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嶽卻並不知道,自己旁邊這個豬頭豬臉模樣的少年郎,還真的如他想象的一般,早早地走在了他的前面。
三年以來,日復一日,幾乎沒有間斷過,魏凌嶽鍥而不捨的參悟太歲山山腳的古怪石碑,這纔在近日有了一點點門路。而一旁的陳寒安,滿打滿算不過一兩日的時間竟然有了進展。而且陳寒安的進程比其他魏凌嶽來說還是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魏凌嶽還只是剛剛覺察到石碑之中那些密紋的移動跡象,而陳寒安卻已經參悟了將近兩成的密紋移動軌跡!而且魏凌嶽不早不晚,剛剛就是和陳寒安一起參悟石碑的時候纔在三年以來第一次覺察到了石碑的變化,很難說這其中有沒有陳寒安的原因在!但是沒辦法,誰讓陳寒安非要那柄冬雷,心甘情願的跟着魏凌嶽想要得到那柄冬雷!
而陳寒安卻是得到了所有江湖劍客修習劍術必須的劍術正經,而且魏凌嶽觀陳寒安知劍愛劍,所以自願手把手的將基礎劍經傳授給什麼都不懂的陳寒安,甚至可以說是陳寒安真真正正踏上修劍之路的領路人!
這是魏凌嶽的造化,也是陳寒安的福緣!這世間緣分,一飲一啄,難以捉摸。
在接下來的兩日時光之中,陳寒安和魏凌嶽兩人,觀碑太歲下,結廬在林間。白日裡修行劍術,晚上打坐修行,觀碑悟道!陳寒安有一種恍然隔世之感!
剛開始的時候陳寒安對於基礎劍經沒有接觸過,所以第一日的時候才只是掌握了兩招基礎劍招,而隨着時間的推移,陳寒安的習劍資質一點點的展露出來了恐怖的效果!第二日的時候竟然將掛劍、撩劍、雲劍、抹劍、絞劍、架劍六式劍招!等到第三日深夜的時候,陳寒安已經一鼓作氣將後續的十式基礎劍招全部給掌握了!
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陳寒安對於石碑之中密紋的研究更是迅捷無比!短短兩個晚上已經將石碑之中將近一半的密紋運轉路線給記刻在了腦海之中!雖然依舊是沒有辦法連起來一整圈完整的周天路線圖,但是陳寒安自己發現通過這幾日的觀碑悟道,自己的識海意念竟然增長了不少!六識比之往常要敏感了不少,甚至連百米之外的螞蟻打架都能夠清晰地望到!可以說這幾日的潛心修行,成果斐然!
傳授玩基礎劍經裡面所記載的十八式基礎劍招之後,魏凌嶽並沒有傳授陳寒安劍步!因爲,十八式基礎劍招可以說是沒有基礎劍步,每一個人的基礎劍招的基礎劍步都是不一樣的!全部都是憑藉自己多年的練劍經驗一點點的摸索出來一套最適合自己的運功路線行劍步伐!所以魏凌嶽並沒有傳授給陳寒安劍步,而是對於如何修煉出來自己的基礎劍步,給了陳寒安一個小小的建議!
那就是:每一式基礎劍招練劍十萬次!
陳寒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鄭重其事的答應了下來!
他感覺魏凌嶽說的很有道理,自己以前練拳的時候,父親陳三星也對自己說過,拳樁拳架扎得再好,練拳不夠,拳意依舊是東拼西湊的一盤散沙!陳寒安想了想,覺得練劍應該也是這麼一個道理!所以便鄭重的接納了魏凌嶽練劍一百八十萬次的建議!
送別自己的小老弟柳河之後,陳寒安對着坐在石碑面前的魏凌嶽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走到了不遠處山林間的一處空地上,長長出了一口氣之後,緩緩舉起了手中修剪得筆直的木劍,開始了練劍走樁之旅!
