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雙肩猝然發痛,肩胛被他用力的死捏住,整個人被按在牆邊,他的力道絲毫不含糊,後背重重的撞上牆壁,她方要叫出聲,陸有信熱絡滾燙的脣重重的落了下來,沒有任何溫柔可言,粗暴直接,帶着懲罰式的意味。
手裡的桔子早就一一滾落到各個角落,一如兩人身上的衣服一般。
到最後的時候,他一口咬在她的右肩,她如同困獸一般發出痛鳴聲,他卻完全沒有理會一般。
涼風以爲這就結束了,漫長的夜其實才剛剛開始……
涼風記得後來他開始跟她講話,因她哭得實在厲害,她不斷的哀着他,起初他並不理會,後來她的哭聲漸大到無法忽視,陸有信唯有停下來,將她的臉端正,望住她,似乎想透過她的眼睛看到更深的東西,她抽抽噎噎,在牀上這個字永遠不過時。
她說,疼。
陸有信嘆嘆氣,道:“你也知道疼。”臉色稍霽。
她更委屈了,哪裡不知道,全程她叫得跟殺豬似的,他又不是聾子,怎會聽不見?
陸有信見不得她哭,最後草草結束了,她整個人如獲大赦,只見得他在耳邊絮絮叨叨不知說了些什麼,就記得幾個簡單的字節,想,這樣,忘掉……具體他到底說些什麼,她並不知道,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那晚誰都沒有睡好。
她沒有想到會夢見杜浩南,就像很久以前一樣,她跟着他一同搭電梯,兩人起初還說說笑笑,後來她也只聽到一聲劇響,杜浩南的臉不見了,電梯中間突然開了一個大洞,她親眼見到杜浩南跌了下去,而電梯失控般的往下落,她整個人
緊緊的貼着電梯內壁,清楚地聽到杜浩南的疾呼聲,涼風失聲叫他的名字,到最後電梯終於停了下來,那個大洞頃刻間闔上,她再也見不到杜浩南了。
涼風嚇出了一身冷汗,尖叫着醒來。
她並不知道在夢中一直拼命的叫着杜浩南的名字,因爲怕極了,眼見着他跌下去,本能的叫喚着他的名字,她明明也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她伸出摸到壁上的開關,拉開了壁燈,伸手拭了找額上的冷汗,回過頭整個人便被身邊人的眼神唬住了,她結結巴巴:“有信……”
陸有信的臉色難看得嚇人,稍顯蒼白,黑眸緊盯着她,凌成狠戾,彷彿欲在她身上剜開一個大洞,涼風撫着胸口,吁了口氣,道:“有信,你怎麼不睡,哎呀,我剛剛做……”
他並不等她講完,只冷冷笑道:“你夢見了杜浩南,我知道。”
他竟然能知道,涼風大感不妙,方要解釋,他已欺身過來,指肚涼過外面酷寒的天氣,在她的臉上游移,順着她美好的下鄂繼而往下落,堪堪停在她細膩的脖頸,她周身發寒,在他迫人的眼神下。
“你連夢裡都想着杜浩南。”他念道,沒看她,只盯着她的脖子,涼風心裡害怕至極,嗓子瞬間像被堵住了說不上話,她害怕他會不會突然就這樣掐住她的脖子,可是陸有信並沒有家暴的傾向,他也不是這種人。
她怕到身體發抖,她不曾想,有一天她也會有害怕陸有信的一天。
陸有信的手漸漸向下,停留在她的心口位置,聲音暗啞:“涼風,我再不濟也是你的丈夫!”
他用力按下去,涼風按住他的手,惶然道:“有信,你能不能聽我講。”
陸有信搖頭,道:“縱使你的心不在我這裡,可你的人總還是我的。”眸光明明滅滅。
涼風驟然心痛,彷彿現在說什麼話都無用,他給自己的心砌上厚厚的堡壘,禁止她越步,她百口莫辯。
可涼風總是要爭取的,至少她要爲自己辯白,她甚至不能允許陸
有信這樣消沉下去,他跟她是要過下去一輩子的,有什麼不能開誠佈公的講呢,她要講,她早已經不愛杜浩南了,必須讓他相信。
心念一至,涼風本欲發話,陸有信卻放開她下了牀,涼風着急,來不及趿鞋追了過去,“你去哪裡?”
他身子微微一僵,涼風跟過去,繞到他面前,鍥而不捨,“給我個機會解釋好嗎?”
也不等他的迴應,她一鼓作氣的說下去:“跟杜浩南在公寓裡發生的事情,我只能說,我沒有,我是真的一心要幫他找回玲玲,撇開她是杜浩南的妹妹不說,玲玲是我的學生,我也有義務要找她,至於,後來爲什麼杜浩南會那樣我也不知作何解釋,我更不可能說這個斯羽設下的圈套,因爲你一定不信。”
她頓了頓,擡起頭望住他,一定要他與她相視,涼風目光堅定:“你信你看到的,騰出一點空間來相信我好不好?!”她伸手試圖去握他的手,陸有信心裡一顫,反射性的縮回手,涼風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過了幾秒才收回手,努力使自己微笑,“給自己一些信心行嗎?別跟杜浩南比較,你們根本沒有可比性,你纔是我……。”
陸有信忽然煩燥的喝了一聲,涼風衝口要說的話被生生的扼在喉中,他的臉上罩着一層寒霜,“柳涼風,我不用你來提醒我跟杜浩南不能比,你也不必這樣假惺惺的解釋,你這樣只會讓我對你更反感……”
反感……
他居然說對她反感,涼風怔在原地,絕望如同潮水一般撲面而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回過神來,眼前也沒了他,他方纔……用力地摔門而出嗎?爲什麼這樣的斷章取義?是她說錯了什麼讓他產生這樣的誤解,涼風剎時間覺得一顆心倦到極點。
反感……,陸有信竟然反感她?
涼風望着牆壁上面的婚紗照,裡面的陸有信眉眼間皆是溫存,而她亦是笑容燦爛,看不到當時她其實內心糾結苦悶,一半是未來生活的茫然無措,一半又是因爲杜浩南跟樑斯羽給她的傷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