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二人身處域門之內,望着下方有些陌生的城市,安貝貝眨了眨眼,並無尷尬之色,道:“這是哪裡?”
“你問誰呢?”沈寒表情僵硬,這廝真的不靠譜。
“不管了,走吧。”安貝貝表現的很自然,域門開合間,走向了城門。
沈寒很配合,沒有過多言語,跟隨前者來到城門。
視線一點點向上看去,城門之上寫着三個大字。
“天水城。”
安貝貝撐起下巴,露出沉吟之色,片刻後道:“這是紫靈天水的管轄範圍。”
“有好玩的了…”安貝貝一笑,當先走進城內。
跟隨前者邁步而進,印入眼簾的便是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的人羣。
叫賣聲不時響起,酒樓林立,二人在寬闊的大道之間緩步行走。
看着道旁有組織有紀律的小販,沈寒忽然想起在煙雨城,自己被那幾個‘誠實’的小販,給坑了一頓的場景,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順着沈寒目光看去,安貝貝問道:“笑什麼?”
“沒什麼。”沈寒擺了擺手,道:“想起第一次去煙雨城被坑的情形…”
聞言,安貝貝一笑,指了指道旁的地攤,道:“在這裡有時候也會買到好東西,看你眼光如何了。”
“哦?”沈寒盯着他的眼睛,而後認真道:“我怎麼感覺一樣呢。”
“去。”
安貝貝左手衝沈寒擺出個耳光狀,道:“跟我來,讓你開開眼界。”
說着,邁出他那肥胖的雙腿向小攤走去,沈寒饒有興致的跟隨前者而去。
艱難的蹲下身,安貝貝盯着各類樣品。
見狀,地攤的小販見獵心喜,就欲開口。
不料安貝貝伸出肥胖的手掌,直接堵住了攤主的嘴巴,道:“不用你介紹,我自己看。”
“有一套啊。”沈寒也蹲下身,道:“我當初要像你這樣,能上當麼…”
攤主張了張口,看了安貝貝一眼,暗道碰着個行家。而後白了眼沈寒,心想這也太直接了。
“這家不行。”安貝貝盯着各類樣品掃了一圈。
而後艱難起身,走向另一家。
沈寒起身,忽然發現安貝貝的掌指之間,有符文閃爍。
“這家也不行。”
“不行。”
“換。”
道旁不斷響起安貝貝的聲音,幾個小販不滿的看着安貝貝,卻也無可奈何,誰叫碰着個茬子呢。
“咦?”
就在安貝貝打算放棄之時,忽然頓住了腳步,停在了一小攤前。
再次艱難的蹲下身,安貝貝眸光泛起一抹淡淡的五色光澤,一閃即逝,盯住了一塊金屬。
沈寒也盯着那塊金屬,並未發現奇特之處。但安貝貝看中,自然有他的道理。
安貝貝左手藏於袖間,符文閃起微弱的光華,而後快速流動。
眸光泛起一抹光澤,安貝貝將那塊金屬拿在手中把玩,道:“攤主,這玩意多少錢?”
不料攤主閉着眼睛,連看都未看一眼,道:“三顆中品靈石。”
“啥玩意?”
安貝貝大眼圓瞪,見攤主看都沒看就報價,而後放下那塊金屬,拿起一枚玉石,又問:“這咋賣的?”
“三顆中品靈石。”攤主還是看都沒看,道。
“這個呢?”
“三顆。”
“這個?”
“三顆。”
“沒時間跟你扯淡。”
安貝貝擺了擺手,見着攤主依然閉眼,道:“東西給你拿走你都不知道。”
聞言,攤主果然睜開了眼,見安貝貝手中空空如也,道:“少年,看你提醒我的份上,兩顆中品靈石。”
攤主豎起兩根手指,樣子有些欠揍。
沈寒嘴角勾起一笑,饒有興致的看着安貝貝,只見安貝貝伸出短胖的胳膊,將攤主的手指,按回去一根。
攤主想要重新伸出,安貝貝只是抵在他的手上,讓他難以伸出。六合之境的力道,可不是一介凡人可以抵抗的。
掙扎許久,攤主看了眼安貝貝,道:“成交…”
拿起金屬,安貝貝扔下一顆中品靈石,衝着攤主狡黠一笑,而後起身離開。
“有什麼不同之處?”沈寒盯着他手中的金屬,道。
“金屬沒用。”安貝貝邊走邊道:“我感應到這裡面有東西…”
說着,安貝貝舉起手掌,猛然一拍。
那塊金屬頓時發出一聲刺耳的破裂聲。
“金影九步?”安貝貝一怔,盯着金屬裡面發出的淡淡光澤。
“功法?”沈寒也是一驚,盯着那本泛起光澤的古籍。
“恩。”安貝貝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賺大了。”
將功法收起,二人向前走去,然而就在這時,後方傳來一道聲音:
“兩位兄臺,請等一下。”
聞言,沈寒與安貝貝回頭看去。
只見一名身着黃衫的青年,胸前有一枚紫紋銅牌。身後跟着幾人,明顯出身名門大派。此刻正盯着沈寒二人。眸光隱現不屑。
“抱歉,我不打算賣。”
安貝貝擺了擺手,沒有問什麼事之類的廢話,幾人的來意明顯不過,顯然是發現了兩人手中的功法。
黃衫青年微怔,顯然沒有料到安貝貝如此乾脆利落,連一絲機會都不給。
“十倍。”黃衫青年也不墨跡,直接報出價格。
沈寒站在安貝貝一側,沉默不語,他確實不懂多少價格合理。
“二十倍。”見二人沉默,黃衫青年再次開口。
“抱歉,我真的不打算賣。”
安貝貝依然拒絕。
聞言,黃衫青年漸漸眯起眸子,身後的幾人也是目光不善。
忽然,他盯着沈寒二人胸前,一枚刻有祥雲的銀牌,道:“兩位是飄渺福地的?”
安貝貝也是發現他胸前的那枚紫紋銅牌,道:“雖然這裡是紫靈天水的地盤,但我還是不想賣。”
“兄臺,何必如此。”黃衫青年含笑看着兩人,道:“你要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你這是威脅我們?”
沈寒向前跨出一步,道:“房子可以拆了重蓋,何必要低頭?”
安貝貝眨了眨眼,道:“就是這個意思…”
黃衫青年面龐的笑容漸漸凝固,盯着沈寒,道:“但是這個房子不是那麼好拆…”
“很簡單。”沈寒一笑,迎上他的目光,道:“拆不了可以不拆,可以走啊…”
聞言,安貝貝噗嗤一笑,道:“好吧好吧,我們走,這房子有點不好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