魏凌嶽望着自覺練習劍術的陳寒安,暗暗在心中點了點頭,然後開始繼續觀碑悟道起來!這幾日,無數次的頭暈目眩之後,他終於成功的抓住了一個第一條密紋運轉的軌跡,他強迫自己靜下激盪不止的心神,開始繼續夜以繼日的鑽研起石碑密紋來。
昨日暗邛曾親自來找到陳寒安,對陳寒安吩咐過,他鑄劍所需的法器長劍上有一種珍稀材料還在押韻的路上,等材料到達之後,從動工鑄劍,到溫養打磨法劍,想要離開鑄劍山莊至少還需三日時光。而且陳寒安的冬雷這幾日也正是溫養的關鍵日子!所以他便過來囑咐陳寒安這幾日就待在魏凌嶽身邊不要四處走動。
陳寒安抱着胸脯對暗邛保證,讓他放心。
暗邛咧咧嘴,不置可否,只是轉身後對着魏凌嶽仔細交談了一番,不外是什麼陳寒安生性頑劣,凌嶽兄這幾日煩請多多照拂一二什麼的。。。
擺明了是不相信陳寒安所說的話!
不過這一次,暗邛可是猜錯了,陳寒安在家下來的三日裡面白日裡勤勤懇懇的修習基礎劍招,晚上則是打坐修行和觀碑悟道互相進行!出去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是去數十米之外的小樹林裡面方便一下而已!
因爲陳寒安自己一旦有了目標之後,他所展現出來的自律能力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甚至比魏凌嶽還要能夠靜下心來!
日復一日,三日時光轉瞬即逝!
在這三日期間,第一批外出試煉的山莊弟子已經返回了山莊!少了幾個人,幾個永遠也回不來的人。
那一日,大雪隆冬,在太歲山頂,有鐘聲響了一十八聲!
陳寒安和暗邛一行四人在鑄劍山莊待了整整五日時光,終於是求來了兩把法劍,陳寒安輕輕撫摸着手中的長劍冬雷,愛不釋手,嘿嘿傻笑不停。
此時的暗邛身後也揹着一柄長劍,劍穗銀白,劍鞘漆黑如墨,看不到長劍的具體樣貌。他神色誠懇的對着一路送到太歲山山腳的慕容連城、魏天武和慕容雲歌等人彎腰深深拜謝道:“這幾日,我們在鑄劍山莊多有叨擾,也不客氣什麼,以後慕容前輩和魏前輩但凡有用得上在下的,還請不要見怪!”
兩位莊主皆是抱拳回禮,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架子!
陳寒安早在昨日晚上已經將石鐵碑之中的密紋運轉路線全部記錄印刻在了自己的腦海深處,不過就算如此,他依舊沒有發現任何一條軌跡能夠自行運轉周天,由於時間緊急,陳寒安已經來不及參悟出來更深層次的東西了。今日上午一上午他都在臨摹這些牢牢印刻在自己腦海之中的雜亂印線軌跡!
一條軌跡一頁,陳寒安畫了整整一百零八頁,終於在暗邛等人的再三催促之下,收起了手中的畫筆!
他仔細檢查一遍,確定畫中的的確和自己識海之中的那些印記紋路一般無二之後,連忙跑到魏凌嶽面前,笑嘻嘻的將手中的畫本遞給他說道:“魏師傅,這幾日以來,授劍大恩,情不言謝,送你一份臨別贈禮。“
魏凌嶽笑着說道:“好,那我就收下了。”他說着翻開看了看,然後笑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鬼畫符麼陳寒安??”
陳寒安一隻手緊緊握住冬雷跟在暗邛後面一隻手朝着站在石碑旁的魏凌嶽揮了揮,大聲說道:“武功秘籍!!”
魏凌嶽微微一笑,將那本畫冊隨手揣在了懷中。
沒有當成寶貝好好保管起來,也沒有當成垃圾棄置一旁。只當是一個小孩子的臨別贈禮而已!畢竟四五日的相處,也有了一定的感情。而且他也知道陳寒安拿着這個畫本忙碌了一個上午,自然是知道這份畫冊陳寒安是真正的用心了。不說別的,那麼點小感動還是有的!
