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環境不是很好，跟工地差不多。灰塵大，有點髒。”
李中南在離張楚最近的這個攪拌站這邊，張楚過來的時候，他正好在外面看着那些員工在沖洗機器。這邊並沒有正式開工，節後上班第一天就這些事情。
“還好了，南方這邊的條件其實還不錯，這邊空氣溼潤些，灰塵沒那麼大。北方那邊的攪拌站更髒，到處都是灰濛濛的一片，連辦公室都感覺全是灰塵。”
張楚聽後笑着回道，無論哪裡，攪拌站都是這樣樣子，全是灰塵。天天和水泥沙子打交道，攪拌車和沙石車往來不斷，這裡能乾淨到哪裡去？
他前世大江南北，從東到西的攪拌站去過好幾十個，南北東西的攪拌站會是什麼環境，他能不清楚麼？
“小楚去過北方的攪拌站？”
李中南聽了張楚的話後，一臉狐疑的看着張楚。張楚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這麼年輕的人，能跑那麼多地方？
“剛出來的時候去過那邊工作，就是在攪拌站操機。後來纔過來南方這邊，要不然我怎麼會對攪拌站這麼熟悉呢。”
張楚笑了笑，不說以前，難道能告訴老李，自己前世跑過很多的攪拌站，所以對這塊瞭解的很深麼？
“也是，你小子看起來比我這個攪拌站的老闆還清楚不少，應該是在攪拌站呆過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那麼在行。”
李中南聽後笑着回道，想想也是，不瞭解攪拌站，怎麼能做出攪拌站的系統出來？閉門造的車，誰敢開？
就是灣灣那家攪拌站系統，那也是幾個搞程序開發的人和一個攪拌站老闆一起鼓搗出來的東西。後來那攪拌站老闆賣掉了攪拌站，跟那些程序員專搞系統這塊。
“這不一樣，你是做老闆，有事情可以叫下面人做。你只要掌握大方向就好，不需要操那些細節方面的心。”
張楚笑了笑，順便捧了下老李。這東西就是這樣，老闆不一定什麼都懂，有錢，請的起人就好。
“你這價錢不能再少少麼？我這可是給你留出一條生產線出來配合呢。這種程度的支持，沒有那家攪拌站有這麼好吧，加上咱們關係還在那。”
沒有跟張楚繼續談論前面的話題，李中南很快把話跳到了系統這塊上面來，看能不能把價錢再降低下。
“李老闆，這價錢真沒法降低，已經是最低價了。你看另外一個攪拌站系統給你報的價格，二十五萬，還就是一個單系統，並不含其它配套。”
“我這才二十萬，包括了你這邊的地磅，車輛回場和攪拌機的工控全部整合到一起來。這中間的東西多了，做起來也複雜了很多。咱們是熟人，我也不會做殺熟這種事情來。”
二十萬一個攪拌站系統，包含了全部接口，這真不貴了。而且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張楚那邊必須有人留在這邊負責整個系統的上線，中間還有一個實施週期。
這個週期的時間很難說清楚，順利的話，起碼也得半個月一個月。不順利的話，時間更長，中間什麼意外都有可能，這都是成本。
另外老李這邊的支持實際上只能算是正常上線，張楚這邊的系統自己測試過，本身就已經成熟，並不需要太多的配合。
“就是看到你價錢便宜，然後功能多，要不然我也不會考慮上這套系統了。不過咱們關係在這裡，錢我給了，事情你可得辦好。”
談價錢，李中南只是隨意提了下。他更上心的是系統必需好用，也必需能用的上去，要不然這二十萬砸下去，就全空了，他又不是傻子。
“放心好了，這塊不做好，我也不敢問你把錢全收了。我花那麼多心思把這東西推了出來，更是想把你這邊打造成一個標杆，以後還等着帶別的客戶來你這邊參觀呢。”
張楚笑了笑回道，自己花那麼多心思把東西做了出來，目的不是爲了只做李中南這一個客戶。而是想以這邊爲起點，然後推向全國。
全國的攪拌站有多少，這個是一個很大的數據，尤其是往後經濟快速發展起來後，攪拌站更多。
不說大城市周圍一大堆，就是那種五線六線或者沒線的城市，起碼也有一兩個攪拌站。往後的混凝土不再是人工攪拌下就能用，必須由專業的地方生產才行。
所有的大工程，對於混凝土的強度等級都有明確的要求，而且還要提供各種試驗報告才行，不合格的一般人可不敢要。
能把全國的攪拌站吃下來一半，這都是一筆非常大的數據，張楚都能好好的掙上一筆了。他自然不會那麼短視，在第一家客戶上面就砸了。
“小楚，我跟你說句實在話。我這人看人都是靠感覺，你給我的感覺不錯。所以咱們認識時間不長，我也願意跟你合作這個東西。”
“但是實際我心中沒多少底，對系統這東西沒什麼底。我這攪拌站你做的好不僅能給你拉業務，也能讓我有面子，所以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下面的人我到時跟他們打好招呼，讓他們全力配合你。你們做系統的人說這系統能提高什麼效率，能精準控制成本，規劃生產流程。這些我都不怎麼相信，我需要的是結果。”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後，李中南拍着張楚的肩膀說道。這是給張楚加壓力了，張楚聽後苦笑了下，隨即給老李一包茶葉。
老李是真心想給自己這邊上套好用的系統，他跟其他人的思想不一樣。這個時候，一般的老闆還真捨不得花那麼多錢來整這種玩意。
幾千塊錢的進銷存軟件他們都要討價還價很久，如果不是做賬需要財務系統，估計他們連這個都想省了。對於他們來說，企業用來掙錢，能省點成本就省了。
張楚做過這些，自然知道。而這套系統價值幾十萬，如果做的不倫不類，張楚自己一樣有很大壓力，而且還會把自己前面打下的好基礎全毀了。
他也想把自己的系統做的很完美，能夠很好的契合這邊的攪拌站，讓用戶用着舒心，數據準確穩定，這關係着這個系統往後能不能繼續發展起來。
不過做系統這塊，就是該沉默的時候必須要沉默，有些東西心理有個底便好。跟客戶說的越多，被掏的東西多了，價值也就低了。
這是張楚以前實施得出來的經驗，系統並不是萬能的東西，有些東西跟管理也有很大關係。管理跟不上，系統用了也是白費，甚至還會跑歪。
李中南這邊除了上系統需要費心，以後這邊的流程管理張楚也得好好跟他溝通一番。要不然系統在哪個地方出了問題，還得找到相關的原因出來才行。
一般來說，在攪拌站上班的人。除了試驗室那邊的工程師，其他部門的人文化程度普遍都不會太高。
這些人要讓他們知道怎麼使用系統，怎麼操作電腦。這都是需要張楚這邊給他們去培訓，這中間的難度要大不少。
“張總！你那邊要的人，很快就要過來，你那邊做好接收的安排沒？”
從李中南這邊回鋪面的時候，王小范的電話過來了。他說的是張楚年前委託他幫忙找的新人，現在已經過來了。
“好，我這邊的辦公室已經整理好了。他們什麼時候過來？到時你讓他們聯繫下我，我去接他們。”
聽到這個消息，張楚心中也有點高興，終於又有人用了。這些新來的人，張楚準備先把他們分開培訓下。
一部分人去商場那邊做實施，一部分跟着自己和馬曉燕把攪拌站這邊的東西熟悉起來。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都會是張楚的主攻方向。
除了這些，張楚還準備招幾個程序開發過來。他這邊現在的收入，養這些人問題並不大。一些關鍵東西，自己這邊也得儲備部分人，要不然總不能全靠張楚和馬曉燕來維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