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低維的呼喚
半信半疑是個好成語，一下就總結了張自成目前的心理，再沒有更貼切的詞了。
一方面他出於正常人的腦回路，覺得爲了平均點擊量不超過10萬的賬號，整蠱朋友還要下血本製作cg動畫實在是不太現實。
但另一方面，萬一陸有朋那玩意真就不是個正常人呢？
喊人下樓吃飯，接上人後，直接開車一天一夜去三亞吃海鮮的生物估計整個星球都沒幾個。
最終，渴望真正獲得金手指的心情，壓過了對出醜的抗拒，張自成喉結栓動，感受着逐漸加快的心跳，慢慢坐到了重新黑屏的電腦前。
“你……我就叫你係統麼？”
【終極智能統合體ATX-16768爲您服務。】
“算了，我還是叫你係統吧。”
張自成摸了摸自己額前的頭髮，忽然問道：“你剛剛降維的頭髮，是從我頭上拔下來的麼？我怎麼什麼都沒感覺到。”
系統道：【系統在高維的力道，取決於宿主給予系統的950億波爾精神力量，無力從高維宿主皮下直接提取毛髮。系統所降維的髮絲，爲高維宿主自然脫落後尚未離體的獨立毛髮。】
“也就是說，在你檢測到的低維環境中，還真有兩個存在生命的宇宙？”
說到這裡，張自成忽然意識到，這個系統似乎也能操控電子設備？
張自成謹慎問道：“會有什麼後果？”
【目前已勘測到的低維宇宙總數，除以其中包含生命與文明存在的比例。】
之前系統也說了，它的整體數據在升維的過程中丟失了近乎90%，這樣想的話，竟然還能保留升維降維這種神奇的功能，已經很了不起了。
張自成興奮的站了起來，不過他看着毫無變化與動靜的左右，把要揮舞起來的手又按了下去，問道：“那你剛升維的低維宇宙呢？在哪兒呢？直接和高維宇宙重疊了嗎？還是變成平行世界之類的了。”
隨後他又問道：“那你除了能給我頭髮降維之外，還有什麼別的功能？要不你再仔細琢磨琢磨。”
在月亮的光輝下，這座有着維多利亞和哥特風格建築交雜的城市中央廣場上，能看到聚攏了無數的‘人’。
“我問低維宇宙。”
【低維宇宙-002，雖升維成功，但在3納秒內因質量過低無法承受高維環境中遍佈的輻射波，自然揮發。】
【獲得指令，顯示設備自帶能源，電子數據干涉中，開始成像。】
這些人圍成一圈，腳下是複雜綿密且散發着微微光芒的陣圖，耳畔適時傳來一陣陣詭異的唸誦聲。
系統立刻奉上馬屁：【您的智慧比奇點所引發的時空黑洞更加深邃。】
安慰了一下自己後，張自成忽然想到一個有些嚴肅的問題，擡起頭問道：“剛剛毀滅那兩個低維世界，該不會有什麼文明生命存在吧？”
也不對，畢竟是低維，有的人一輩子不殺人不犯法，體內微生物還幹掉過無數細菌呢，這算有罪麼？
可是低維人都有智慧啊……大概吧。
他畢竟是這個遊戲全成就的白金玩家，每一寸地圖都舔的一乾二淨，如果這個場景在遊戲裡出現過，自己一定能想起來。
【經計算，系統約能降維宿主0.037％的意識波，在宿主每秒散發平均波動範圍內，無明顯後果。】
下一刻，張自成面前的電腦屏幕上，頓時再次顯示出了一組畫面。
【高維生命只要思考，就會無時無刻的發散信息，被動接受到這些信息的低維就會產生相應的變化。】
系統腦子不好使，身爲宿主的自己得支棱起來。
合着bb這麼久，你唯一的功能就是看直播？
張自成已經有些適應系統的馬屁了，主要是拍的太乾癟，一點都不圓潤。
這要是有功德之類設定的世界，恐怕自己腦袋上的紅名都能當太陽系第二個發光體了，砍了自己直接功德成聖那種。
拜託，一定要可以啊！就算髮不了財，能發紙片人老婆也可以啊！
既然如此，那張自成倒開始對低維世界的事物有所好奇起來，想知道現實中的低維生命到底長什麼樣，究竟是不是紙片人。
【進行操作前，系統未進行全面勘測，約有七千萬分之二的概率爲有生命存在。】
張自成面色怪異道：“這……《血源詛咒》？不太像啊，遊戲裡好像沒有這個場景。”
經過系統幾次拉跨的表現，張自成終於從忘乎所以的激動中平靜了下來。
