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傾城傾國的女人抱在懷裡,他似水眸光溫柔望着那名女子,逼仄的石洞內,一人一屍從此與世隔絕。
他用光輝走過這一生所有過程,也得到了最完美的結果。
這個震古爍今如神一樣的男人,在成帝最關鍵一步證道時,他曾想過,這一生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麼,這一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卻是讓這個驚才豔豔的男子陷入極大的困境中,甚至險些隕落在帝劫中。
成仙?
永生?
還是無敵?
他想了想,發現自己這一生竟是從未想過成仙或是永生,那麼應該是爲了無敵沒有敵手吧?
他不喜歡寂寞,所以寧願死在戰場,他也不想就這麼平平淡淡度過餘生,可是當他爲了這個目標一步一步向前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早已沒了敵手,結果卻還是很寂寞。
從起始到終點,過程不一樣,但結果卻是並無兩樣。
忽然他動搖了,於是一道滅世天劫粉碎了他的帝軀,他似感受不到痛楚,眉頭始終舒展,但他眸光深處卻是混亂一片,他在思考,自己到底爲了什麼。
很久很久,他英俊面容浮現起一絲微笑,於是他闖過了帝劫。
然後,整個寰宇的目光都向着那道凝聚而去,他就是天!
爲了我,你苦等數千載!
爲了你,我屠盡天下駐足巔峰,只想許你一世溫柔!
很簡單,他追求的就是這些。
想通後,他眉尖竟是極其罕見蹙起,於是無數星辰頓時炸碎!
他曾經只想戰鬥戰鬥繼續戰鬥,一戰便是幾千年,那個女子他還……活着嗎?
不假思索,他橫渡虛空重回故土,卻發現萬族正陷入水深火熱。
一鼎,一招。
盡數鎮壓!他的輝煌達到了極盡!
有了他世間纔會有光彩,少了他,整個寰宇都黯然失色。
然而,他的妻子卻離他而去。
她離他而去,於是世間少了光芒,她離他而去,於是整個寰宇都黯然失色。
她是他的一切,少了她,整個人間都沒有神采。
……
逼仄的石洞內,他望着她的妻子,完美神目中充滿了濃郁的悲傷。這種悲傷裡充滿了許多情緒,包括懊悔自責。
如果他早回來一些時日,哪怕是一天,他都可以將那種近乎神物的東西毫不猶豫喂她服下…
時間仿若隔世,轉眼間三千年時間便逝去,他靜靜望着她,帝軀之上沾染一層極厚的灰塵,奇妙的是,他懷中的妻子竟是不染一絲塵土,依然傾城傾國。
緩慢艱澀的擡起頭,他望了一眼天穹,於是他便抱着妻子來到了九重天。
開闢一方小世界,他將妻子葬進了虛空,他的動作是那麼平靜,就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唯有那雙完美神目中的一絲悲傷,被永恆刻在深處。
……
……
畫面抖動,一切都消失了。
人海呆若木雞駐足虛空,以往他們對這個如神一樣男子的認知,除了強大便是敬畏,哪裡會想到他竟是如此重情?
“咚咚。”
一陣沉悶的心跳將寂靜的場間打破,人海恢復了清醒,急忙調轉神力護住身軀。
那一陣陣致命詭異的心跳毫無規律,即便是四位聖主的感知都難以捉摸。
盯住天穹上方那道閃着極盡燦爛的流光,所有人都明白,那件物品,絕對不是凡品。
就在所有人、包括三位聖主蠢蠢欲動的時候,一道驚悚令整個北域都爲之顫慄的氣息瞬間閃過,所有人都頓住了腳步,以爲是錯覺,但他們很清楚先前到底發生了什麼!因爲方圓數萬裡甚至整個北域都顫抖了一瞬。
頓時黃豆汗珠涌上所有人的心頭,目光驚恐望着人海中心那一道黑影。
“我可以放棄帝冢內任何一件秘寶,唯獨這件,我天妖王今日要定了!”
天妖聖主死死盯住那道璀璨流光,旋即目光又落在三位聖主身上,在諸雄之中,也只有這三人對他有威脅了。
“爲什麼?”
離塵聖主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的一笑。
“爲什麼?”
天妖聖主眯起了眸子,盯着三位聖主說道:“我爲什麼要回答你……們?”
三位聖主心頭微凜,知曉這個瘋狂的男人似乎想要做些瘋狂的舉動…
“這本來就是我妖族大帝的墳冢,這裡的一切都屬於妖族,你說爲什麼?”
天妖聖主環視衆人,森寒說道:“我可以坦白告訴各位,今日我來此目的就是爲了這件東西,我妖族帝經殘缺,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我想所有人都知曉吧?”
衆人怔住,旋即一股燥熱涌上心頭,死死盯住那道流動神秘氣息的光輝有些難以置信。
三位聖主沉默不語,良久楚家聖主與風雲聖主各自退後一步,態度很明確,兩人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以搶的,即便那個東西可以讓整個誕帝星所有勢力動容!
而且退一萬步說,這件東西誰若有膽子出手,那麼那個人承受的代價便是一個聖地乃至整個妖族,傾盡所有的瘋狂報復!
離塵聖主想了想也是退了一步,旋即目光落在了深淵處,因爲兩股窒息的波動緩緩從深淵內升騰!
“咚咚!”
沉默的心跳愈發強勁,像是一雙無形的雙手將所有人都握在其內,窒息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鏗鏘!
陡然間,天妖聖主手中出現一柄獅頭蛇尾的大刀,隨着這柄大刀的出現,一股壓抑的氣息擴散而出,向着深淵下方涌去,聖威瀰漫整個場間。
“聖兵!”
安貝貝瞳孔驟然收縮,不可思議望着天妖聖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