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枝,你必須跟我走。就當是我自私,就當是我殘忍好了。”她抓着宋錦枝的手腕兒,“就算是他恨我,那也沒有任何關係,誰讓我愛他,我捨不得他死掉。你是易連愷的死穴,只要你在,只要你在易連愷就不會拿着你怎麼樣,我會帶着樑景凡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宋錦枝的腦子裡都是亂糟糟的,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
“樑景凡要調查易連愷的底細,將他關着的人救出來,他以爲自己能夠挖到易連愷的底細但是被他發現了,現在易連愷帶着人在找他。”沈懿微吼着說:“易連愷不會放過他的,不會的。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爲你,如果沒有你,他早就走了。”
就是因爲他心裡面執念太重,所以他不肯離開。
“我也想問到底樑景凡欠你什麼,爲什麼這輩子就要栽到你手裡,宋錦枝,如果這次他逃過去,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他跟你再牽扯上任何關係,一點關係都不要!”沈懿微吼着。
沈懿微的話讓宋錦枝還在納悶中,她已經扯着宋錦枝的衣服推着她上車去,飛快的將車子開出去。
車子上,沈懿微專注的開車,將車子行駛的飛快,建築物成線的往後倒退。
宋錦枝捏着電話給樑景凡打電話,沒有人接聽,沒有接聽……
她明明才聽過樑景凡的聲音的,他說過會回來,不會有事,不會有事情。
沈懿微驅車將電話交給宋錦枝:“打開我手機上的跟蹤軟件,把樑景凡的電話號碼輸入進去。”
她一邊開車一邊:“我特意找人安裝的,以前他走到哪裡我都能夠跟到哪裡,你以爲是因爲什麼?他從來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可是越是如此我就越想要知道他到底是在做什麼,他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
這樣就解釋開了那次她爲什麼會追到酒店來。
靠着追蹤軟件就能夠找到。
“宋錦枝,樑景凡是我這輩子唯一愛過的人……不比你當年愛易連愷愛的淺,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做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想要他好好地活着。”她一邊開車一邊說,將車子開得飛快,宋錦枝將電話號碼輸入進去,找到了此時此刻樑景凡所在的地方,她不停地給樑景凡打電話,希望他能夠接通。
哪怕是一個電話也好。
通知他趕緊走,趕緊逃。
世界那麼大,易連愷難道會有通天的本領將他找到嗎?
“所以,對不起,我要將你當成人質我必須要把他給帶出來我想你應該也不想要看到他死掉,變成一具冰冷冷的屍體纔對。”沈懿微語氣十分焦急,又好似接近崩潰在極力的隱忍着。
宋錦枝明白她此時此刻的感受,她同樣也是在飽受煎熬,這種難受的感覺並不只是沈懿微在感覺。
她同樣也有感覺的。
“我知道……”宋錦枝說,她只想要樑景凡好好地活着,其他說明都不重要了。
她將車子開得飛快車子快速的往最近的地級市而去,靠着香城很近,是個海港城市。他們兩個已經在爭鋒多米的往那邊趕去,要以最快的速度趕過去。樑景凡在躲着他們,他們在找他,無論如何她都要勸他離開這裡。
如果可以那就忘了她,不要再回香城了。
沈懿微的車子最後停靠在一處廢棄的工廠附近,工廠已經廢棄了很久,荒草叢生,她將車子穩穩地停下來,兩人推開車門下車去,只看到周圍都是荒蕪的一片。
宋錦枝看着這個地方,她不曉得樑景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以前他是意氣風發的人,過的是最好的生活,可是現在卻藏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
“趕緊找,按照追蹤的方向找,易連愷的人現在還沒有追過來,我們要抓緊時間。”她說,“宋錦枝。”
