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一箭
血魔龐大的魔軀宛如狂獅,巨掌擊潰魔雲開道,白骨狼牙緊接着橫擊而下。
轟隆!
羣山崩碎,巨大的石塊衝擊八方,衝擊在血魔龐大魔軀上,可他沒有停止攻勢。
羣山的崩碎,反而讓他更加勇猛,“嗖”的一聲,白骨狼牙再度怒砸而下。
一連串得攻擊已近無懈可擊,雖然已近無懈可擊,可它仍然未能完美。
玄琴就抓住了個機會,他的人已沖天而起,他的劍再度高揚。
嗖!
混亂不堪得虛空灑下無窮光雨,點綴着這毫無生機之地,如點亮在絕域中的一道道星火。
雖未染亮世間,卻也渲染着虛空萬里,可怕的千丈神罰就在這時,再度殺向血魔。
虛空魔火焚天,血魔冷冷盯着這一劍,他的手已無限延伸,本就寬大的手掌,這一刻竟然怒遮天地。
轟隆!
虛空粉碎,天地惶惶不安,可怕的巨掌封鎖了一切逃生之路,璀璨得劍芒亦被拍的粉碎,化爲點點星火神華。
天地間,充滿了毀滅氣息,茫茫八百里虛空混亂不堪。
可怕的一擊,已令天地色變,然而這一切並不只是如此,煙火還未消退。
就在這時,血魔龐大得魔軀再次衝破朦朧煙霧,白骨狼牙聞風出動,一棒砸在煙霧中央。
“玄琴哥哥!”紫怡心已亂,終於沉不住氣。
她從未見有人將玄琴逼到如此程度,哪怕是七魔嶺一戰,亦或者那可怕且強大無比守護靈。
她現在已無比憤怒,可是她卻不能出手,她若出手,非但不能幫助玄琴,反而會連累了玄琴。
難道生命的火花,終將在這一刻熄滅?
煙婉兒嘆了一口氣,她認爲玄琴雖然強大得令人世人警惕,但他終究未成神,還未能橫掃一切。
昏暗的天空,她眼眸裡盡是惋惜,可忽然間,她眸子裡倒影出一片神火,霎那間,璀璨的神性之光飛速瀰漫天際。
是的,玄琴受傷了,傷的無比慘重,但是他還活着,還沒有死。
血魔遮天大手幾乎將他全身骨頭都拍散,白骨狼牙更是差點將他砸成血泥。
回想這些,玄琴就忍耐不住一陣顫抖,他從未被傷的如此徹底,從來沒有。
可是現在他已不再發抖,可怕的傷勢也因強橫得不滅體在驚人得復甦,他的身軀也已綻放出萬道光芒。
“不滅體,你竟然修成了不滅體!”血魔怒目圓睜,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玄琴並不理會他,一雙冰冷得眸子如黑暗裡的冷電,“你是第一個將我傷成這樣的人!”
血魔並沒有否認,玄琴本來就太出色,世間並非每一個都像他已進階大乘期。
玄琴接着道:“今日就以我最強姿態,迎接所謂大乘期修者。”
他向前邁出一步,虛空不斷倒流,時間爲之扭轉,逆天一拳,如逝去繁星劃出一條驚天長虹。
“哼!化神初期修者就想抗衡大乘期的我,不得不說你實在狂妄之極。”血魔盯着那跨越虛空而來的玄琴大吼連連。
白骨狼牙就像是爲他而生,每一次出擊都帶給玄琴無以倫比威懾,讓他如靈龍般躲避滅絕一擊。
“我狂妄,那是我有狂妄資格,你們老了,註定被淘汰出局,大乘期修士又如何,想擊殺我又豈是那麼簡單。”
玄琴大吼,隨着修爲的精進,他已躋身頂尖那一列,視界也變的極爲寬廣。
他將面對的無一不是強敵,今天也許只是個大乘期,那麼明天呢?
在這個連古皇都存在的天玄,更本不似表面那麼風平浪靜。
神罰再度迴歸他掌中,他的人瞬間如旋轉的陀螺,宛如扭曲天地得可怕颶風。
千丈神罰再度來襲,自魔雲中跨空殺來,以此抗衡對方咄咄逼人之勢。
“沒用的,你的身軀,乃至你的靈魂,都將由我掌控,我會讓你在極盡昇華中逝去。”血魔漆黑的眸子射出兩道黑芒,他的人已沖天而起。
他的身體已化爲一片血浪,已詮釋出“血魔”這兩個字的真意。
血浪翻滾,忽然從中探出一隻凝聚滔天煞氣得巨大血爪,極其恐怖的氣息鎖定玄琴,讓其無法躲避。
這一切來的太快,快的簡直不可思議。
玄琴的劍已被阻,他的人已被束縛,他的血妖豔無比,似已無法止住。
這個時候,他還能用什麼對付已怒砸下來的白骨狼牙?
風已變得無比蕭條,冷的連眸子裡的火焰都即將熄滅,他還能做什麼?
就在這時,他眉心忽然溢出一道金色強光,他的身軀已沐浴強光裡面,他的氣息竟然在這一個得到了極盡昇華,他的修爲彷彿也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極速的提升。
血魔狂奔的魔軀終於停止了,他不得不停止,又一股可怕神性之光令他停止了所有攻勢。
“這是什麼?”血魔大吼:“你竟然擁有兩件來自遠古的神兵!”
玄琴不語,他忽然睜開眸子,修長如鋼鐵般得手掌猛然握住天弓,宛如天神般射出一條驚天長虹。
天地間一切因這一箭而變色,扭曲的時空裡面,一切都在毀滅,羣山已被鑿出一條可怕大道。
可怕的人,可怕的箭,可怕的心。
血魔的臉已扭曲的不成樣子,可是他警覺前所未有的高,他的人已拔地橫跨長空。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可怕得事實,無論他逃到哪裡,天弓所射出的箭總能尾隨在他身後。
這一切本來並沒有這麼可怕,可是玄琴的手已再度拉開了天弓,再次對準他狂奔得百丈魔軀。
“你該死!”血魔大吼,他竟然直接朝着玄琴狂奔而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玄琴冰冷的手指已放任箭矢沖天飛去,一前一後夾擊他。
“啊…該死,我要殺了你!”血魔狂吼,他的胸口已被前來的箭矢擊穿,露出一個粗大的血洞,他的人就已被神火吞沒。
火焰還在焚天,混亂的虛空已變得更加混亂,彷彿天地初開時混沌朦朧。
死了麼?
玄琴本以爲可以鬆一口氣,可是他錯了,錯的一塌糊塗。
一個人犯錯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可有的時候犯的錯確實致命的。
神火猛然衝散,血魔一步跨到玄琴面前,然後他的身體突然憑空消失,再然後那隻燃燒神輝的箭矢就從他身體穿過。
他的人頃刻間就像稻草人,猛然從虛空一頭墜落了下來。
他所有的生機,似已被這一箭帶走,現在他看起來就好像一具冰冷屍體。
這是怎樣一箭?無情?絕情?
這一切來得太快,還是太慢?
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能明白這是怎樣一箭,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雨水冰冷,人心更冷,所有的畫面似已定格在這傷感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