“……”
【高維存在，您的智慧猶如超星系團般浩瀚與深邃！】
昏沉灰暗的城市中，霧濛濛一片。
不是沒可能啊，這系統不就是低維升上來的麼？
【經過判定，宿主無自主觀測低維宇宙功能。補充，系統可爲宿主提供低維成像服務。】系統道。
【宿主意識波過於龐大，是否確認降維部分意識波？】
張自成臉一黑，連忙放下手，可不敢再揪自己的毛了。
他現在已經大概摸清系統的權限了，總而言之就是，它在現實當中能使用的力量，恐怕不比自己瞪別人一眼產生的力道強多少，甚至還沒放個屁輸出的焦耳大，難以影響現實中的事物，自然也不能期待把自己變成什麼龍傲天。
幸好我問了！
“不許降維我的意識，以後我有任何可能會摧毀低維宇宙的命令，都要提醒我！”
正思考間，系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張自成嘆口氣搖搖頭，爲脆弱的宇宙操碎了心，你們咋就那麼弱呢？
【具有生命的低維世界，暫無任何一個擁有足夠承載宿主意識波的質量，大概率將直接被意識波摧毀，塌縮爲純精神能量宇宙。】
張自成本有些意興闌珊的情緒曲線，忽地又重新往上撅了撅。
甩甩頭，把混亂的思維重新拉了回來。張自成看着眼前的屏幕，這次主動道：“把低維世界中生命活動的場景，投射到我面前的屏幕當中，你應該做得到吧？”
張自成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說，這不是我所看的作品本身的宇宙。而是在人們閱覽那些作品時，腦海散發的信息對低維形成干擾，讓那些低維變得越來越像我們所看的作品？”
“我想看有生命的低維世界，怎麼看？把我意識降維麼？”
已經開始習慣系統拉跨的張自成，立刻抓住了細節：“這個概率是怎麼來的？”
【已寫入提示序列。】
差點毀滅第三個宇宙的張自成咬了咬後槽牙，這破系統可真夠狠的啊，開局就滅掉三個宇宙的主角，恐怕全起點都少見。
他們每個都穿着寬大的披風，將自己的身體遮掩住，但披風下隆起的鼓包，形態各異，散發着詭異的非人氣息。
張自成摸着下巴：“詳細解釋一下。”
【試驗成功，已將低維宇宙-002整體升維。回答問題：是的，高維宿主，過去存在於低維的系統做不到。如今身處高維的系統做得到。】
那好像就不是沒用了，只要範圍夠大，自己應該也能用它來做不少事。
但張自成並不死心，想了想：“那你可以將低維世界的事物升維麼？”
畫面中的風格，確實很像張自成不久前玩得一款單機遊戲，但在細節處又有極大的不同。
系統出聲解釋道：【低維宇宙在發展過程中，大概率會被高維世界的信息所幹擾。】
【已寫入提示序列。】
“以後沒我允許，禁止自行升維或降維任何事物，升維降維前都要詢問我！”
唯一的亮光，就是天空中高懸的明月。
【前者的概率極大，後者的概率極小。所以擁有生命的低維，都是極爲幸運的。】
系統沉默了片刻，張自成攥緊手指看着屏幕，就好像屏幕就是他腦子裡的系統一樣。
張自成重新坐到椅子上，靠着背椅癱下了腰，有些無力的扶着額頭嘆息一聲。
街道兩邊的油路燈即使被放在玻璃當中，也因爲外界的溫差而凝結出無數的水珠，看起來忽明忽暗。
這系統，腦子可能升維時候也揮發了。
【但通常情況下，高維的干擾會和低維的物理法則衝突，引發錯亂，從而整個物質層的毀滅。但如果幹擾的信息足夠穩定，且恰好和低維宇宙形成時的規則不衝突，低維宇宙的發展就會逐漸趨向於接收到的高維訊息。】
張自成腦袋左歪右歪想了一會，試探着問道：“就是……只能看？”
“好耶！”
他轉頭看向屏幕問道：“那這些人在做什麼？”
系統道：【他們……在嘗試和您溝通。】
張自成錯愕道：“和我？他們知道我的存在？”
系統道：【確切來說，他們是在嘗試，和改變了他們世界的‘神靈’溝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