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慘叫聲傳遍了整個廠房,所有上夜班的工作人員聽到這聲慘叫立馬轉頭看向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捂着手腕,鮮血直流,手腕處白森森的骨頭茬子外漏,一隻斷手掉落在工作臺上,斷手神經還未死亡,手指頭痙攣着,廠房內的員工看到這一幕,不僅僅是內心的恐懼,這一幕然他們心裡邊隱隱有着一股子反胃的感覺。
“快去叫嶽廠子!”
人羣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有人聽到之後,急忙朝着值班辦公室跑去。
值班室內,只有張大偉一人,嶽峰因爲臨時有事兒今天並未在值班室呆着,換做往日,嶽峰是日夜不離廠子,生怕剛剛有了好轉的廠子出點兒問題。
張大偉剛聽到員工說廠房出了事故,鞋子都顧不上穿好,直接奔着廠房跑去,員工跟在身後,詳細的說着廠房裡邊的情況。
“你回到值班室,給醫院打電話,快點兒的!”張大偉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自己繼續朝着廠房跑去。
衆人見到張大偉進來,趕忙給張大偉讓開道路,張大偉皺着眉頭瞅着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青年男子,直接邁步上前,從腰上解下來自己的皮帶上前。
張大偉抓住青年男子的胳膊,直接在青年男子小胳膊用皮帶勒死,青年男子手腕處流血的速度也是慢慢的降了下來。
“你們盯着,我出去打個電話!”張大偉擦了一把腦門兒上的虛汗,說着朝外跑去。
中途遇到剛剛給自己報信的員工,詢問了一下有沒有通知醫院,便繼續朝着辦公室跑去。
……
“滴玲玲……滴玲玲……”
姜子晉躺在大牀上睡得正香,一陣電話聲響起,把姜子晉從睡夢中吵醒。
姜子晉探手拿起放在牀頭櫃上的大哥大,迷迷瞪瞪的接了起來,“喂?!”
“哥,出事兒了!”張大偉的聲音從電話裡頭傳了出來,焦急的喊道。
“……”姜子晉聞言怔了一下神,隨即立馬坐起身子,皺着眉頭問道,“出什麼事兒了!?”
“有一個工人在工作時候手背切斷了!”張大偉如實將事情告訴了姜子晉。
“立馬送醫院,我現在就過去!”姜子晉說着,把大哥大掛斷之後,穿起衣服,朝外跑去。
“媽的,怕什麼來什麼!”姜子晉邊跑邊嘟囔一句,壓根沒有發現自己的上衣是反着穿的!
下午的時候,姜子晉還跟嶽峰談了工人上工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夜班的時候。這下午剛說完,晚上就出事兒,姜子晉都開始懷疑自己的嘴是不是開過光!說話這麼靈驗。
姜子晉打了個車去醫院,等到姜子晉到了醫院的時候,救護車也剛剛到達。
張大偉跳下車,看到準備進醫院的姜子晉,開口喊了一嗓子。
“人怎麼樣?!”姜子晉快步走到張大偉身前,看了一眼剛剛被擡下救護車的青年男子,聲音略帶沙啞的問了一句。
“昏迷了!”張大偉臉上不滿愁容,輕聲回了一句。
“嶽峰呢!?”姜子晉掃了一眼四周,不見嶽峰在場,言語略帶冰冷的問了一句。
“嶽峰說今天晚上有點兒事兒,就先走了!”張大偉聽到姜子晉的問話低着腦袋,偷瞄了一眼姜子晉,說話聲逐漸變小。
“……”姜子晉聞言,閉着雙眼,深吸了一口氣,隨後一句話都沒有說,朝着醫院內走去。
張大偉明白姜子晉此刻是真的生氣了,要是姜子晉罵自己一頓還好,說明這件事情有緩,可是姜子晉一句話都沒有說,表情無比的平靜,都讓張大偉感覺不到姜子晉的任何情緒,張大偉是打心底的害怕。
也不知道是誰通知嶽峰,半個小時候,嶽峰風風火火的趕來,身上的衣服都穿的歪七扭八,顯然是聽到這個消息來的比較匆忙。
“姜總!”嶽峰站在姜子晉面前,輕聲叫道。
“今天是不是該你值班?!”姜子晉坐在長椅上,擡頭瞄了一眼嶽峰,皺眉問道。
“是!”嶽峰咬着嘴脣,點頭應道。
“那你人去哪兒了?!”姜子晉緊皺着眉頭,厲聲問道。
“姜總,我今天……”嶽峰聞言,剛準備開口解釋。
“別跟我說這麼多,你人去哪兒了?!”姜子晉擡手打斷嶽峰,再次厲喝一聲。
“我吃飯完回家了!”嶽峰深吸口氣,抿着嘴脣回了一句。
“該你當班兒的時候,擅離職守,還除了這麼大的事故,你知道嗎?!”姜子晉站起身,指着嶽峰,張口怒喝一句。
“哥,嶽峰這段時間也是沒有休息過,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在廠子裡邊盯着,老婆孩子扔在家裡邊,這兩個月回家的日子,用一把手都數得過來!”張大偉在一旁,幫着嶽峰在一旁說話。
“嶽峰,扣你一個月工資,你沒有意見吧?!”姜子晉深吸了一口氣,緩解着自己內心的情緒,衝着嶽峰問道。
“沒有!”嶽峰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開口回道。
“大偉,你盯着醫院這邊,我回廠子!”姜子晉丟下一句話,直接扭頭就走。
廠子突然發生事故,讓姜子晉心裡邊覺得膈應的慌,自己怕出現工作事故,然後當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兒,這難道是一個巧合?!
姜子晉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巧合的存在,如果不是巧合,那麼晉實在津城這兩個月的發展,顯然是有人盯上了晉實,盯上了姜子晉,成爲了他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張大偉跟嶽峰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醫院走廊拐角處,一名青年男子探頭張望着,顯然剛纔姜子晉與嶽峰的對話青年男子也是全部收入耳中。
張大偉朝着走廊的拐角處看去,青年男子急忙縮回頭,快步朝着樓下走去,張大偉上前查看,看到的卻是空蕩蕩的走廊,讓張大偉都有些懷疑自己沒有休息好,眼睛花了。
青年男子在樓梯口,看着張大偉返回到手術室門口,嘴角掛起一絲陰翳的笑容,直接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