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坤道:“我那艘飛船並不能飛那麼遠,況且宇宙那麼多黑洞,根本不能達到你說的烽火大陸。”
玄琴緩慢的喝了一杯酒,道:“你爲什麼不試試,你不試試又怎麼會知道到底行不行?”
田坤笑道:“也許你是對的,我真的該試試!”
他瞟了一眼自己家後,又道:“嫂子呢,今天怎麼不見嫂子?”
玄琴無奈一笑,道:“近段時間,她迷上了購物,整天不見人影。”
他拿起酒瓶,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道:“如果你真的造出這麼一艘飛船,你大概需要多久?”
田坤不假思索道:“容我想想!”
玄琴沒有打岔。
過了一會,田坤道:“也許一年,也許十年,但最多也是十年。”
玄琴皺眉,道:“怎麼需要那麼久?”
“金錢上沒有問題,就是一些比較特殊的材料。”田坤嚴肅道:“我雖然是水星著名的科學家,但也並不能拿到那些材料。”
他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忽然笑道:“如果有你幫忙,整個事情會簡單許多。”
玄琴道:“這不是問題,我會跟清微老人打好招呼,讓他找人協助你。”
“還有一點!”
“還有一點?”玄琴忽然輕笑:“我知道你想幹什麼。”
田坤也笑了起來,道:“這你也知道?”
“我當然知道!”
田坤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那你就叫它出來,讓我騎騎,讓我也過過癮。”
“沒問題!”
玄琴走出了別墅,心神一動,頓時晴天雷鳴,雷光大作,幻雷獸傲立於雷海,雷海沸騰,幻雷獸狂奔而來。
“這……”田坤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玄琴淡笑,道:“你還想不想坐上去?”
“不想!這他孃的也太嚇人了!”
田坤懼怕,幻雷獸兇威滔天,在他身邊來回走動,巨大的眸子冷冷盯着他。
田坤對視着幻雷獸,畏懼道:“老兄,我錯了,我不該有這種想法!”
“吼……”幻雷獸嘶吼,恐怖的聲波吹的田坤頭髮根根倒立,那張畏懼的臉也在扭曲。
玄琴忽然笑道:“現在你滿意了吧!”
“滿意了!”田坤苦笑。
“那你該動身了吧!”
“我立馬去召集我那些朋友!”田坤無奈苦笑,一個人默默離開了。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玄琴也是一陣苦笑,幻雷獸是驕傲的,他也沒有辦法。
之後,玄琴也離開了田坤家,幻雷獸載着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
面對着青山綠水,他的心神總會很靜,他人也會顯得很安靜。
他盤坐在小河旁的一塊大石上,手裡拿着一杆自制的魚竿,閒情雅意的釣起了魚,很是悠閒。
他知道,只要離開了水星,這種安寧將永遠不復存在,而他的人也回不到此刻的心態。
可奇怪的是,他實在不像是在釣魚,他的魚竿上沒有魚鉤,只有魚餌,魚餌沒有下水。
可更加奇怪的是,卻偏偏又有不少魚跳起來咬他的魚鉤,顯得很飢餓的那種。
“你在做什麼?”百里情回來了,眼前的百里情卻讓玄琴極爲詫異。
她腳上穿着一雙奢華的高跟鞋,她的臉上帶着一副淺藍色的墨鏡,而她那身極爲合身的白色長裙也已換成高貴而優雅的緊身裙子。
更令玄琴詫異的是,她那三千髮絲已微卷,顏色也有微微的變動,陽光下看起來散發着咖啡色澤。
“怎麼樣?”百里情嬌笑道。“我這一身漂不漂亮?”
“漂亮!”玄琴無奈苦笑,輕吐出了兩個字。
聞言,百里情微怒,“你好像在敷衍我,快說,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玄琴淡笑:“只是感覺有點不太適應你這樣子!”
百里情好像沒有聽到他後面一句,道:“那你喜不喜歡?”
“喜歡!”
百里情走到了他身邊,坐在他懷裡,道:“跟你商量一個事唄!”
玄琴輕笑,“是不是又對某些事情有了興趣?”
“你怎麼知道?”百里情墨鏡微低,從墨鏡上面凝視着玄琴的臉。
玄琴攬過她的肩,道:“因爲你是的我百里情。”
百里情輕笑,擡起頭輕吻着玄琴的嘴脣,良久才道:“你喜不喜歡孩子?”
玄琴微愣,忽然笑道:“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百里情道:“因爲孩子可愛啊!”
玄琴笑道:“我有沒有拒絕的理由?”
“你沒有!”百里情輕笑,俏皮的坐在玄琴身上,已沒有了昔日妖族神女的樣子。
“在這裡行不行?”
“這裡沒有人,我都不怕你怕啥?”