只是半月之後的某一個夜晚,當他無比艱難的將一條完整的密紋運轉軌跡參悟了出來之後,欣喜若狂的他猛然間呆立當場!然後就像是發了瘋一般的幾個呼吸的功夫就從太歲山山腳石碑處衝上了太歲山半山腰的鑄劍山莊!!
在自己的獨立臥室之中,他翻出了隨手放在書架上的那本畫冊!然後連點燈的功夫都忽略了,直接藉助着明亮的月光開始在窗臺旁一頁頁的快速翻轉瀏覽了起來!
不多時,他便猛然停了下來,然後呼啦一聲重新向後翻了一頁,盯着這面白紙上面那曲曲折折形如小孩執筆亂畫蚯蚓的黑線,呆立良久之後,一屁股猛然坐在書桌前的木椅之上,雙目無光,愣愣出聲。
片刻之後,他開始低聲呵呵笑了起來,一邊輕聲而古怪的笑着一邊將手中畫冊一頁一頁的從後向前翻了過去!最後他的視線停留在畫冊的空白封面上!
上面有幾個歪歪扭扭的醜陋字體:絕世功法!
最下面還有幾個一筆一劃寫就的小字:陳寒安贈魏師傅!
他仔細端詳良久,開始望着窗臺外面的那一輪明月,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笑着笑着,他由喜轉悲,雙手捂面輕輕抽泣起來。。。
三年苦苦追求無果,一夜之間得正果,魏凌嶽百味陳雜,激動、無言、感慨、傷感、甚至還有對於陳寒安的一絲愧疚之意!
他站起來望着窗外夜色,手中緊緊握着這本有些褶皺的畫冊,喃喃低語道:“如果換做是我,我會給你陳寒安麼?”
良久,他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對着窗外明月再次開口低聲呢喃道:
“江湖風浪高,千里冬寂寥。
昨夜觀碑處,明月照白橋”
。。。
陳寒安和暗邛一行四人離開鑄劍山莊之後,本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打算,本想着帶着陳寒安多多在四處城鎮遊玩遊玩,長長見識,剛好鳶霓和劉寂兩人也是和陳寒安一般,自幼便開始修行,很少有機會能夠外出遊玩,所以趁着這一次機會好好的一起遊玩遊玩!
但是,天不遂人願,一行四人還沒有走出鐵符縣,便在鐵符縣北方一處小鎮客棧聽聞了靈目教出沒的消息!
消息不是最新消息,這幾日已經在這座小鎮傳的沸沸揚揚,人心惶惶,前前後後已經有三四波江湖俠士前往伏牛縣的鐵背嶺去降妖除魔!其中甚至還有一隊鑄劍山莊的劍師供奉!
由於伏牛縣的鐵背嶺就在伏牛縣的西北荒原地帶,距離鐵符縣最西端的這座名爲坡洪的小鎮距離並不是很遠,只有一座洛溪湖相隔!漁夫、船伕和樵夫是坡洪鎮村民最常見的三個職業!
據說鐵背嶺有靈目教出沒的消息就是一位在洛溪湖上游走船的船伕,救起的一名昏死在河邊的鑄劍山莊弟子所說的!據說那名鑄劍山莊的人臨死之前囑咐那位船伕一定要將靈目教出沒的消息報告給府衙官老爺們,到時候自會有人前來解決這些問題!
但是不知怎麼,消息走漏了出去,這才導致坡洪鎮人心惶惶,更引起無數江湖俠客結伴而行,想要趁機博取俠名者有之,當然,除去這一部分想要渾水摸魚看看能不能撈些好處的江湖遊俠兒之外,只有一部分是有那個降妖除魔的意願和實力的,所以這幾日雖然小道消息傳的厲害,坡洪鎮依舊是安寧太平,並沒有靈目教出沒的證據!
