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晉明白,趙成勇絕不會就這樣將自己的苦苦經營多年的廠子就這樣拱手讓人,說白了浩鴻就如同姜子晉手裡頭的晉實,那是趙成勇的根所在,趙成勇絕不可能讓自己丟了浩鴻,這是趙成勇原則所在,所以姜子晉要在趙成勇出手前將趙成勇摁在地上摩擦。
姜子晉將合同收起來之後,直奔成縣Z府,此時的縣Z府已是漆黑一片,姜子晉從傳達室大爺的口中得知程功家所在位置,一路小跑着離去。
家屬樓下,姜子晉額頭冒着細汗,氣喘吁吁的看着依舊亮燈的窗戶,邁步走了上去。
姜子晉擡手敲響程功家的房門,靜靜的待着。
“子晉,大晚上找我有什麼事兒?!”程功打開房門看着喘着粗氣的姜子晉,笑着詢問一句。
“叔,急事兒!”姜子晉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面色嚴肅的說道。
程功帶着姜子晉進入自己的書房,姜子晉從懷中掏出賬本遞給程功,程功翻看賬本,雙眼不由放光,要知道這東西絕對能讓平原縣變天。
“子晉,這東西哪裡來的?!”程功將賬本放在一旁,激動的問道。
“從金德廣那裡偷來的,金德廣被趙成勇跟金德廣的姘頭小蓮聯手謀殺,大壯把這一切都看到了……”姜子晉坐在凳子上繼續講述從大壯口中聽到的事情。
“你跟我一起走!”程功聽完之後,拿起外套,帶着姜子晉直接離開家中。
姜子晉接過程功遞來的鑰匙,開着桑塔納直奔公安局。
程功親自披掛上陣,帶着值班的警察直接趕赴金德廣的四合院。
此時商會的商戶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到場,比姜子晉剛纔走的時候人還要多,姜子晉隨着程功下車,站在四合院門前,院內陰陽先生正在給金德廣的屍骨入殮。
“一組,二組,把四合院圍住,不能放一個人離開!”程功衝着隨行的警察直接下達命令。
“是!”
三十多人齊齊應聲,檢查裝備之後將四合院團團圍死。
“三組,四組跟我進!”程功話音落,邁步朝着四合院內走去。
“嘩啦啦!”
剩餘的三十多人,步伐一致的跟在程功身後進入四合院。
“各位,今天我們會長身死,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說!”趙成勇當看到程功身邊的姜子晉的時候,心裡頭咯噔一下, 皺眉說道。
“給我拿下!”程功壓根不搭理趙成勇,直接下達命令。
趙成勇來不及反抗,被當場摁住,皮帶,皮鞋被警察脫掉扔在一旁。
趙成勇被死死的摁在地上,陰狠的眼神看向姜子晉,眯眼喝道:“姜子晉,你覺得這樣就能讓我出不來嗎?!”
“……”姜子晉聞言一頓,緩步朝着程功走去。
摁着趙成勇的警察見狀,伸手攔住姜子晉,轉頭看向程功,程功輕輕擺手,警員這才讓姜子晉過去。
“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姜子晉提了提褲縫,蹲在程功面前,聲音不大,繼續開口說道,“你乾的事兒是傷天害理的事兒,你有什麼資格在從裡邊走出來?!憑現任的公安局局長?!”
趙成勇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過味兒來,眼神略微慌亂,嘴脣蠕動剛準備開口。
“靠樑家!?樑家會把樑念領回去,會把你領出去嗎?!”姜子晉知道趙成勇最後的倚仗便是這段時間與趙成勇走的極近的樑念,繼續小聲說道,“你認爲樑根會不會讓樑念跟你撇清關係?!會不會讓你的這盆髒水沾到樑念身上?!”
話已經說透,趙成勇也不是傻子,程功既然敢動商會,說明程功手裡頭的證據足夠把商會打散,沒有這個把握的話,程功絕不會貿然出手。
趙成勇徹底慌了,眼神慌亂的掃視着四周,看到小蓮也是被抓,心裡邊瞬間涼了,小蓮並未參與任何地面下的生意,小蓮被抓意味着趙成勇謀害金德廣的事情已經暴露,接下程功的話更讓趙成勇堅信這一點。
“把屍體帶回去交給法醫部門驗屍!”程功見人抓的差不多了,再次下達命令。
這一夜,有人歡喜有人憂,與金德廣等人有過合作的人,在得知消息之後,深怕牽連到自己,連夜逃跑,百姓聽到商會衆人被抓的消息,皆是拍手稱快。
金德廣身死,趙成勇被抓的消息傳開之後,不少人跑到縣Z府門口放炮,來表達着自己內心的喜悅之情。
趙成勇等人被帶回去之後,程功連夜審理,大壯轉做污點證人,指控金德廣團伙的罪行,並帶着程功解救了被金德廣關押在地窖裡邊的豬仔。
程功隨着大壯來到郊區的一處民房,當警方打開地窖是散發出的屎尿臭味,讓人作嘔,程功聞着這股子味道,眉頭深皺,親自下了地窖。
程功藉助手電筒的亮光看到地窖內的情形,心裡邊的憤怒更勝,所有的人吃喝拉撒都在這個地窖裡邊,在這裡再無男女的區別,所有的人都被迫放下最後的一絲尊嚴,其中有着不少孩童。
十多人看到程功下來,蜷縮在一起,眼神透露出來的恐懼,讓程功看着一陣揪心,要知道這些人在家裡都是家人寶貝的存在,這般苦難將伴隨他們一聲,好在他們還是幸運的可以被解救,那些被賣出去的過的日子是好是壞更是難以預測。
程功看着眼前骨瘦如柴的十多人,心裡邊彷彿被狠狠的砸了一錘,程功閉上眼,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眼神中的堅定更勝。
“諸位,不必害怕,我是平原縣縣長,我現在就帶大家出去!”程功說罷,親自上手,先將孩子跟婦女救出,隨後把剩下的男子救出。
這十多人身上散發出來問道,讓人不由皺眉,有不少警員都下意識的捂住口鼻,保持着與這幫人的距離。
程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程功脫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給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女披上,所有的警員見程功都放下縣長的架子,紛紛上前,脫下自己的外套,讓這幫受苦的人感受到了這個社會帶來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