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沈懿微叫她的名字:“求求你,一定要勸說他,離開這裡,跟我走,好不好”
沈懿微目光灼灼的看她:“如果你愛他,就堅定的對我點頭,你會這樣做。剩下的我來搞定,我會用自己最大的力氣來保護他的。你放心。”
她給了宋錦枝一個堅定的眼神。
不管他們從前如何,可是在這一刻他們的目的是一樣的,只是希望樑景凡活着。
“好。”她點點頭,而宋錦枝說完便和她往前面走去,找到樑景凡的時候他似乎不可置信,可是隨即也聽到了外面剎車的聲音,宋錦枝面色慘白,意識到易連愷已經帶着人追過來了。
易連愷舉着槍對着人額頭的時候,那個場面頓時在她腦海裡浮現。
還有溫亦梵……
他死的時候,那個可怕的樣子。
頓時宋錦枝便崩潰掉了,“樑景凡,趕緊走!跟着沈懿微走,不要再回香城,我求你。”
她剛剛下車的時候看到沈懿微車子裡放的一把水果刀,她抓着那把水果刀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樑景凡,聽我的話,趕緊走,不走的話我就死給你看,你死了,我陪你死。”
“宋錦枝,你是在幹什麼?”樑景凡也鋪天蓋地的怒吼出聲,他瞳孔緊緊地盯着宋錦枝看,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快,隨後幾聲槍響頓時打破了這裡的寧靜。宋錦枝和沈懿微的臉色頓時大變,宋錦枝的刀子割破了皮膚。
“宋錦枝!”
“樑景凡,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她想要你走,想要你趕緊離開這裡!”沈懿微此時此刻尖叫出聲朝着他大吼着,“易連愷已經帶着人追過來了,樑景凡,跟我走好嗎?”
沈懿微此時此刻比宋錦枝更加鎮定。
她知道只有宋錦枝才能夠讓他聽話,讓他安安心心的離開,只有宋錦枝才能夠做到。
愛情的三角遊戲,她註定是輸家,可是這樣也是值得了。已經夠了。
“走,樑景凡。”宋錦枝手裡的刀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宋錦枝回頭去都能夠看到易連愷帶着人已經追過來。
臉上壓抑着濃濃的怒氣,從外面走過來。沈懿微畢竟是個女人到底沒有見過這樣大的償命,宋錦枝回過頭來往沈懿微身邊跑去,將手中的刀子交給沈懿微,將她的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宋錦枝,你做什麼?”沈懿微的手都在顫抖,她拿着刀子剛剛想鬆開,宋錦枝將她的手重新按住。
“挾持我,離開這裡,易連愷捨不得我所以你挾持我,帶着樑景凡離開,不用管我,他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出去之後你們就趕緊走,不要再回來。”
宋錦枝聲音十分平靜。
沈懿微和她對視一眼立即點頭,沈漸離帶着人先衝進來,看到眼前的場景。
宋錦枝被沈懿微拖着微微的彎着腿被她帶着往後退,刀子摩擦着她的脖子讓她覺得有些疼,沈懿微瞪着沈漸離吼着:“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
“放下刀。”沈漸離低聲吼叫。
“你以爲我傻嗎?放我們離開這裡。”沈懿微低聲說。
宋錦枝很平靜,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沈懿微帶着宋錦枝不斷地往後退,而易連愷這時候慢慢的走過來,看着被沈懿微挾持的宋錦枝:“沈懿微,你最好是放開她,你想用這個辦法,帶着她一起走?你不是喜歡樑景凡嗎?樑景凡喜歡的是她,他們互相歡喜,你帶着他們走不是成全他們?”
“我不是你,易連愷。”沈懿微的身體緊繃着:“我我只希望愛人能平安幸福就足夠,而不是捆綁。”
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她已經算是徹徹底底明白過來。
愛情從來都沒有先來後到,都是你情我願。
“沈懿微,放開她……”樑景凡看着她手中捏着刀子,沈懿微此時此刻心裡卻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宋錦枝,不如我來成全你們怎麼樣?”
