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晉一聲令下,所有人各司其職,各行其是,有條不紊的開始工作起來,而姜子晉自己在辦公室內伏案疾書,寫了一篇足足有三千字類似檢討書的文章,走出了浩鴻。
縣Z府之內,程功對於姜子晉的到來早已有着預料。
“來,嚐嚐這是我學生送給我的大紅袍,我一直都捨不得喝,味道絕對正!”程功將剛泡好的茶推到姜子晉面前,笑着招呼一句。
姜子晉拿起茶杯,輕輕吹了兩口氣,淺嘗一口,把嘴裡的茶葉沫子吐掉,衝着程功豎起大拇指,稱讚一句,“好茶!”
“那就多喝點!”程功聞言,笑着應道。
“程叔,咱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不能老讓我喝茶不是!”姜子晉見程功不提正事,不入正題,搓着手,齜牙說道。
“這話說的,咱昨天晚上不是剛見完面!”程功瞅着姜子晉猴急的模樣,依舊不接茬。
“有一句古話咋說的來着……”姜子晉皺着眉,佯裝冥思苦想的模樣,轉而來了一個恍然大明白的表情,拍着大腿說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東西準備好了沒有!?”程功也不再逗姜子晉,笑着問道。
姜子晉掏出自己奮筆疾書三千字類似檢討書的文章遞給程功,一臉惆悵的開口,“程叔,您是不知道,我昨天回去反思着問題,要知道浩鴻內部出了這樣的事情跟我絕對脫不了干係,我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決定對浩鴻內部進行徹查,只要跟這件事兒有點兒關係的全部開除,不給社會添麻煩!”
“行了,這東西我完了會交給報社的,他們會爲你在報社上登一個專欄!”程功低頭掃了兩眼還算滿意,瞅着姜子晉裝模作樣的表情,趕忙打住。
“這是趙小四供出來的從他這裡拿貨的貨主,你自己解決!”程功站起身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詳細的名單遞給姜子晉,嚴肅開口。
“您儘管放心!”姜子晉接過名單,上邊密密麻麻記了不下二十人,所採購的原材料最少的有幾百塊錢,最多的竟然有上千的,明顯這二人牟利不少。
“我聽趙愣子的意思,這次他從浩鴻裡邊偷原材料背後有人指使,但是這小子就是不說誰指使的,你要小心了!”程功把寫滿字的兩頁信紙摺好裝進口袋,喝了口茶,拋給姜子晉一個重磅消息。
姜子晉聞言一愣,隨即站起身說道,“程叔,我看你也挺忙的就不打擾你!”
“這小子……”程功看着姜子晉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笑罵一句。
“程叔,記得給我追回款項昂!”姜子晉走到門頭突然響起這錢還沒追回來,回身囑咐一句。
程功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應下。
趙愣子背後有人指使,這個消息可以說給了姜子晉當頭一棒,如果真是爲賣錢,那麼完全可以聯繫倉庫的庫管,讓他們在出入庫上做些手腳,絕對能搞出來正品原材料,這人反倒是聯繫趙愣子,專門搞浩鴻的殘次品,說明絕對不是爲了掙錢這麼簡單。
姜子晉越想越心驚,如果搞浩鴻的原材料不是爲了掙錢,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要搞臭浩鴻的名聲,只要浩鴻的名聲一臭,連着晉實的產品都要受到影響,到時候產品銷售不出去,形成積壓,晉實只有破產的份兒,面臨着與當初建材五金一樣的命運。
姜子晉這時才發現平原縣的市場亂象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容不得出一丁點兒的錯誤,擺在晉實面前的出去一條平坦大路,還有着一個萬劫不復的深淵存在。
一路走來,姜子晉的腦子裡滿是趙愣子身後的這個人,不知不覺來到縣城醫院門口,索性上去找章洪文聊會兒天。
章洪文看到姜子晉突然到訪,笑臉相迎,招呼着姜子晉落座。
“怎麼早上剛分開就想我了?!”章洪文齜牙一笑,遞給姜子晉一個橘子,調侃一句。
“呵呵,有點兒!”姜子晉接過橘子,衝着章洪文母親打了個招呼,心不在焉回了一句。
“媽,我出去跟朋友聊會兒天!”章洪文見姜子晉心事重重的樣子,拉着姜子晉朝着病房外走去。
醫院門口,章洪文掏出一根菸遞給姜子晉,誰也沒有率先開口,二人就靜靜的坐在醫院門口的臺階上,看着進進出出的人。
“你說人有的時候爲什麼這麼脆弱!?”姜子晉打量着神色不一的行人,頗爲傷感的來了一句。
“人從出生頭上就頂着一個死字,看開了就好多了!”章洪文對於生死這件事看的很淡。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兒了?!”章洪文轉過頭,盯着姜子晉認真的問了一句。
姜子晉猶豫了一下,將最近浩鴻的事兒講給了章洪文聽,姜子晉哪怕重生,再有能力,任然是一個普通的人,需要有一個聽衆,聆聽自己內心的事情。
“就爲這事兒?!”章洪文聽了姜子晉的話,突然咧嘴一下,不以爲然的說道。
“嗯?!”姜子晉疑惑的看向章洪文,或許是章洪文不經商,對於經商裡邊的道道不明白,才說的這般輕鬆。
“這件事兒交給我,在我回部隊之前,肯定給你查個水落石出!”章洪文伸手拍了拍姜子晉的肩膀,給了姜子晉一個放心的笑容,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
“洪文,你可能沒明白我說的意思……”姜子晉深吸口氣,面對章洪文的淡然,欲要開口解釋。
“子晉,你經商的事兒不不懂,但是調查趙愣子身後的人,十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章洪文知道姜子晉會錯了意,將菸頭扔在腳底下捻滅之後,繼續開口說道,“我在服役的兵種是正兒八經的偵察兵,對於找人,調查的事兒,你放心交給我!”
姜子晉聽着章洪文的話,瞬間明白過來,章洪文是偵察兵出身,調查這件事可以說是章洪文的專業,籠罩在心頭的那片烏雲瞬間散去。
“洪文,謝了!”姜子晉神色一正,鄭重的衝着章洪文道謝。
“咱兄弟不說這個!”章洪文擺了擺手,回了一句。
姜子晉把自己知道的趙愣子跟趙成勇的信息全部告訴章洪文,以便章洪文在調查的時候用得着,二人繼續聊着調查趙愣子背後黑手的大致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