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
沈君馥想了想，“你提前回國的真實目的，是爲了給微軟緊迫感，對嗎？”
韓楓點點頭。
“這個，怕是沒用的，比爾比狐狸還要精明。”
“比爾也知道他的公司發展需要提速，對於一款拿過去就能用的數據庫系統，他更樂得直接收購FOX而不是像傳言說的那樣再另行開發。”韓楓喝了一口很輕淡的雞尾酒，說道。
沈君馥很疑惑，“你，就是通過那一堆堆的大量的公共信息分析出來的結論嗎？包括前不久在海市你選股票的事情也是這麼做出的決斷？”她實在是看不懂，可是也十分驚奇於韓楓搞的未來商業戰略諮詢公司，大量的收集各種信息就能得到正確的結論嗎，這對很多人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可他卻這麼幹了。
“也不全是——我能說靠一種直覺嗎？特別是股票。至於微軟這件事，放心吧，他們比我還急。而我要回到我的主場上去，讓他們着急吧！”
沈君馥暗暗笑了笑，很顯然這位小小少年是被刺激到了。
可他要的也太高了些。可是對於軟件公司的估值，她的確不在行，所以並不會提出建議。
旁邊的苗苗早已進入夢鄉，完全不理商業上的事情。
只不過登機前單獨和韓楓提了句，沈君馥這位校友配合的還行不行？不行可以由她來替韓楓說說就此解除私人助理關係，不要礙於她的面子。韓楓當然很認可，只看那一波人脈資源就夠了。於是，苗苗給了韓楓一個關於沈君馥年薪的參考價——在歐洲做百事公司大區總經理時年薪80萬美金加80萬美金的考覈……
韓楓已經想好，這麼值錢的人，說什麼也不能放走。
“嗯，沈姐，到公司幫我吧，我代表韓楓向您發現正式的邀請。”韓楓眯眯笑，遞過去一杯酒。
沈君馥接過杯子，輕泯一下，“我，其實是來謝謝你的。”
啊？
韓楓很意外。
“你應該記得，那一船的綁匪裡，有一個叫陳平的吧。”
“記得。”韓楓記的太清楚了，怎麼會忘了那個綁架了哥哥的人。
“他害死了我的弟弟。我辭職回去海市，隱姓埋名就是想尋機報仇——沒想到，那個魔鬼因爲綁架了你，卻死在船上。真是天網恢恢，死有應得。”
韓楓心猛的一沉！
“我弟弟是被他在廁所打死的，那已經是五年前我剛畢業的時候，陳平、我弟弟他們是同班，和你一樣大，剛上高三。我上完高中去洛城小姨家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眼淚劈里啪啦的落。
韓楓也很難過。
“知道嗎？就因爲五塊錢，像魔鬼一樣的陳平天天洗劫同學，可我弟弟沒有錢，他拿不出來。可是陳平以他有一個留學的姐姐、一個海外的姨爲由，認定他不可能沒錢……打了三椅子腿，我弟突發心源性休克，就那麼沒了。陳平僅僅被退學、行政拘留十五天！”
聲音不大，可足夠震撼。
“窮。”
“沒錯。這次我回來後，看到了太多的窮人、窮地方。知道嗎，海市有一批地下賣血的人，地下收血的人真是喪盡天良，五十塊200CC，最要命的是，根本沒有一次性抽血器材，甚至連消毒都沒有。”
“還有……”
韓楓在默默的聽。
“是你的一句話打動了我。”摸起了一臉清淚。
“看到過那麼多的東西方企業主、慈善家，你是讓我最意外的一個。在電視新聞裡，你面對着鏡頭說你可能見不到媽媽的話時，我想到了我的弟弟，我哭了整整半天。那時候，看着你就像看着我的弟弟一樣。他和你一般大的時候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你在和他同齡的時候幹掉了一船的惡賊，巧合的是公安公佈的第二號綁匪就是陳平——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因爲，我還在很早就認識你的嫂子苗苗，所以知道韓華，也就知道了你。”
“100萬元，對很多成人來說都是一個極其令人目眩的數字，可是你連眼都不眨一下就設立了一個救助基金，真讓我想不到。所以開始深入的瞭解你的一切——當然，相信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所以，我幫你三至五年，然後可以讓我去經營救助基金嗎？”
韓楓沒有理由拒絕，“可以。沈姐，現有你都可以對基金運作提出建議，因爲能力有限，也許我姑姑和政府的人還沒完全理順基金的運作。”
“好的，謝謝你的信任。至於你已經提了三次的薪金的事情，按國內同等職位人員工資發給我就可以。”
這下韓楓知道，這位沈姐可真的不缺錢，長出了一口氣。
“沈姐，我想請您除了助理的工作外，加入我主導的戰略商業諮詢公司吧。”
沈君馥大概能猜到，韓楓搞的這個類似集團公司的戰略企劃部之類的部門，只不過是獨立的一個單位，想想他詭異的投資和操作，也許都是源於他特有的這個諮詢部，也就同意了韓楓的安排。當他聽說韓楓這個特異部門的一些職能分工之後，完全呆住。
“你這個機構，幾乎等於一半是商業信息收集機構，一半是數據分析機構——你，並沒有學過商業，卻是怎麼想出來的這個主意？”
“我認識很多部隊的人，比如參謀長出身的王廣秀總監，通過抓蔡成功的事件，知道了偵察和情報的重要性，於是靈機一動，就開始佈設能蒐集到商訊和政訊等信息的一切資源。後來我感覺自己根本看不過來，就動起了建一個獨立部門的心思，找人來梳理各方信息，從中摘出有價值的東西來。剩下的，就是由我來判斷，做選擇題了。”
似乎有理。
沈君馥不得不佩服，因爲韓楓不但想到了，還做成了。
現在很多的大公司都沒有自己的這個部門？
她當然更想不到的是，韓楓通過羅強在國內竟然建了一個特殊的羣體的隱形信息人脈網，通過劉樂在全國各大城開始快速的收舊紙廢書，通過拾荒者體系在這個沒有網，不怎麼重示公示也不怎麼保密的時代，迅速得到了一些意向地區的關鍵性信息。
請沈進入未來商業諮詢公司，主要是負責國際方向的財經信息歸納，當然人手需要另配，這個甚至可以在海外成立分支——公開發行出版播出的新聞就足夠了。
這個時代，是信息時代的前奏期，簡單的一個信息差都足夠製造出若干個百萬、千萬倒爺富翁。
海市落地，韓華開車來接。
“賓館？”
韓華笑了笑，“三兒，你忘記了吧，海市可是獎勵你一套大房子呢，哥已經給你收拾好啦，當然是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