次日,晴,天空明朗。
百里情一大早又跑了出去,給玄琴留下一句哭笑不得理由:“有人說我長得很漂亮,要我去拍電影。”
玄琴無奈答應,自己卻一個人默默無聞坐在那顆大石頭上,似釣魚卻又不像釣魚的釣着魚。
對於百里情的安危,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擔心,百里情的修爲在水星無疑是頂級的,沒人敢挑釁她,也沒有人敢挑釁他。
但任何事情都有例外,一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着一件愚蠢的事,卻又偏偏的做了下去。
“你就是那個天外來客?”他身後有人在問,語氣很不好,尤爲傲氣。
玄琴沒有理他,這種人非常厭煩,就像是一條野狗,你越是招惹他,他就會顯得更加得寸進尺。
自從他擊斃了崑崙之主,這件事件傳了出去,他的名聲達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人一旦有了名氣,那麼很多令人煩惱的事情也都跟着來了,這個年輕顯然只是其中的一個。
人的名,樹的影,這話一點都不假。
“我在問你話,你沒聽到?”年輕人語氣依舊傲氣無比,亦冷酷之極。
玄琴盯着水面上的魚餌,魚躍出水面吃掉了魚餌,他又不慌不忙的拿起一小塊魚餌繫上面,放了下去。
他這是在釣魚?他也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釣魚,也許也不知道身後有沒有人。
他並不關係這件事,也不關心背後有沒有人。
年輕人卻已怒火滔天,感覺到自己尊嚴受到了踐踏,惱羞成怒。
他絕不是個省油的燈,已跳到玄琴的對面,站在他對面的一塊小石頭上。
小石頭很小,理論上來說,是不足以承受他的身體,但他卻站的很安穩,站得很直,像一杆插在水面的標槍。
玄琴明明看到了他,但他卻像是沒有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在告訴這人,他的眼裡只有水面的魚餌,沒有他。
這人看起來更加憤怒,緊接着做了一件他永遠都沒法後悔的事。
他做到不過只是一件比較常見的事,小時候小孩子的嘻戲,玩水時丟下的石頭,濺起的一身水花。
他做的就是這樣簡單的事,但他卻已被玄琴擊斃,所以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後悔。
有時候,死亡看起來很遙遠,但它卻比想象中的更近,也許死亡只是一個瞬間也不一定。
山上開花,花香蔓延,濃郁的芬芳穿過古樹林,竟飄散到了玄琴面前。
花是夕霧,藍色花瓣,藍色根莖,花瓣紛飛,一個女人忽然也出現了在玄琴視野裡。
這是一個絕美如仙的女子,一頭黑髮漆黑如墨,一張臉蒼白如雪。
她卻穿着比她臉色更加蒼白的白色長裙,她的裙子已侵染在小河裡,她人渾然不覺。
她的人也走在小河裡,不驚不慌,安靜而從容,就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她的裙角已溼透,她的腳趟在河流中。
她手裡拿着的正是夕霧,而她的手也正在一瓣一瓣扯下花瓣,彷彿花瓣就是她的難以捨棄的過往,她要將過去的一切一瓣瓣摘掉。
玄琴顯然注意到了這個女人,絕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容貌,而是這個女的已開口。
“這就是你的風采,殺一個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麼?”
她的聲音很好聽,她走過來時候,也好像伴隨着一種動聽的音律,忘情的仙曲。
“你是誰?找我所爲何事?”玄琴開口,開門見山。
這個女人道:“我當然是我,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來找你當然有事。”
“什麼事?”玄琴皺眉,他感覺這個女人不好應對。
“請你喝酒!”
玄琴搖頭,指着岸邊那具屍體道:“你跟他一起來的?”
“不是!”
“那你認不認識他?有沒有見過他的人?”
“沒有見過他,又怎麼可能認識他?”
“有理!”玄琴收杆,站了起來道:“這頓酒恐怕不好喝吧!”
這個女人道:“這只是你一個人這麼認爲!”
“哦?難道並非只請我一個人喝酒?”
“當然並不是請你一個!”
“有多少人?”
“很多很多!”
這個女人忽然笑了起來,道:“雖然人很多,但卻只有你能讓我親自通知你。”
玄琴道:“看來我應該受寵若驚。”
“你說的一點沒錯!”
玄琴沉吟着,忽然瞟了她一眼,道:“你是那個門派的?”
“蜀山”
“蜀山…”玄琴沉思,片刻後道:“請我喝酒的理由是什麼?”
這個女人沒有回答,忽然又笑了起來,道:“聽說你在找一樣東西?”
“一點沒錯!”
玄琴道:“難道這個東西你們蜀山有?”
這個女人搖了搖頭,道:“我們雖然沒有你要找的東西,但我們卻有這東西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