這個話題之所以一直在醞釀,是因爲坡洪鎮太平,但是卻並不意味着坡洪鎮以西的洛溪湖就太平了!短短的兩三日的時間,在洛溪湖打漁的坡洪鎮漁民們就已經從河裡面打撈上來了十數具屍體!
根據服飾判斷,有混江湖的遊俠兒,還有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鑄劍山莊的劍師供奉,甚至有一位青山縣觀潮閣的弟子!也有一些無名無姓看不出來路的黑衣人!!這些屍體十有八九是從洛溪湖上游的鐵背嶺附近沖刷下來的!所以人們知道,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我聽我那位在衙門工作的仵作堂哥給我說啊,那些黑衣黑袍的屍體真是古怪異常!你猜猜看他發現了什麼?”
“你堂哥?你上次不是說你堂哥是衙門的主簿老爺麼?”
“呃,我有三個堂哥。還有一個是衙門捕快呢,等我將來成爲。。。”
“得得得,打住,未來的捕頭大人,你繼續說,你那個仵作堂哥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他們的眼睛有些奇怪,全部是嚇人的暗紅色!而且這還不是最恐怖的!”
“紅眼睛怎麼了,有什麼恐怖的?”
“紅眼睛是不恐怖,但是會動會叫的紅眼睛呢?”
“哥,你可別嚇我,人死還能復生?”
“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那堂哥將那幾位江湖遊俠兒斂完屍後,已經是後半夜的深夜時分!還有三具黑衣屍體沒有斂屍!但是你知道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發、發生了啥??”
“前兩具屍體還沒有什麼一樣,因爲他們的眼睛是閉着的!但是等到我那堂哥給最後那一句睜着眼睛的黑衣屍體瞑目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沒有辦法讓那具屍體的血紅色眼睛閉上!他試了好幾次,卻發現那雙滿是血絲的猩紅眼珠子不僅閉不上,反而不知不覺的發生了某些變化!原本無神無光直直盯着房樑的那一雙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斜斜的死死盯着站在我一旁的堂哥的眼睛!”
“嘶,會不會是你堂哥自己不小心找到了哪裡的原因?”
“咳咳,我堂哥那個時候也是這樣想的,他本來就是一個常年和屍體打交道的仵作,屍體的種種異樣倒是也接觸過不少,所以他雖然心底有些發毛。可還是強行忍着不適,決定最後嘗試一遍!可是當他的那雙手快要覆上那具死屍的額頭的時候!”
“怎麼了?”坐在那個清瘦男子對面的食客好奇的望着自家好友!
“吱~~~!!!”
清瘦男子突然睜大了眼睛一雙黑眼仁死死地向上泛着,他的嘴巴裂開一道口子,露出滿口黃牙對着正目不轉睛望着自己的胖墩吱吱尖叫了起來!!
臉上一大坨肥肉的男子被他突如其來的怪異表情嚇得猛然一個哆嗦!:“你、你、幹什麼!!?”
自家有三個堂哥的清瘦男子收回古怪表情,聳聳肩:“就這樣,那黑衣屍體的那雙眼睛開始瘋狂的在狹小的眼眶之中一邊橫衝之撞一邊吱吱的發出詭異的叫聲!就好像是那雙眼珠子活了過來想要逃離那具屍體的眼眶一般!!”
大臉男子打了一個哆嗦:“真有這麼恐怖麼?然後呢?”
清瘦男子嗤笑一聲:“跑了!”
“你堂哥不是一個常年和死人打交道的仵作麼?竟然也被嚇跑了?”胖子心有餘悸的一邊拍着胸脯一邊壯着膽子問到。
瘦竿男子再一次將眼仁向上翻去,只露出一雙眼白死死看着那個胖子,詭異一笑:“誰說是人跑了?”
