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龍嘯的氣勢發生了極爲鮮明的轉變,這個過程就像是由人蛻變成神,一個嬰兒成長爲一個壯年男子。
星空隆隆作響,那尊魔影咆哮星空,如日月般的眸子發出浩瀚兇光,狀如太古巨魔,咆哮震天,恐怖無比。
玄琴心驚,絲毫不敢大意,這讓他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下意識間就已催動萬丈戰劍,斬向那浩瀚的星空盡頭。
轟隆!
整個星空彷彿經歷了一場大地震,萬丈戰劍橫斷時空,彷彿永恆之光般,掃在那尊魔影身上。
魔影仰天咆哮,吼聲震碎星空,像是一鼎天鐘敲響,恐怖的神輝如漣漪般擴散至星空盡頭,橫掃一切阻礙。
玄琴大口咳血,肌體破碎,這尊魔影太可怕,僅憑吼聲就能令他身體無法承受,實在恐怖之極。
遠方,一道赤霄衝來,像是一條架起的一座虹橋。神獸狂奔,仰天嘶吼,已來到了龍嘯身邊。
一人一獸一魔槍,彷彿聳立在星空盡頭的一座神山,神火滔天,熾焰沸騰,宛若星空之神,冷眸如冰。
玄琴冷漠,傷體重組,眉心豁然溢出一縷雷電之力,雷罰之劍已懸浮他頭頂,發出熾熱的雷電之力。
“這是什麼劍?”龍嘯大吼,一人一獸威懾星空,不朽神力環體,通體生輝。
玄琴冷冷道:“我很意外,你本不屑於這類問題。”
龍嘯低吼:“可是我現在很有興趣!”
玄琴忽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冷漠:“你難道在害怕這把劍?”
“我只是感覺它威脅到了我!”龍嘯面無表情,冰一樣的冷,死一般的靜。
那尊魔影已消失,滂沱的不滅皇威卻衝進了龍嘯體內,得以延續着那尊魔影的滔天氣勢。
星雲沉浮,浩瀚如海,玄琴站在星雲中,冷冷道:“你的覺悟不應該只是這些!”
“哼!那就再戰!”龍嘯嘶吼,魔槍豎立,一人一獸攜帶無盡星雲跨天衝來。
玄琴不語,神罰已收,雷罰取而代之,發出永恆熾熱的雷電之力,宛若憑空生出一片雷海。
轟隆!
星空動盪,狂野神性之輝喧囂星空,粉碎無盡星宇,遠方星辰亦無情輾壓,化爲齏粉。
“吼…!”龍嘯大吼,霸絕天地的氣勢輾壓一切,宛若神魔般,再度刺出一槍。
星空再度崩碎,玄琴在那片星空中殺來,恐怖的萬丈雷電破開星空絞殺向龍嘯。
轟隆!
這種碰撞太恐怖,無法想象,彷彿諸天萬界都在毀滅,兩人成了唯一,這片星空唯一真神。
玄琴倒飛,氣息紊亂,在這片混亂的星空中不斷倒退,而龍嘯則大口咳血,熾熱的雷罰之力衝進了他體內,要泯滅他生機。
“該死!吼…!”
龍嘯再度仰天嘶吼,黑髮濃密,根根倒立,宛若千萬倒立的戰劍,又似太古不滅神魔,煞氣滔天。
“我要滅了你!”
星空混亂如海,鐵蹄踏碎星空,殘碎的星空似在扭轉,一人一獸再度狂轟而來。
玄琴無懼,眸子泛起日月般的輝煌之光,“你恐怕做不到,我縱橫人間萬界無一敗績,怎可捨去以往輝煌。”
霎那間,他全身神光大盛,整個人宛若太陽般,綻放出永恆的仙光。
“一擊必殺,斬你足以!”他已更冷,眼眸如冰,神光大盛。
他的氣勢徒然大增,整個人無形中高大幾分,極爲偉岸,像是撐天的巨人,睥睨星空。
太陰之氣瘋狂扭轉,自浩瀚星空盡頭涌來,彷彿一條條的紫色天龍歸位,要開闢出另外一個世界。
龍嘯大驚,心神皆動,一種強烈的不安自內心深處生根,極速發芽,像是惡夢般掩蓋了他那顆恐懼的心。
“這是什麼神訣?”龍嘯大吼,像是質問蒼天,心有不甘。
“太陰指!”玄琴冷漠,冷冷吐出三個字。
龍嘯頓時惶恐,嘶吼道:“太陰指,玄皇絕學?”
玄琴不語,氣勢如海,整個像是站在汪洋的中央,散發出一種無以倫比的無敵氣勢。
太陰之氣更爲急劇,肆掠星空,紛紛凝聚於玄琴手指之上,迸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滔天偉力。
“該死!”龍嘯大吼,見勢不對,心神溝通座下神獸,向着那片黑暗的星空盡頭狂奔而去。
這真的太恐怖了,皇者絕學,且爲玄皇絕學,玄皇是誰?他怎麼可能忘記玄皇是誰?
