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好濃郁的妖氣,難不成是纖月口中的天妖大陣已經被催動了?”遲罰的臉色微微濃重,嘴角的笑意也瞬間消散,看上去格外的嚴肅。
“轟轟!!”
遲罰的話音剛一落下,面前的數十個墓碑再度搖晃起來,而且越發的劇烈,整個墓地開始泥土翻涌,絲絲濃郁的妖氣緩緩的滲透而出,短短半柱香時間不到,遲罰等人面前的已是一個霧障充裕的葬地。
於此同時,遠處的寒玉蛛族內。
那劇烈的震盪就像是呈漣漪狀擴散一般,到了現在,不管是寒玉蛛的內族還是外族,都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一些帳篷甚至直接被晃成了兩半,一切的事物都被無情的破壞着,整個寒玉蛛族到了現在就像是被侵略打劫之後的圓明園一般,殘埂斷壁。
“天妖大陣?”一些族人在那股震動之中嗅到了絲絲熟悉的味道,當即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驚呼出聲。
話音落下,所有人先是一怔,然後便是神色變幻,先是露出如夢初醒青的表情,緊接着便是駭然之意,臉色一陣白一陣,空氣之中一縷恐慌,開始迅速的蔓延。
“怎麼可能,王后竟然真的會催動天妖大陣……不可能,想要催動天妖大陣必須要擁有王令纔可以,王后先前才上任,王令根本就不在她受傷,她就算有那個心思,也沒那個本事!”
“這麼看來的話,寒鋒說的話是對的,寒玉纔是那個一直默默爲我們着想的人,什麼蘇鴇什麼茹煙,根本就是蓄謀已久,現在神石的下落已經知曉,我們之前是真的冤枉王后了,還有現在我寒玉蛛族的王后,不再是其他人,從前現在未來,我們的王后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寒玉……”
這句話根本就不知道是從誰口中說出來的,但是當這句話落下之後,可以明顯的看見,所有族人的神色皆是微微一變,眼中升起了絲絲懊悔,絲絲尷尬。
到了此刻她們終於明白,當初寒玉之所以會默不作聲毫不解釋,不是因爲她愧疚,不是因爲她最賊心虛,而是已經心灰意冷,不想在多費脣舌。
到了現在她們才能夠微微想象出當時寒玉的心情,一個人獨自扛起整個寒玉蛛族數百年,中途毫無怨言,雖然嚴厲雖然冰冷,但是每件事情都是以整個寒玉蛛族的角度出發,而且寒玉還是一個女人,古語有云,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寒玉卻偏偏與其背道而馳,身爲女兒身,卻義無反顧的挑起了一些男人都難以扛起的職責。
思緒到此,他們猛地發現,在寒玉身爲族長的這幾百年時間之中,整個寒玉蛛族都一片欣榮,僅僅有序,人丁旺盛,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生過任何的劫難。
就算在這個無情、叵測、冰冷的索塔沙漠之中,她們寒玉蛛一族也是真正意義上的霸主,除非迎風之內七大宗的坐鎮強者出手,她們一族以寒玉和蘇鴇的實力,足以橫行無阻。
“哎!我們是真的誤會王后了,從現在開始,我誓死追隨王后,絕無二心,若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好了,好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王后被我們傷得如此之重,能不能原諒我們還難說呢,你在這瞎嚷嚷什麼啊?”
“王后一定會原諒我們的,我早就說過我們誤會她了,可就是你們不信,還說我單純,現在好了吧!”
