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
沈寒喃喃自語,道:“我覺得這名字很霸氣,很玄,確實很玄…”
沒有理會他的胡話,安貝貝望着猩紅的天穹,眸子涌起時光倒流之色,他緩聲說道:“歷史上他是唯一一個以準帝巔峰,便可以與大帝叫板的男子。”
“也只有這等驚豔的男人,方能配得上知秋大帝。”
安貝貝頓了頓,繼續說道:“當日,三大禁區之主滅掉很多種族,萬族迎來一個史無前例的灰暗時代。”
“那時知秋大帝還未證道,但卻是萬族之中最有希望突破成帝的那一人,萬族把所有希望全部寄託在她身上。”
安貝貝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說道:“準確來說,萬族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知秋大帝與她的夫君,沈玄身上。”
沈寒有些不解,問道:“那爲什麼沈玄沒有成帝?”
安貝貝像看白癡一樣望着他,說道:“多帝並存的時代早已過去,上古初期後,整個寰宇才能出現一位大帝,你是不是白癡?”
“你纔是白癡。”
沈寒依然有些不解,再次問道:“我是指爲什麼沈玄沒有成帝,而是知秋大帝證道了?還是知秋大帝很優秀?”
安貝貝想了想,望着兩人露出一副可以理解的神色。
“三大禁區之主沒有屠戮之前,兩人就已經如兩顆星辰貫穿在世間,不論走到哪裡,兩人身上散發出的光芒都照亮了寰宇。”
“當災難降臨時,萬族自然把所有希望全部寄託在兩人身上,所以兩人便有了壓力與責任。”
“於是兩人選擇了閉關證道。但當時情況極其緊急,如果兩人全部閉關的情況,等證道成帝之時,或許萬族早已被滅了個乾淨。”
安貝貝鼻尖微酸,說道:“所以兩人之中必須要有一人出戰。”
深吸一口氣,安貝貝繼續說道:“一個男人,怎可能讓自己的女人置身戰場?身爲知秋大帝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是個懦夫?於是沈玄停止了閉關,揹負萬族所有希望上了戰場。”
沈寒擎宇身軀一震,同時問道:“他一個人戰三位大帝?”
“當然不是。”
安貝貝擺了擺手,說道:“雖然三大禁區之主冷血無情,但身爲大帝,沒有一顆無敵與氣吞山河之心的話,那麼這個人不可能成帝。”
“所以三大禁區之主不可能同時出手對付一個準帝級的小人物,因爲他們覺得世間的生物太渺小,脆弱的如同白紙,所以他們認爲,殺了也便殺了,不會有太多情感。”
“但結果是,在他們眼中準帝級的小人物,竟是與九泉聚魂地中的存在僵持的不相上下,這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一時來了興趣,也就是這樣,沈玄爲知秋大帝爭取了很多時間,也是爲萬族。”
安貝貝說道:“但準帝畢竟是準帝,不可能與三位真正的大帝依次交手,所以沈玄敗了。”
沈寒眉尖挑起,問道:“只是敗了……而已?”
安貝貝眼眶微紅,說道:“死了。一個道理。”
擎宇挺拔的腰桿不在那麼筆直,一陣失落感蔓延上心頭。
沈寒心臟猛然一抽,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死在了誰的手中?”
“仙路迷途中的存在,很強大。”
安貝貝說道:“雖然沈玄死了,但也沒死,依然與三位禁區之主交戰,即使節節敗退。”
沈寒擎宇皺眉,覺得他這話很矛盾。
沈寒不解問道:“是你說的太深奧,還是我們兩個腦袋不夠用,什麼叫雖然死了,但也沒死?”
擎宇也是目光懷着詢問向着他望去。
“確實死了,但他卻靠着一股難以想象的意念,再次活了過來,形成了一絲不滅的執念,繼續戰鬥。”安貝貝感慨說道。
兩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沈寒嘆息一聲:“是什麼執念纔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啊……”
“他的孩子。”
出乎意料,安貝貝知道的很多,平靜說道:“還有衆生。在沒有見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之前,他不想死。在知秋大帝沒有證道,拯救萬族之時,他不想死,所以他沒死。憑着兩種執念他活了過來,本能的繼續戰鬥。”
沈寒擎宇眸光懷着無盡嚮往,在腦海裡想象那到底是怎樣一個男子。
“最後,當三大禁區之主欲將沈玄最後一絲執念滅掉時,整個寰宇都震動了,知秋大帝終於突破極限帝境,成爲了人族大帝!”
安貝貝頓了頓,說道:“那一戰無人可以講述清楚,只依稀記得知秋大帝手提極道帝兵,相隔無數銀河斬出八劍,真正的滅世姿態震動了古今未來!”
“八劍過後,三大禁區之主毫無懸念被鎮壓,而沈玄靠着那一絲不滅的執念,生生挺到他的孩子出世才死去。”
安貝貝深深一嘆,說道:“可憐知秋大帝一生驚才豔豔,誕下子嗣當天,孩子的父親便永遠離去。”
“無盡思念涌上心頭,知秋大帝再無昔日神采,不知什麼原因,竟是將自己的孩子親手鎮壓,冢前一站便是整整一萬年。”
安貝貝眼眶都有些溼潤,包括沈寒擎宇。他再次說道:“大帝的壽命超乎常人,整整三萬年之久,然而知秋大帝卻只活了一萬年。因爲無盡的哀思,導致她生命大大減少,她放棄了成仙,放棄了一切。故而在後世她有另外一個稱號,‘哀傷大帝’她的帝兵劍逆,也有着另外一個名字‘思玄’”
沈寒擎宇久久沉默在原地。三人忽然發現這不歸禁區,在此時並不是那麼可怕,雖然還是很可怕。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沈寒問道。
望着兩人目光中的疑問,安貝貝擦了擦眼,反問道:“你們兩個是外星來的嗎?”
“是啊。”沈寒點了點頭,隨意說道。
他在說實話。他以爲開玩笑。
“講的很精彩。”
一道溫柔語氣響在場間,使得沈寒微微一愣。
“君哥,您可終於睡醒了。”沈寒微笑說道。
自他進二層山不久,君逍遙便陷入沉睡中,任沈寒怎樣呼喚都得不到絲毫迴應。
出乎意料,安貝貝望着淡金色長槍,平靜說道:“第一次見到這把槍便覺得有些古怪,今日終於知曉了。”
擎宇也很平靜,這把槍跟隨兩人一同來到這個世界,所以只是稍稍一愣便恢復了平靜。
但他想了想,又覺得有些不對,兩人之所以來到此處,那麼定然和這個人有些關係。
念及此處,擎宇背對沈寒咳了咳,小聲嘀咕說道:“難道把我們兩個帶過來就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