“什麼意思?”宋錦枝問。
“反正你也已經來了,待會兒我掩護你們,你們離開。好歹沈家也不算是差,易連愷總不可能對我動手纔對。我在四九城那邊有一套房子,在裡面放了一筆錢,準備好了車子,你們帶着這些東西走,改頭換面也好,隨便你們,只要你們活着就好了。”
沈懿微說,“樑景凡,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我希望你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她哭着說,這就是她最後一次幫樑景凡。
“所以,這是最後一次再來見你,樑景凡以後別讓我在看見你了。”只要不見你,就知道你還好好的活在某個地方,或許會生活的很幸福,這樣也好。
說完,沈懿微拖着宋錦枝一直往後退,往他們剛剛來的地方退去。
沈漸離帶着人想要衝過來易連愷卻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許亂動:“不許過去,會傷害她的。”
那些人都站在原地沒有動,刀子離的很近,只要沈懿微用力就會傷害到她。宋錦枝脖子裡流出來的鮮血已經將身上的裙子染紅。
“樑景凡不會讓沈懿微傷害宋錦枝的,我們現在必須把她帶回去,你想讓宋錦枝跟他走嗎?”沈漸離看他沒有要動的意思,急着說。
而易連愷則是冷眼望着不遠處的人,“我當然知道,可是,沈漸離,萬一呢?宋錦枝現在的情況你不是不清楚,如果現在我處理了樑景凡,那麼宋錦枝的性格你知道的。”
她有抑鬱症,如果逼急了,她會選擇跟樑景凡一起走。
即便是樑景凡不會傷害宋錦枝,他也不敢賭。
只是樑景凡他今天要定了,他本來想要放過樑景凡一次,但是他自己並不珍惜。
“讓他們走。”易連愷說,沈漸離讓其他人不許動。沈懿微則是帶着宋錦枝一直後退,看到沈漸離和易連愷她依然不敢放下心來,眼神裡有些慌亂。
“沈懿微,不要傷害她,要是她有一點危險我讓你沈家陪葬。”他低沉的聲音鏗鏘有力,宋錦枝聽的心裡緊張,對上他那張威嚴又冰冷的臉,手心裡浸出一層細密的汗水。
易連愷好似已經做足夠了準備,默默地看着他們。而沈懿微則是盯着他說:“易連愷,你這樣又是何必,你不愛宋錦枝,爲什麼不如成全他們?讓他們離開?樑家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清楚,你關在別墅裡的女人,到底是誰你也清楚。”
“你逼着宋錦枝不敢原諒你,恨不得跟你離婚,恨不得想要自殺來逃離你,爲什麼你不放開她呢?”
“你想要死的宋錦枝還是活着的宋錦枝?”她捏着刀子問他:“易連愷,她在我手裡,你應該知道我多恨她。”
“宋錦枝如果死了,你也別想活。”
易連愷的聲音冷沉,他雙手垂在身側,面容陰冷的看着不遠處的女人。
“哈哈,你以爲我怕死嗎?易連愷。只要他活着,我一切都不在乎的。”沈懿微已經豁出去了:“你想對沈家怎麼樣,都是你的事情,易連愷,做多了孽,遲早都是會遭到報應的。”
“……”易連愷的眸子微微一眯,盯着樑景凡:“你到底孬不孬?挾持一個女人?”
樑景凡此時此刻握緊了拳頭,沈懿微剛剛的話讓他動心了,如果此時此刻沒有辦法解決掉那些事情,那就讓他們一起逃亡,一起去流浪好了。
“易連愷,說到底你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你威脅錦枝不許離開,逼的她要自殺,說到骯髒可恥,你難道能夠洗脫嗎?對,我知道你捨不得她,所以既然我玩不過你,那我就帶她走好了,帶她離開這個地方,讓她跟我一起走。至少會比跟着你在一起的時候快樂很多很多。”
樑景凡的話讓他頓時想到那個夜晚,他碰宋錦枝的時候她痛苦的叫出樑景凡的名字。
好似那個人纔是自己的救贖。
好似那個人纔是自己活下去的希望。
他輸給了樑景凡,徹徹底底的輸了。他答應了她讓樑景凡活着,可是現在他改變注意了,樑景凡不消失在他眼前,他心裡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