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穿透
就在張自成想要更進一步的時候，電話鈴聲忽然響起。
他拿起來一看，竟然是陸有朋的視頻通話。
張自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想都不想的直接掛掉。
剛掛掉，還沒來得及把對方拉黑，他就發來了兩張圖片。
第一張圖片，是對方用死亡角度從下往上拍自己的那張大臉，咧着嘴笑的樣子醜到爆。
但是在大臉後面，正是自己正在租住的小區樓。
第二張圖片，是一份手機拍攝的病理報告單，然後發信息道：兄弟，我得癌症了。
並且末尾配了一張捂臉哭笑的表情。
張自成拉黑對方的手頓住了，眉頭皺了起來。
張自成跟過去，皺眉道：“你這狀態，能喝酒麼？”
甚至可能對整個世界而言，都是萬年未有的劇變。
但現在，他們都沒聊這些的心情。
張自成鬆了口氣，點頭道：“那就好，而且腎有兩個，你做手術虧一個也不影響生活。”
“那你就敢跟我說？”
想了想，張自成搖搖頭，嘆息一聲。
說完，他笑道：“我來就是這個目的，到時候麻煩你去醫院陪我了一陣了，我想治好以後再跟家裡人說，免得他們哭天搶地，看着糟心。”
張自成沉默了一會：“什麼時候動手術？”
於是張自成打字回到：“等着，我現在下去，你要是敢拿這種事兒騙我拍視頻，接下來一年的聚餐費全都你出。”
最後的結果，是整個寢室一人贊助一個孩子。因爲這件事，雖然畢業以後大家就在不同的道路上拼搏，聚少離多，可相互之間的關係仍然維持得還不錯。
陸有朋聳肩道：“不是發你了嗎？我出門帶那倒黴玩意幹嘛，又不打算在街上擺二維碼要飯。”
至少，在自己有自保的實力之前不能。
他發來信息的時間倒是巧，無論真假，也確實到了晚上的飯點，自己還沒吃晚飯呢。
這話聽起來倒真像是對方得了病，不過張自成還是覺得，萬一是丫的‘我預判了你的預判’呢？
如果是其他朋友發來的這張病歷，張自成絕對二話不說，直接問對方位置，然後和對方見面。
他差點忘了，自己的人生正在經歷一種難以言喻的重大改變。
張自成仔細打量了一下對方全身，沒找到什麼針孔攝像頭之類的玩意，終於忍不住有些擔憂道：“你小子，不會是跟我來真的吧？”
兩人關係畢竟還是不錯的，雖然在他拍短視頻後，張自成被煩了幾次，可也賺了外快，更知道對方的人品並不差。
現在路邊攤開放了，郊區管理得本身也不嚴，時間十點鐘左右，正是什麼烤串麻辣燙生意好的時候。
張自成又問：“你既然查出來了，幹嘛不直接住院，還要大老遠跑過來找我？”
於是他回信息道：“你生病了，幹嘛來找我？不多陪陪你的家人？”
尤其做得還是搞笑視頻。
這時候再重新回去看第一張自拍，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張自成倒從對方的醜臉上感覺到了幾分憔悴。
張自成內心不由火熱起來。
陸有朋很快回信息：“就是怕家裡人會擔心，不敢告訴他們啊。”
光治療癌症這件事，自己能賺多少錢？
陸有朋在大學時候，就願意在網上資助一些貧困山區的孩子。但因爲自己錢也不多，在幾個孩子中反覆糾結，生怕幫助一個導致其他孩子失去希望，還找寢室的衆人一起看那些孩子的資料，分析究竟誰最需要這筆錢。
他彷彿看到無數的半透明的金色史萊姆，一個個不斷的拉長身體，像是一座座高塔，隨後塔尖逐漸尖銳，被層層結晶覆蓋。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街巷、熟悉的煙火氣，以及朋友忽然生重病的衝擊，都讓張自成從之前的低維世界中抽離了出來，就像是他從遊戲中抽離出來面對現實地去上班一樣。
“腎癌？”張自成擡頭問道。
張自成差點噴笑出來，嚴肅道：“別說話，我給你把把脈。”
陸有朋吃東西的筷子頓了頓，笑了笑：“因爲我有點害怕，想找人陪我做手術，就你距離最近，所以來找你了。”
但因爲獲得金手指這種比中彩票都要夢幻的經歷，讓他把獲得金手指的事情，在潛意識中給放錯地方了。
當然，張自成也深知此事幹系甚大，隨隨便便就是一個千億級別的市場，絕對不能隨隨便便暴露這個能力。
陸有朋咬着筷子，嘴裡含糊道：“不一定，反正打算明天就住院，可能還需要一兩週準備時間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手術要幹嘛，是切除還是化療啥的，到時候全聽醫生安排。”
