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大神獸中央,有個身着玄鐵戰衣的男子,頭戴一頂金色皇冠,手持三丈長的玄鐵魔槍。
魔槍指天,萬獸頓時發出震天狂嘯,四大神獸也順着男子的氣勢攀升到極致,最後尾隨男子齊齊殺進煙火中。
畫面由此而停止,蕭月與青虎相視一眼,兩張臉上彼此寫滿了不可思議,兩人眼睛再雙雙看向鏡子,鏡子裡面卻已只有他們兩人驚訝的表情。
易薇滿臉不可思議:“這不是你們的前世吧?這簡直也太震撼了!”
另一邊,眼睛發光的靈禪子看了一眼幾人,隨後又盯着幽深的水池。“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便是傳說中的前世鏡。”
“什麼是前世鏡?”蕭月問道。
“你已經看到了。”靈禪子平靜道。“不過,你看到的不過只是它普通的一面。”
蕭月三人露出疑惑之色,不由紛紛看向了靈禪子。
“前世鏡它還有別人未曾瞭解的一面。”靈禪子看着幾人,緩緩開口道。“封印同樣是它的特性。”
易薇道:“但在這裡又有什麼可以封印的呢?”
靈禪子平靜道:“有人可以封印,這裡已經有封印一個人了。”
易薇聞言,慌忙的看向四面石壁,忽然又問道:“封印的誰啊?”
靈禪子搖了搖頭,這個問題,他還真的不知道。
幽深的水池,還是那麼平靜,在這份平靜中卻有着說不出的邪異,除了靈禪子,每個人心都是慌的。
就在這時,無華的前世鏡爆發出一道強光,幽深的水池衝出了一道血影。
這人一頭血色長髮,一襲血色長袍,連那入鬢眉毛的都是血紅色,除了那白皙的膚色,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是血紅色。
與此同時,水池裡面又衝出了一口血棺,巨大血棺橫空出現在他身後,彷彿就是爲這血發男子量身定做似的。
可這人卻看都不看一眼,反而回眸轟出一道可怕血掌,眼神冷酷的簡直令人頭髮發麻!
轟隆!
血棺爆發出滔天血光,腥紅的血水溢出了血棺,血棺內,頓時傳出了一道宏大的聲音。
“前世非今生,今生夢斷魂,你不是以前那個你,是誰?是誰?是誰引導你來此?”
血發男子不語,五指緊握,猶如風雷般數拳轟在棺蓋上,血棺再度爆發出滔天血光。
一聲巨響,強大氣浪擊潰了石洞,巨石紛紛墜落到水池,男子回眸,頓時用手托住棺底,直接朝着石壁上方衝了上去。
轟隆…轟隆…
亂石炸開,所有人都震驚了,這名血發男子竟然以石棺開道,硬生生在石壁上鑿出一條通道,硬生生衝出了巍峨的魔山。
這一幕震驚了每一個人,這人太恐怖了,無敵天上地下,霸氣無比。
與此同時,水池上空爆發出一道血光,前世鏡也跟着衝上了虛空。
靈禪子等人相視一眼,紛紛沿着那條開闢出的通道衝了出去。
蒼穹上,血發男子大吼:“千百萬年了,我要讓你永世不得復甦。”
長空上,一柄血刀出現在血發男子手上,手執血刀對着血棺力劈而下。
轟隆!
長空粉碎,巍峨的魔山,頓時化爲無數石塊,大地形成了一條長達千里的天塹。
這名血發男子絕對是天地間最爲恐怖的存在,隨意一擊竟能造成這般驚天動地,已非霸氣外露可言。
然而待到所有煙霧消散時,令人震驚的一幕再一次發生了,血發男子吼碎日月星辰,渾身血氣滔天,殺意如同集結了萬古,永不熄滅。
這口血棺竟然沒有碎,這般力道,這般修爲,這般狂野,它怎麼能不碎?
這時,血棺內又傳出了一道天鍾般的聲音:“現在的你根本不及你前世巔峰時期的萬分之一,你只不過是你前世的一滴血液,你如何擊殺我?如何滅我?”
“是嗎?”血發男子臉色冰冷。“你永遠不知道那人的預謀有多麼可怕,前世,今生,你永遠不及他們。”
靈禪子皺眉了,他隱隱知道這名血發是誰了,可這人應該是個死人,他不應該出現在這。
一個消失在歲月的人,一個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然而這個人卻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並且展現出遠超神階的可怕天威。
這就好比衆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只不過,這卻是詭異的例子。
蕭月也許沒能發現什麼,但靈禪子作爲年輕的王者,這名血發男子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雖然他改變了太多,可那血一樣的紅,那狂野無邊的邪血,是他永遠無法擺脫的標籤。
“想不到他還活着。”靈禪子自語。
蕭月一愣,他早已發現了靈禪子的不正常。“他是誰?”
