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們有陳道友帶路啊!”
“不然的話,我們只怕走不到這裡來。”
那位白髮老者,望着身死的那尊聖王境強者,不由感慨道。
他站在一座神峰之上,雙眸灼灼,似乎可以洞穿一切。
這是一種瞳術,已經被他修煉到了極致。
在這種瞳術的加持下,他可以看到腳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陣紋。
這些陣紋的紋路,十分的玄奧,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
如果讓他一個人來此,他還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下腳。
因爲。
每一條細微的紋路上面,都纏繞着驚天的殺伐之氣。
現在這些殺伐之氣只是暫時蟄伏起來罷了,若是一旦將其引動,那麼以他爲中心,方圓數萬裡之內,都會化作一片煉獄!
“這是從上古時代以來,便從未有人踏上來過。”
“今日,不曾想,竟還能在此地看到上古強者的軀體。”
那位金烏一族的中年男子,目光灼灼,望向神峰峰頂的一個角落。
只見。
在他視線的盡頭,可以清晰的看到一道瘦削的身影,靜靜的盤坐在一塊青色的巨石上面。
此人不知已經隕落了多少年,但卻依舊栩栩如生,面色紅潤。
若非他的身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氣,只怕還會被人誤認爲是一個活生生的生靈。
“此人生前的時候,只怕也是一尊聖王境的強者……”
蘇塵順着他的目光,落在那位生靈的身上。
他剛纔就已經發現了對方,只不過一直沒有聲張罷了。
現在仔細看看,他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具古屍,除卻身上的衣衫之外,再無其他的物品。
這多多少少顯得有些古怪。
畢竟。
能夠走到這裡的存在,都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且……
他們還要爭奪渡世劍主所留下來的傳承,必然會帶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以及底牌。
然而。
此刻,眼前的這位古屍身上,所有致歉的東西,全部都不翼而飛。
眼下。
唯有兩個解釋,才能解釋的通。
要麼就是上一代的渡世劍主,曾經打掃過眼前的這座仙陣,早就已經收走了所有值錢的物品。
要麼……
要麼就是被葉如雪取走了!
眼下。
蘇塵帶着金烏一族的中年男子跟白髮老者走過的路,那可都是葉如雪當初走過的。
以對方的性格,看到好東西,豈會放過?
不管怎麼說。
葉如雪上一世再怎麼強大,也終歸是上一世。
對於這一世而言,根本沒有多少用處。
現在的她,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
而且……
還是到處收取好處的那種散修。
單單是蘇塵知曉的,被葉如雪截胡的機緣就已經有好幾處了。
甚至……
在大楚皇朝境內,屬於慕清雪的機緣都被她截胡了。
若不是葉如雪在大楚皇朝境內,將慕清雪的機緣截胡,只怕慕清雪也不會隕落到這南域來。
這幾年來,葉如雪按照上一世的記憶,沒少在東荒,甚至是南域截胡機緣。
“可惜啊!”
就在這時。
那位白髮老者輕嘆一聲,有些意味不明。
以他跟金烏一族的這位中年男子的目光,不難看出,那具上古遺骸身上,已經沒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倒是這具屍體還行,但他死亡的時間,距離現在太過久遠,體內精血的靈性已然散盡。
雖然看上去栩栩如生,但只要稍微一碰,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化作一團飛灰。
畢竟。
這具屍骸生前的時候,一身實力也不過是聖王境左右,並不是一尊大帝境。 聖王的屍體,還遠遠做不到,萬劫不壞。
“沒什麼可惜的。”
“走吧,我們也該上路了。”
蘇塵搖搖頭,將目光望向前方的另一座山峰之上
那是一座巨大的神峰,比起周圍的山嶽足足高出了好幾個檔次。
在這個山嶽的周圍,甚至還有星辰環繞。
這漫天的星輝,揮灑而下,將整座山峰,都蒙上了一層層迷霧的光澤,恍若世外仙境,十分不凡。
能夠擁有這種氣象的,任誰也能看出,不一樣的地方。
哪怕是白髮老者跟金烏一族的中年男子,此刻心中都已經微微開始火熱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他們這一行人,已經靠近渡世劍主留下傳承的地方了。
一旦到了地方……
想到這裡。
兩人眼中的神色,都變得愈發古怪起來。
他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不!
確切的來說,能夠走到今日這一步的,沒有幾個是善男信女。
在巨大的危險面前,他們尚且還能保持團結一致。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那可就不好說了。
更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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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世劍主所留下來的傳承,就那麼一份!
如果蘇塵取走了,那他們兩人可就白跑一趟。
畢竟。
這一路走來,他們兩人可是一點油水都沒撈到。
所以。
擺在他們眼前的選擇只有兩個。
要麼蘇塵身死,他們兩人分享渡世劍主的傳承。
要麼他們身死,這渡世劍主的傳承獨屬蘇塵一人。
“這就開始動歪心思了嗎?”
蘇塵微微轉頭。
他敏銳的覺察到,這兩人都稍稍落後了自己半步。
這點變化,原本十分的正常。
但到了眼下這座神峰之前,兩人做出如此舉動,那可就有點兒值得玩味了。
畢竟。
站在他人身後,一般都是搞偷襲的最佳位置。
但蘇塵並未流露出其他異樣的神色。
他擡頭打量着眼前的山峰,過了良久,這才緩緩開口道:
“兩位,想要踏上前方的那座山峰,有一條小路,兩位可笑當心了。”
話落。
蘇塵緩緩前行。
他一邊行走,一邊隨口說道:
“這條路將會十分難走,如果踏錯一步,即便是我,也無法救你們。”
“在此,我希望二位,到時候不要離我太遠,不然的話……”
說到這裡。
蘇塵停了下來。
接下來的話,他並未繼續說下去,但他的意思已經十分的清晰了。
如果離他太遠,那出了什麼事情,可就怪不得他了。
“呵呵……”
“陳道友說笑了,有你在,能有什麼危險啊?”
“而且……”
金烏一族的那位中年男子,笑着開口。
然而。
他的話還未說完,臉色便猛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