一番沉默之後,衆族人再度開始議論起來,臉色也不盡一致,有的擔憂,有的哀愁,有的欣喜……
天妖陵冢
遲罰等人的臉色已經越發越不好看,但是礙於那空間光屏的緣故,衆人都沒有前進半步,那可是天妖蛛之內的最頂強者施展而出的防護罩,若是就這麼容易被毀壞的話,那豈不是太兒戲了,更何況裡面可都是葬的天妖蛛歷代的王。
“姥姥丫,這到底是咋回事?現在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難不成纖月口中的天妖大陣已經被茹煙那瘋婆子給開啓了?”朱心肺一臉焦急,成縫的雙眼之中遍佈着擔憂之色,話音到此,朱心肺的臉色微微一變,雙手合十,仰望天空,碎碎念道:“過往的神靈天仙,你們可得保佑我家老大啊,他這個人吧,雖然脾氣古怪,喜怒無常,而且性格叵測(……此處省略萬字)但是他對身邊的人卻是非常的好……”
“住嘴”
無涯實在是受不了這如蚊蠅嗡鳴一般的聲音了,本來他現在的心情就十分不好,再讓朱心肺這麼一鬧,他差點就忍不住心中那種殺人的衝動嗎,不過一番深呼吸之後,他還是穩住了,當即不由發出一聲厲喝,雙眼泛着寒芒盯着朱心肺。
被無涯這麼一吼,朱心肺悻悻的閉上了嘴,狠狠的瞥了無涯一眼,但是在見到前者那如嘶冰霜的眼神之後,他很識相的站到了一旁,不再多言,但是臉上那濃郁的憂愁之色卻絲毫沒有衰減。
刀鬼依舊鎮定得出奇,在所有人之中他恐怕是最淡定的一人,只好表面如此,就連神秘強橫的遲罰也有所不及,刀鬼從始至終都保持着這樣一個姿態,未曾偏移半毫,可想而知他的心境已經達到了一個何其恐怖的地步。
若說常人的心境好似海水,有時平靜如鏡,有時洶涌澎湃,有時聲勢駭人,驚濤拍岸;那麼刀鬼的心境則就像是一片冰湖,而且是處在南極之中的冰湖,雖然不能否定有着融化的一天,但是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一年之中有一天就不錯了。
嗖!
倏地,一道破風聲響起,遲罰的眉頭一蹙,雄渾的精神力驟然爆發,那十里之外的身影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在看清這道身影的時候,遲罰的臉色微微一變,心中沉吟道:“竟然是天妖蛛族的人,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站在那一邊的!”
幾息之後,場中突然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給人的第一印象並不是他的長相,而是那一股至寒至利的氣息,就好像一把寒冰所鑄造的長槍,他的面容俊逸,帶着絲絲妖媚之氣。
來人一到,除了遲罰之外所有人的視線都齊齊轉向他的身上,他也開始注意打量起衆人來,對着衆人先是和煦的一笑,然後視線落在了那唯一背過身的遲罰身上。
“遲罰前輩,小子寒鋒有禮了!”率先打破沉寂的,正是寒鋒,寒鋒人如其名,冰寒冷冽,卻又鋒利無比。
遲罰並沒有回過頭,只是微微了揚了揚手,旋即便聽到了他那淡然的聲音響起:“你想死麼?”
遲罰的話音剛一落下,在場衆人的神色皆是不由一變,如此年紀,如此囂張,如此神秘,的在衆人的印象之中也只有遲罰一人了。
寒鋒的嘴角微微一抽搐,臉色也不由爲之一變,臉上升起了一抹濃濃的疑惑之色,不多時寒鋒突然擡起了頭,眼中冷芒閃爍,語氣冰冷的說道:“遲罰前輩,我寒鋒雖然實力不如你法眼,但是我卻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若是你想要我死的話,我寒鋒絕對不會問任何原因,只不過在我死之前,我就算是拼死,也得將想殺我的人給崩掉兩顆牙!”
轟!
話音落下,一股強橫的氣息頓時自寒鋒爆發而出,周遭的空氣開始迅速的下降着,不多時,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結冰了似的,甚至是空氣也不例外。
這個時候,遲罰才微微回過頭,眼神之中略帶一絲詫異的看着寒鋒,隨即淡然的說道:“你是寒玉的至親?”
此話一出,在場幾人的臉色再度一變,遲罰在寒鋒出現之後,一共只說了兩句話,第一次直接開口問人家想不想死,第二次,更是問人家是不是寒玉的至親。
“姥姥丫,這怎麼可能,大哥大,你肯定是認錯人了,你之前沒看清楚我朱心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之前可是想舉刀殺老大呢?若他是纖月的至親,他爲什麼會對老大出手,纖月又爲什麼沒有絲毫阻止?”朱心肺戲虐一笑,隨即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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