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組的話殺手完全沒有聽進去,他在反覆思考自己爲毛就特麼的不能動了呢?
對面五人身上明明沒有傳出任何的真氣波動,也沒見他們有任何的動作,偏偏自己就又不能動了!
難道說……
這些人都是之前那兩個老變態安排的?
臥槽,好像真的是這樣啊!
畢竟這手法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啊?!
難怪之前他們就那樣放任我逃走了,原來是安排了後手!
想到這裡,殺手整個人都不好了!
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瞬間將他吞沒了!
雖說自己這次因禍得福擁有了全新的身體,可是想到之前那一幕幕羞恥的折磨,他寧願選擇放棄!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再次經受之前那樣甚至比之前還變態還羞恥的折磨,他就恨不得立馬死去!
夠了!
有本事你們就一刀殺了我!
爲什麼要這樣摧殘我!
爲什麼?
爲什麼!!!
可惜沒人能聽到他心中的吶喊與掙扎,五人組已經扛起他朝着棺材走回去了。
雖然一個多月沒動手了,不過最基本的業務能力他們還是沒落下的。
起蓋兒,放人,蓋蓋兒。
動作一氣呵成,無比的流暢!
“這名友軍傷的很重,你們要格外的賣力!”二哈站在旁邊,擡着狗頭叮囑道。
五人對着二哈點了點頭,伸手托起了棺材。
前前後後。
左左右右。
進進退退。
旋轉跳躍。
……
五人詭異的步伐有節奏的晃動着,看上去越發的詭異了。
孔雀配合的仰起頭。
“嗚裡哇——!”
滲人的嗩吶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棺材內。
殺手終於恢復身體的控制權了。
可是他仍舊無法逃出去。
從未體會過的陰寒一股腦的涌了上來,瞬間將他吞沒了!
“我死得好慘啊……”一道虛幻的人影出現在了殺手的視線中。
殺手目光一凝:這人是他曾經的目標之一,身體現在還在自己的秘密展廳放着呢。
很快,愈來愈多的虛影浮現了出來。
這些全都是他曾經的目標,一個個嘴裡喊着要報仇之類的話。
殺手本身是不害怕鬼魂的,要是放在往常,他甚至還要好好欣賞一番。
可是現在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些被自己害死之人的冤魂,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瞬間就涌了上來……
那是一種直擊心底的恐懼感,完全無法驅散!
“不……不要過來!”
“早這道這樣,當初我就該把你們的靈魂一塊滅掉的!”
“滾!滾啊——!”
……
隨着時間的流逝,殺手的掙扎漸漸平息了。
他縮在寬大的棺材中,整個人抖作一團……
雙眼,逐漸失去焦距……
我這是要死了麼……
好冷……
姐姐,姐姐你在哪?
快救救弟弟,我好害怕啊……
嗚嗚嗚……
意識消散之際,他看到了一道光。
殺手不敢置信的睜開眼睛。
陰冷恐怖的棺材沒有了。
自己此刻正身處一條河邊,旁邊是一片盛開的花海。
身上,是滴滴答答低落的水珠。
“小籤!”一聲呼喚,突然想起。
殺手擡頭看去,只見一名女子正焦急的朝自己跑來。
“娘……?”殺手不敢置信的喃喃了一句。
“我聽鄰居說你掉河裡了,就趕緊跑來了……嗚嗚嗚……”
女子一邊哭一般輕輕拍打着殺手的後背:
“讓你別去河裡玩兒你偏去,你說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活啊!嗚嗚嗚……”
殺手伸手抱住了女子的腰。
原來不是孃親,而是姐姐。
“姐姐,你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麼。”殺手趕忙輕聲安慰。
“我不管……嗚嗚嗚……被你嚇了個半死。”姐姐仍舊在不停地哭着。
“我怎麼會死呢。”殺手繼續安慰:“我不是說過了麼,以後我還要和姐姐成親,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臭弟弟,又胡說八道!”姐姐鬆開手,對着他腦門點了一下:“我們是姐弟,怎麼可以成親嘛。”
“那只是世人的偏見而已,只要我們開心,管他們做什麼?”殺手看着姐姐的眼睛,表情忽然無比認真了起來。
“小籤……你……”姐姐趕忙低下頭,不敢看殺手的眼睛。
“姐姐。”殺手忽然鼓起勇氣,伸手勾起姐姐的下巴:“這次是我命大沒死,如果以後我真的不小心死掉了呢?”
“小籤……我……”姐姐的語氣有些鬆動了。
“姐姐,我們拋開世俗那些偏見,找個沒人的地方過完這輩子好不好?”殺手繼續說着,聲音似乎帶上了某種蠱惑的東西。
“嗯……”姐姐害羞的點了點頭。
“太好了!”
殺手一把將姐姐摟在了懷裡,嘴巴和姐姐印在了一起……
多年來的夙願終於實現,這一刻他的心情簡直興奮到了極點。
他甚至覺得,即便這一刻就這樣死去,也值得了!
兩道身影緩緩滾落在地,朝着花海深處隱了過去……
月光掙脫了烏雲的束縛,柔和的灑落在大地上。
滲人的嗩吶聲終於停了下來。
棺材也緩緩的落回了地面。
五人組輕輕掀開了棺蓋兒。
老五蹲下身,讓二哈順利的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二哈滿懷期待的朝着棺材內看了過去。
友軍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口,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
只是……
他卻在友軍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生命跡象了……
“大哥,這人身上只剩下死氣了。”首席死亡鑑定師仙鶴語氣平靜道:“不出意外,已經徹底死透了。”
“我知道……”二哈喃喃的回了一句,語氣明顯非常的沮喪。
不是哈哥我的技術不好,只能怪這名友軍運氣不行。
就像之前那些救治失敗的友軍一樣。
他的命不好,遇到自己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挖個坑埋了吧。”二哈隨口豐富了一句,轉身跳回了地面上。
五人組熟練的掏出工具,吭哧吭哧的刨起坑來。
“哈哥哥,別難過了。”小狐狸靠了過來,親暱的蹭了蹭二哈的狗頭:“你已經盡力了,沒人會怪你的。”
“你放心,我知道的。”二哈溫柔的回蹭了下小狐狸的臉。
說完後二哈靜靜的看着五人組將友軍下葬,狗眼中燃起了熊熊鬥志。
還有那麼多友軍在等着自己的救治,現在還不是難過和悲傷的時候!
沒多久,殺手就永遠長眠於地下了。
五人組收回工具,再次扛起棺材。
“出發!”二哈帶着小狐狸跳回棺蓋兒上,晃着狗腿下達了命令。
夜色下。
這支詭異的隊伍快步朝着皇城行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