“一個本來已經死去了的人。”
他轉過頭,臉上十分嚴肅,又道:“說起來,這個人與你仙劍門有着淵源。”
蕭月認真聽着,關聯到仙劍門,他不得不上心。
“火雲永遠一個充滿了傳奇色彩的男人,”靈禪子認真無比,“可那一戰後,兩人卻消失在歲月的長河中,人間蒸發了。”
蕭月沉默了,他並沒有見過火雲,但無論哪一個地方都有留下他的足跡,以及他的傳說。
如果說這個世界最神秘的人是誰,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推崇火雲。
“有人說,他已經死去了,有人說他已成神,也有人說,他一直守護在玄琴身邊。”靈禪子繃着臉,眼睛看向了那道血影。
他看着天空的血雲,停頓了片刻,忽然又開口道:“但我相信他不會那麼容易死,烽火或許只是他的佈局。”
可火雲佈局的又是什麼?
靈禪子沒敢往下想,因爲那將牽扯一樁驚天秘密,而現在所發生的這一切只不過前奏而已。
風吹了起來,狂風血浪遮住了天,蜿蜒的血色驚雷垂下三千丈,天地已是凌亂不堪。
就在這時,血棺突然爆裂開來,一尊沒有頭顱的魔軀從血棺踏步而出,每一步承重無比,諸天萬界都在顫抖。
沒有頭盔,這尊高大的魔軀身着一件白色戰袍,戰袍上面刻滿了各種雕花,像是夏天裡盛開的紫薇,儼然無懼這火熱的天氣。
令人惶恐的是,他胸口有一個碗口粗大的血洞,血洞貫穿了他身體,從前胸看到後背,卻沒有看到那顆跳動的心臟。
他的心在哪裡?難道他是死人?
所有人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所有人都看着這尊魔軀邁着極其有規律的步伐,他的步伐,標準的就像用尺子衡量過般。
風起熱浪涌,血浪口出現了柄畸形戰刀,刀柄上閃耀着奇異紅光,就像是人的血,每閃動一次,就像是熱血沸騰了般。
那血發男子緩緩的飄了起來,飄到血浪口,那白皙的手掌輕輕握住了那柄令他沸血的邪刀。
“塵歸塵,土歸土,既然亙古前就已經死去,爲何還要再次活過來!”
“因爲活着就是希望,只有活着才能證明我的無上輝煌。”
“放眼諸天萬界,誰都可以活,但你不能。”血發男子臉色冰冷。“還有你那該死族人也不能!”
“前世因果後世續,所以我一定要從紅塵中歸來!”天地響起宏大的聲音,那尊魔軀手執巨斧劈了下來。
“所以,我一定要在紅塵中殺了你!”血發男子大吼。
手握戰刀,他瞬間從血浪口殺了過來,滔天的血浪形成一柄血紅色天芒。
虛空滅,天地碎,血浪吞沒火熱乾坤,化爲茫茫無邊血海。
轟隆!
狂熱的巨斧就像劈開了天地,開闢出了一片未知邪地,邪光爆射,那尊魔軀從邪地衝出。
可怕的巨斧帶着無上偉力再度劈了下來,劈在血發男子白皙的胸口上。
“你不行,縱然你迴歸皇者境,也不行。”
轟隆!
血海沸騰,血發男子胸口沒有流出血水,空殼的肉身,他的血早已化爲滔天血海,血海就是他的源源動力。
一道神佛之力裹住了三人,靈禪子閉上了雙眼,化作一道佛光,帶着三人出現在天外。
這種級數的人對決,簡直太過於驚世駭俗,即便他強如神,也不得不動容,不得不遠觀。
血海漫天,血海形成一個偉岸巨人,他手裡握的還是那柄畸形戰刀。
放大了千萬倍的戰刀劈了下去,原本混亂的虛空,更是雪上加霜,羣山破碎,河牀乾涸,天地間的萬物都在毀滅。
這不可想象,宛若滅世天刀,橫跨千古歲月,只爲屠滅這尊無頭大魔。
“你永遠無法領悟到我的可怕,你更加不知道從我們那個地方出來的人究竟有恐怖。”無頭魔軀大吼,沒有咽喉,渾身上下都可以傳遞。
冷冷的聲音傳來,冷冷的巨斧劈在巨人身上,巨人崩潰,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你本就不該從那個地方出來,更加不該活在這個脆弱的世間。”血發男子大吼,
他又出手,化作一片血海,裹住了那可怕的魔軀,天地間只剩下那個血人在爭扎。
“所以你就要殺我,所以你就不讓我全面復甦?”血水如同紅色布匹般,頓時化作無數碎片,那尊無頭魔軀從容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