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餓死我,然後把那些好東西留着自己吃?老/不/死/的糟/老/太/婆!”
枯瘦矮小的周母在身材高大肥碩,面目猙獰的周林面前尤其顯得瘦弱可憐。
周母眼淚瑟瑟地掉下來,哭道:“家裡沒錢了啊,蝦一斤得45,排骨一斤34,就這還是最近降價纔有的價!你爸他不在了,沒了他那份錢,我一個月退休金才3000多,每個月固定還得打在你卡上2000。剩下的1000多塊,我每週都得做一次腎透析,還得家裡各項開支買菜,哪裡吃得起新鮮蝦和排骨!就這些菜葉子和蔫蘿蔔,還是我晚上從菜場裡撿回來的。”。
周母邊哭邊撿地上的肉片,“兒啊,我已經兩個月沒吃過一片肉了,所有的好東西都給你留着。你這麼說,就是拿刀子往我心裡扎啊!”
“靠,那還不是因爲你太沒本事!”周林看了她一眼,不耐煩的道,“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哩。我的運氣就是給你哭沒的!”
他對周母攤開手:“再給我兩萬塊。”
周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上個月不是剛轉給你五千嗎?怎麼又?”
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家裡哪有這麼多錢啊……”
周林怒道,“我管你,快點轉錢給我,我要去買東西!”
周母伏在地上,只是哭着搖頭。
周林已完全失去了耐性,不耐煩的踢踢地板,道:“這房子不是寫得我的名字嗎?將它賣了,至少也得值個百來萬吧。”
“可房子賣了,以後咱們娘倆住哪裡呀?”周母驚駭地道。
“切,哪裡就到這個地步了?你們我還不知道,幾十年下來,肯定有棺材本藏着沒告訴我!”周林很是不屑地啐了一口,“再說了,實在不行不是可以租房嗎?我不挑,只要有吃有住,有網絡有電腦,哪兒呆着都行。”
見周母只是搖頭,周林憤怒了,晃動着臃腫的身體就去母親臥室裡翻找房產證。
周母趕緊阻攔。
周林煩了,劈頭就是一巴掌甩在周母臉上,又扯着她胳膊往外出去,“死老太婆,就會礙手礙腳,給我滾!”
周母捂着臉上鮮紅的巴掌印,坐在狠狠關起來的大門外放聲大哭。
‘爲什麼會這樣,明明小林小時候那麼乖巧聽話,讀書又好……’
……
“哎哎,這是又怎麼了?”
“可不?這家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我搬過來,三天兩頭就聽到他們吵!”
附近的鄰居們瞧見這裡的鬧騰,紛紛走了出來,遠遠站在走廊那邊竊竊私語。
瞧見新鄰居滿頭霧水,貌似還想去扶周母,其中資歷最老的阿婆一把扯過她來,低聲道,“別去,你想惹麻煩嗎?”
新鄰居懵然道,“啊,不會吧。看那阿姨哭得那麼可憐,咱們好歹一層樓,幫下手唄。順便打個電話報下警,真是的,那阿姨那麼大年紀了,也不知誰還下那麼重的手!”
“唉,不是我們心狠,只是怕你這一幫,便整個人都被牽扯進去,不掉層皮不得出哦。”阿婆嘆道。
新鄰居驚愕的視線中,便見另一名燙着小卷頭的大媽點頭附和道,“你這妹子心倒好,可你剛搬來不知道。這老周家的傷啊,是她親兒子打的!”
“啊?”新鄰居驚訝得聲音都高了幾度,“兒子打媽,就卻是爲了什麼?”
阿婆嘆了口氣,道:“真是造孽啊!本來,這話我也不當說。可實在是……說起來,我們家與老周家也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了,前幾年換房也可巧搬到了一棟樓裡,他們家這個孩子可真是被養廢了啊。”
“小的時候讀書好,人也聽話,周家開心啊,什麼好的都緊着他,咱們普通家裡倒養出個公子哥的稟性來。後來聽說大學讀的是魔都的名校,前幾年他家老周還在的時候,光景還成,兩口子用盡棺材本又借了一大筆錢,節衣縮食地將兒子送到花旗國還是雄雞國來着,說去讀研究生念博士學金融什麼的。”
新鄰居滿臉不解:“這是海歸啊,研究生博士什麼的,不錯啊,那應該現在混得很好啊!”
“好什麼?”阿婆只是搖頭,“讀倒慢讀了一肚子書,也不知唸到哪裡去了。前幾年回來以後,天天呆在家,吃家裡,用家裡的,他可三十好幾了吧,又不胳膊少腿兒的,卻讓他父母養。咱們好奇啊,上次張姐提了一聲,問他怎麼不去工作?他振振有詞的回答說,公司老闆太刻薄,給的工資太低又辛苦,還得時不時加班!他不想被資本家剝削,所以就回來就老孃兩個咯。”
說到這裡,阿婆很是生氣,“兩年前老周和他吵了一架,腦溢血就去了。剩下老周家的,今年也快七十了吧,說是得了腎病,每週得做透析。就靠着她的一點退休金,養着自己和這麼個大兒子。唉,要是我啊,肯定大棍子將他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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