說完話八寶就扭着屁股往裡面跑去,腳步輕快的往樓上跑了。
八寶的爪子扒着門,推開門便跑進去,兩隻爪子搭在牀上伸出舌頭去舔她的臉。
孔令真是被八寶的舌頭洗臉給弄醒的,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隻白色的大狗趴在自己身上,她伸手摸了摸身邊席皚霖已經走了。
她拍拍他的狗頭讓他自己再去地上睡會兒,她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打算再去睡會兒。
還沒睡醒凌天的電話就打進來。
“昨天晚上你又一夜未歸,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哥去?”凌天此時此刻坐在陽光下,曬着太陽十分悠閒的說。
她窩在被子裡打了一個哈欠,想了想他們兩個本來就關係哈,她的一舉一動她哥哥肯定是知道的。
“嗯,那又怎麼樣啦?你是羨慕我們兩個進展順利,你卻情路坎坷是嗎?”她睡的迷迷糊糊的還不忘記去懟凌天,“我看你還是趕緊詐死比較好,早點滾回m國去,秦果果這種愛惹事的大小姐你趕緊帶走吧,我可不想因爲你再次飽受挫折。”
秦果果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獅子,看起來溫和,但是一旦發起狠的時候壓根就是翻臉不認人。
“哼!”
凌天傲嬌的掛斷電話。
她睡醒之後去衣櫥裡找衣服,裡面的衣服都還沒有變,她挑了衣服出來換上,這才下樓。
她沒胃口吃東西倒是打算出去買些東西,在m國的時候沒事學了些菜式,她也沒有做過幾次,就拿着席皚霖當小白鼠試試好了。
“二小姐要出門嗎?”陳媽問,又擔心她再也不回來囁嚅着不好開口。
孔令真才說:“我就是出去買點東西,放心,我會回來的……”
她自己主動說了陳媽也不再問什麼,她自己開了席皚霖的車子出去打算閒逛下。這邊的房子是在半山腰,離着市區比較遠,從小路上在繞出去就好,路邊種滿了鳳凰花,花開的季節整條路上就像是被火焰似的。
她驅車往市區去,打算約着錦枝一起出來。
宋錦枝跟着易連愷在鬧離婚,她也只是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風聲,她給宋錦枝打電話的時候宋錦枝如約而至,坐在她面前宋錦枝整個人都憔悴不少,面色蒼白,已經失去了少女時期的瑩潤。
“錦枝,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她瞧着宋錦枝問,“你跟易連愷離婚,現在怎麼樣了?”
孔令真抓着她的手問,孔曦兒將她害成這樣易連愷卻還護着她。
“這婚我離定了,我一定會離開他的!”宋錦枝的面色蒼白,顯然是有些睏倦的樣子。她深呼吸一口氣說,“宋家這半年公司一直都處於虧空狀態,我爸媽讓我不要離婚,現在易家在香城擴展勢力很大,多多少少緊急關頭易連愷都會幫助宋家……”
宋錦枝深呼吸一口氣,搖頭。“可我撐不下去了……”
孔令真微微擰頭。
她前些日子在m國倒是沒有怎麼關注香城,宋家公司在香城算不上頂尖,但是根基深厚,易連愷藉着宋家往上爬,倒是將宋家給壓下去了。
孔曦兒。
“錦枝,要是想要離婚就趕緊離吧,孔曦兒和易連愷遲早都會遭到報應的。”
他們兩個的好日子絕對不會長。
不是易連愷對孔曦兒的包庇錦枝不會沒了孩子婚姻不幸,她也不會落得滿身是傷,孔曦兒就是毒瘤,永遠都無法將自己內心的陰暗完完全全根除。
她根本就無法正視自己的一切。
完完全全將那些源自自己內心的黑暗歸加與他人身上,沒有誰對不起誰。
她眸子裡閃爍着一抹精光,易家……易連愷也應該有人來收拾了纔對。
他們兩人分開之後她便上車去,不過碰巧的是竟然在市區裡看到了孔曦兒。她開了一輛紅色的車子,轉彎的時候孔令真便見到了她。
她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孔曦兒,今天總算是找到了。
她按了按喇叭,滑下了車窗。
而一邊的孔曦兒則是扭頭過來看了坐在車子裡的人,她看起來倒是過的很不錯,塗抹着紅脣,倒是神采飛揚,不過當看到一邊的是人是孔令真的時候孔曦兒面色頓時沉了下去。
頓時瞪大了眼睛。
“孔曦兒,你完了。”
隔得太遠她說話孔曦兒也聽不到,不過孔曦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的脣形,大概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
紅燈跳過。
她驅車便開始跑,孔令真在m國的時候開車野慣了,開着席皚霖的車子便緊追在她身後,錦枝的賬,她的賬,她也應該跟孔曦兒算個清清楚楚。
她的車子跟着孔曦兒的車子並駕齊驅,她快她也快,孔曦兒慢下來她也就慢下來,車窗大開着她的頭髮被出的翻飛。
車子快速的開出市區,在海邊環繞一圈孔曦兒也沒有將她甩掉,她開着車子都是十分悠閒又自在。
緊緊地追着孔曦兒去了。
“該死的!”孔曦兒低聲吼着,索性將車子停在附近燈塔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她哪裡知道她的命那麼大,這幾次都沒死的了!
“孔曦兒。”孔曦兒突然停下車子不跑了,孔令真也就將車子停下來,她慢慢的推開車門下去靠在車邊,而孔曦兒面如死灰根本看不出來神采。
“你見着我那副表情做什麼?你放心,我沒有死,站在你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呢。”她慢慢的說,“當初你把我交給艾麗的時候大概沒有想過,我比艾麗更加幸運吧,艾麗死了,我還撿回一條命。”
她語氣慢悠悠的卻帶着一股無法抵抗的力量。
“孔令真……你倒是命大,那樣你都死不了。”
那個爆炸場面她親眼去看過了。
席皚霖甚至爲了她去死。
就連易連愷其實也是喜歡宋錦枝的,只不過易連愷沒有辦法放開她,也沒有辦法對他置之不理,她手裡多的是他的證據,隨便哪一條放出去也足夠易連愷賠付上一條命。
易連愷根本就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