膽小的胖子先是反映了一會兒,然後猛然打了一個哆嗦,哇哇大叫着跑出了食樓客棧!
瘦竿男子一看連忙將一塊碎銀放在桌子上,快步追了出去:“別跑啊胖子,我騙你的!真的!!!~”
“哪句是真的?眼睛跑了是真的??”
。。。
暗邛將手中的碗筷輕輕放下,轉身望了望身後已經空了的桌子,剩飯正在收拾,碎銀子已經被店家收了起來,他對着看過來的店家微微一笑道:“掌櫃的,我們也吃完了。魚很不錯。”
身着樸素棉衣的店家掌櫃一邊快速抹着桌子一邊對着暗邛笑着點了點頭,“多謝多謝,客官過獎了。”
暗邛將兩三顆碎銀子放在掌櫃手中:“我知道有些多,不過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些當地的消息。所以你就不用推辭了。”
掌櫃的正準備將多餘的銀子抵還給暗邛,聽到暗邛的話後,這才露出來一個開心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多謝客官,想問什麼你儘管問,要是小老兒知道一定如實告訴你,要是小老兒不知道,權當咱們咱一起聊了會家長裡短,這點銀子自會如數還給你。”
暗邛笑着點點頭,示意掌櫃的就近坐下,“方纔就坐在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的那位清瘦男子你可認識?”
坐在暗邛對面的陳寒安歪着頭露出腦袋對着掌櫃嘿嘿一笑:“就是說他有三個堂哥的那個人。”
掌櫃的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後對着暗邛幾人笑着說道:“ 嗯,自然認識,他叫左辛。左右的左,辛苦的辛。就住在小鎮最富裕的那幾戶人家裡面,祖父是如今星火郡星火軍的一名伍長,他的三個堂哥如今都在鎮府衙衙門裡面當值呢,一個主薄、一個捕快、還有一個是仵作!聽他自己說再過一兩年,也要來府衙任職了,咱們們這個小鎮裡面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了,不過這個人啊,心腸不壞,也沒有什麼壞毛病,今天來坐在他對面那個胖胖的客官,相比你們也見到了。”
鳶霓點點頭:“見到了啊,怎麼了?這個人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客棧老闆對着氣質出塵的鳶霓拱手說道:“這位女俠有所不知,他們二人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其實嚴格算起來,兩人本不該有什麼交際。那個稍壯一些的名爲李寬仁,其實在五年前還是一個父母雙亡四處流浪的流浪漢,我記得清楚,前幾年我還就記過他很多次呢。後來聽說就是左辛無緣無故的自己出了大把銀子幫扶了李寬仁一把,他這幾年生意也做起來了,也算是在咱坡洪鎮落了跟腳,兩人關係不錯。而且我還知道,左辛每年暗地裡都花費大筆的銀子資助一些苦難之人,所以我才說左辛這個人,不錯。”
掌櫃的說着豎了豎大拇指。
暗邛輕輕點了點頭:“那掌櫃的,從洛溪湖真的那撈上來了十數具屍體?這些屍體真的就存放在府衙裡面?”
掌櫃的聽聞暗邛的話後,不自覺的攏了攏袖子,挪了挪凳子,使得自己更靠近暗邛幾人,然後低聲說道:“確實如此!聽說衙門裡面的停屍處都快擺不下了!除了鑄劍山莊和觀潮閣的弟子還有幾個遊俠兒的屍首被領認走了,其餘的都還在衙門裡面放着呢!”
暗邛雙眼微眯,沉思片刻之後又問道:“聽說鑄劍山莊有一隊弟子去了靈目教出沒的鐵背嶺,此事可當真?”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的確有很多江湖上闖蕩的遊俠兒聞訊去了鐵背嶺,前幾日還在小老兒的店裡面聚衆張羅此事呢!”
謝過食樓掌櫃之後,暗邛領着陳寒安等人出了食樓。
陳寒安有模有樣的雙手環胸,懷抱長劍:“江湖危險,多事之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