“去去去，我手術一定成功好吧？”陸有朋揮手做驅趕狀。
這時候，想象的畫在腦海中忽然變得非常具體，張自成竟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不說別的……假如自己能治好陸有朋……
張自成點點頭道：“好，到時候爹一定去給你把屎把尿。”
張自成沒好氣道：“我是個屁的顏值擔當，走街上你見過哪個小姑娘正眼瞅過我麼？別嘚瑟了，病例給我看看。”
實在是跟陸有朋聊天的場景，太現實了。
陸有朋賤兮兮的笑道：“嘻嘻，其實我在暗處還有攝像頭，爲的就是拍你的表情。觀衆都想你了，你可是我們頻道的顏值擔當。”
由於愛幻想的習慣，讓張自成喜歡把真實世界放一邊，虛擬世界放一邊，好做到隨時切換，互不干擾。
張自成簡直服了：“你有病啊？出去吃飯我一個人喝酒，我是慶祝咋滴？”
“謝謝爹。”
但考慮到陸有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病症，張自成還是選了個稍微正規點的小餐館，也沒點酒，就點了幾個小菜。
果然，升維精神力還是有用的，雖然十分模糊，可張自成覺得只需要稍加練習，就能像武俠小說中操控內力一樣地控制它們的位置。
於是心中的火熱掉個頭又轉了回來，換了個目標：在賺錢之前，自己一定要儘快提升個人實力！
這期間，張自成稍微研究了一下陸有朋發給自己的病歷。
這樣想着，張自成伸出手，拍了拍陸有朋的肩膀。
算了，反正低維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黃天系統已經開始自動運行，開荒新世界的交通工具還沒開始打造，恰好是可以稍微空閒一陣的工夫。
雖然一開始因爲沒有系統的幫助，有點不習慣，但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覺。
隨後，張自成閉上眼，屏蔽周圍環境的干擾，在腦海中不停的幻想白細胞們一個個將身體拉長，變成尖針一樣的形狀。
“還真是。”
明明人還是有些虛胖，可是眼窩卻陷了下去，臉上也滿是焦慮引起的紅痘。
但是他穿着外套，所以張自成又握住了陸有朋的手腕。
但發這張圖片的人可是陸有朋……這貨是個視頻博主啊，視頻博主的話能信麼？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平時兩人聚餐，肯定談天說地，扯東扯西，主要還是會聊聊遊戲跟美食，暢想一下有錢或者有超能力之後的生活。
陸有朋吃着肉串，點點頭：“對，還好是早期的，醫生說很有治癒的可能。不然我也沒心情吃這種小餐館，絕對去高檔餐廳吃斷頭飯了。”
陸有朋樂呵呵道：“不能，所以看你喝。”
確實。
說着，他往一個方向招呼道：“走吧，我們喝酒去。”
說着，他在沒有畫面輔助的情況下，集中注意力，操控着體內的超級白細胞，往自己的指尖遊走。
張自成忽然間，精神有些恍惚，產生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至少也要先做到不懼常規狙擊槍吧？
腦海中想着紛雜的念頭，全身各處的超級白細胞卻已經在指尖整裝待發。
“你不是知道我是拍視頻的嗎？肯定全程疑神疑鬼，纔不會爲我擔心呢。”
張自成時隔兩週，再見陸有朋，發現不是錯覺，對方確實憔悴了不少。
就見上面寫着：患者腎臟部分區域有大小不一的腫塊，邊界清晰，質地較硬，呈灰白色。
對方一見面，就樂呵呵的攤手道：“你瞅，我身上可沒有拍視頻的設備。”
陸有朋愣住了：“爹，你幹嘛？”
陸有朋：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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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自由邪神和正義邪神的能力。
而後大概是愛神的能力在發揮作用，這些超級白細胞們，無比順滑的在厚重的表皮中游走，沒有任何細胞能夠阻礙它們。
張自成眼睛猛然睜開，雖然他在‘體感’上什麼也沒感覺到，但是在‘精神’上，他無比的確定。
超級白細胞們進入陸有朋的血液當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