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封天
“關係?”玄琴不懂,也不知道這人是誰,又怎麼會有關係呢?
男子面無表情,揹負着雙手,彷彿立身遠山之巔,又彷彿立於冰天雪地。
玄琴同樣面無表情,瞳孔卻劇烈收縮着,一下聯想到很多事情。
對方不過一縷殺念,卻如千萬戰劍齊攪天地,本能的直覺告訴他,這人不會與師傅有任何牽念,儘管他師傅留下諸多傳說,但卻依舊不如眼前男子。
對於這一點,他深信不疑,這個人絕不會跟他有任何關聯。
聞言,蕭月幾人更是一陣絮亂,大氣不敢出,凝固的空間緩緩遣散,他們得以恢復自由。
眼前這尊邪神雖未釋放出無盡殺念,但他們緊握神兵的手絲毫不敢放鬆,如若事情出現意外變故,他們會毫不猶豫再度出手。
這是個讓他們感到恐懼戰慄的男人,他的眸子像是能洞穿一切,能令人心惶惶不安。
毫無疑問,這也是一尊天地都爲之動容的邪神,可一個這樣俯視天玄的人,卻跟玄琴有着間接關係。
他們幾人不敢想象,連同玄琴也同樣不敢相信。
那麼這人又是誰呢?
風靜靜悄悄拂過,連帶起海面點點漣漪,兩人就這樣面對面沒有說話,誰都沒有打算先開口。
虛空顯得格外安靜,安靜到連同海里冒個泡都能清晰感知,場面是壓抑還是什麼,好在下一刻有人打破壓抑的氣氛。
“你的劍道造詣如此之高,想來不是無名之輩”蕭月盯着男子,小心翼翼道,“而你主修劍道,難道你出自我仙劍門?”
男子稍顯遲疑,看向玄琴的眸光不由輾轉望向蕭月,以及他身邊的幾人。
蕭月很年輕,修爲很高,也很張狂,這是給他的第一印象。
其他幾人則稍顯成熟,但也不是省油的燈,每個都殺氣騰騰,怒目圓睜。
男子依舊沒有說一句話,轉眼再次死死的看向玄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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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幾人很難入他法眼,即便他們與過去的他相差無幾,他也不會絲毫在意。
他所看重的是什麼?難道玄琴?
答案是肯定的。
他在等待玄琴開口,玄琴欠他一個歉意,即便他先出手阻攔幾人,但這不是理由,一個沒能說服他的理由。
“我將你釋放出來了,即便我將你斬傷,但我的功勞足以抵消我所有過失。”玄琴開口緩緩道。“如果你認爲這足以讓你阻攔我們,那麼你請便!”
玄琴的話語充滿了**味,在這壓抑的氣氛中,它就像簡短的導火線,時刻充滿了爆炸的危機。
“小子,你很孤傲。”男子開口呵斥:“我名夜天,難道你不曾聽過嗎?”
夜天,聞言的玄琴喃喃自語,兩個字頓時讓他陷入回憶,在記憶淺年中仔細搜尋這個如魔般的兩個字。
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因爲他的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個人,更沒有聽說個他的人。
這人究竟是誰?他第二次這樣問自己。
海面平靜,海風溫和的吹了起來,海天又回到了最初的完美無缺。
冷雙顏一雙美目凝視着玄琴,忽然道:“夜天這個名字似乎有點熟悉,不知道誰人曾跟我提起過。”
男子看向玄琴的眸子已擡頭看向天外,目光深邃而遙遠,彷彿明亮的星辰。
“看來世人都把我忘了,不過一萬載的歲月也足以讓滄海桑田,這也不足爲奇。”
他忽然轉身,冷冷盯着玄琴,“但是你不該忘記我,任何人都可以忘記我,你絕對不可以。”
玄琴冷笑:“難道我沒有義務記起你?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又爲何要記住你?”
他冷,玄琴比他更冷,他的臉看起來就好像寒霜,而玄琴的臉卻更像是徹骨的冰塊。
“夜天…夜天…”蕭月努力的回想着,他總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似乎在什麼經卷中曾看到。
突然間,他猛然回過神,眸光大盛:“黑夜封天,是你!你是第三代祖師,夜天!”
蕭月的瘋狂吼叫,頓時所有人不由自主看向夜天,看向這個讓人不禁產生冷意的邪神。
夜天不語,冷笑,一雙眸子冷的非常可怕。
蕭月嚴謹道:“不知道我說的可對?”
夜天點頭,臉色依舊冰冷:“難道仙劍門真的沒落了嗎?連你們的第三代祖師都不曾記得!”
他的目光再度回到了玄琴身上:“你很好,非常好,好的很。”
玄琴面無表情,語氣也極其平淡:“感謝誇獎,但我已聽的太多,已毫無新鮮感。”
所有人倒吸一口,他這是要幹什麼?難道不知道此人乃夜天師祖?
在衆人驚悚中,他又緩緩開口:“仙劍門非但沒有沒落,相反我會讓它上升到一個全新的高度。”
他的目光直接凝視着夜天:“你留下的那些諸多傳說,不日我就可以打破。”
“很好,很狂,我很喜歡,所以我原諒你對我不敬。”夜天不禁打量着玄琴,極爲冰冷道。“但你若是無法達到我的高度,我第一個擊殺的就是你。”
兩人的冰冷對話,讓原本緩和的虛空再度一陣壓抑。
冷雙顏等人惶惶不安,雖未劍拔弩張,但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種感覺豈非正如對決那般壓抑可怕?
“出來的感覺很好!”夜天撤去冷意,率先打破這冰冷的氣氛。
他的言語中似乎有着太多傷感,像是在訴說着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
“嘿嘿!師祖!那您的下一站該何去何從!”蕭月望向夜天,有些不懷好意,內心也不知道打着什麼樣的小算盤。
他話一說完,易薇冷雙顏幾人紛紛投去一個鄙視的眼神。
他的想法豈能瞞過幾人,能把自己的師祖當槍使,蕭月可是夠精打細算的。
夜天聞言並沒有看向簫月,只是對玄琴緩緩道:“走自己的路,我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幫助,溫室裡的花朵是無法成長的。”
“我知道,我也從未退縮。”玄琴負手而立,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夜天點點頭,他對玄琴是極度認可的,他有理由相信玄琴不會食言。
“我要走了,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說完,他猛然撕開天幕,一步邁向那遙遠的未知地方,連一道殘影都不曾留下。
幾人癡呆留在原地,夜天卻如一陣風般,已消失這片天地。
蕭月猛然凝視着虛空大吼:“慢着…!師祖!前面還有兩個大敵在等着我們,您若是不出手,那麼我們只有必死無疑!”
他猜的很不錯,夜天果然沒有走遠,他的聲音忽然衝風中傳了過來。
“你太小看你師弟了,他一個人足以連戰他二人,能否擊敗那就看他了。”
聲音消失,這回夜天真的走了,蕭月更加失望了。
他可不認爲玄琴能連戰強如神的另外兩人,不是玄琴不可怕,而是那兩個人太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