那是一個惡夢般的蓋世人物,昔年縱橫天界,橫掃偌大天界,所過之處無人可擋。
玄皇曾與皇甫無極聯手,更是差點將天界顛覆,將威震的萬古的天帝打殘。
這等人物的絕學,不可輕視,輕視則死。
他的速度很快,很快找到了座標,魔槍一刺,將那片星空刺出一個大洞,要轟出一條時空之路,逃向浩瀚的天界。
可就在這時,一根巨大的手指橫穿天宇,點碎層層星空,半路截殺,將其一指點殺。
星空盡頭,嘶吼連連,龍嘯靈魂大吼,飄蕩在星空,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漫天血霧,擡起頭又無比怨恨的盯着玄琴。
“殺了我,你一定不得好死!”他竟然笑了起來了,“天帝怒火人間萬界無人可擋!哈哈哈哈…”
玄琴不語,強敵本就不少,多一個天界那又如何?他最爲在意的還是白凝天。
只有白凝天才是他一生的宿命之敵。
龍嘯死了,靈魂泯滅,在玄琴掌指間化爲飛灰,散落浩瀚星空,也不知道要飄到哪裡去。
玄琴一陣失神,轉身像是神魔大陸衝去,半路幻雷獸凝身,雷電交騰,他乘坐幻雷獸即刻消失星空。
烈日如火,赤地千里,血流成河,神魔大陸大變樣,到處散落的屍骸,殘破的骨架爛肉。
玄琴想要嘔吐,場面太過於血腥,一條本就乾枯的河流,現在已盛滿了血水,已變成了血河。
遠處,屍骨堆積,像是一座座的大山,血腥之氣瀰漫,有種來到了地獄的錯覺。
這時,遠處傳來喊殺聲,以及極爲怨恨的淒厲哭喊聲,聽起來極爲刺耳,極爲心酸。
那是一羣天界來犯者在獵殺一些村民,整個村子幾百人,已剩下不足十幾人,處處是屍體。
整個村子雞飛狗跳,亂成了一鍋粥,有人在逃,有人在狂笑,漠視脆弱的生命,視之爲螻蟻,而不是人。
“求求你們,放過我父親,我父親生病下不了牀,你們就大發慈悲,放過我父親!”
哭的是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五六歲,看起來極爲平凡,在億萬生靈中也不會出彩。
可是,就這麼一個脆弱的孩子,卻在這生死存亡的一刻,竟然選擇寧可自己死,也保全自己父親。
玄琴微微嘆了一口氣,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這個孩子面前,爲他擦去眼中淚水。
他忽然問這個孩子:“你恨他們嗎?”
“恨,可是我沒有辦法。”孩子哭的更加大聲,讓人有種極爲心碎的感覺。
玄琴又問:“那你想不想殺了他們?”
“想,可是我做不到!”
玄琴點了點頭,“那你去殺了他們!”
孩子停止了哭泣,與玄琴對話,像是得到了某種信仰,竟從破爛的廚房裡拿出了一把菜刀,向着那羣人走去。
“小子!你是誰?叫一個孩子來殺我們,這豈非天大的笑話?”有人在笑,笑的極爲狂妄。
不可否認,這一幕的確很好笑,一個孩子去殺一羣修爲大成期天界來犯者,這本就極爲滑稽。
玄琴卻並不覺得的好笑,也沒有一點想要笑的意思,也絲毫沒有要出手擊殺這些人意思。
自己的仇自己報,應該沒有什麼比這來的更解恨。
孩子一步步走去,手中的菜刀握的很緊,小小的臉上上有着同年人不曾有過的倔強。
這時,這羣天界來犯者終於感覺有些不可思議了,這個孩子的舉動並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們已意識到這個年輕人極爲詭異,而這孩子的舉動全被這個年輕控制。
有人大吼:“小子!你究竟是誰?”
他並不是像是在問,而像是呵斥,對一種不入流,不值得他們重視人呵斥。
玄琴搖頭,已經意識到了危險,卻不知自己仍然在做着一件危險的事,這樣人豈非無可救藥?
這時,孩子的菜刀已經劈了下去,將那個開口之人的頭顱割了下來,這一切看起來極爲稀鬆平常,就像是村裡面過年殺豬一樣。
這羣人終於害怕了,他們一個個忽然發現,自己竟不能動彈,元神被封印,不能鑽住肉體。
這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至少他們現在已覺得很不妙,十分糟糕。
“小子!你究竟是誰!”有人忍不住惶恐,吼叫連連。
玄琴不語,孩子提着菜刀向着那個人走去,將那個人的頭顱割了下來,菜刀上像是沾染着不朽神力,連元神也被一柄斬滅。
人羣裡面各個心驚膽戰,忽然有人像是認出了玄琴:“你是不是那個跟少主大戰的人?”
玄琴點頭,沒有開口。
那個人又問:“那我們少主去哪裡了。”
“他死了!”玄琴冷漠開口,三個字盡顯無情冷漠。
“他死了?”
玄琴不語,也不再理會這些人,頓時沖天而起,一步跨向蒼茫大地盡頭,尋找着傲月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