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還活着,只是失去了意識,孫安扇了他兩巴掌也沒能把他扇醒,只好扛着他,把他從鐵柵縫隙裡塞出來,再自己鑽出來,扛起喬爾,吹了聲口哨,朝門跑去。
阿拉斯加並不需要回頭看情況,孫安並不是小組的成員,但對它來說沒什麼區別,它對孫安有着絕對的信任,聽到口哨,立即一甩頭,把四名騎士一扔,轉頭就跑。
狗的奔行速度比人類快得多,特別是這類體格均稱的中型犬,可阿拉斯加並沒有衝到孫安前面,它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一聲不響的跟着,不時回頭看一眼。
喬爾身材高大,十分壯實,他在遊戲裡扛着蘭斯跑,看上去十分輕鬆,只是速度慢了點,而孫安扛着喬爾,幾乎是拖着腳跑的,他沒有摔倒就算很努力了。
這樣的速度是跑不過四名騎士的,貝德維爾的速度幾乎能趕上全力奔行的孫安,好在有阿拉斯加斷後,追近的騎士都被無形的大嘴咬着甩出去了,狗的敏捷性雖然遠不如貓,但還是很強的,它動作很快,一咬一個準,拋也拋得遠,在狹窄的螺旋樓梯上,硬生生把兩側牆壁的大磚塊咬下來不少。
城堡建得堅固,咬的力量有限,只能啃掉表面的東西,裡面的大磚塊和普通的紅磚、青磚不同,硬度高,咬不碎,否則把狹窄的旋轉樓梯給弄塌了,能爭取到不少時間。
孫安爬樓梯爬得氣喘吁吁,但總算是平安無事的上到了樓梯頂,從狹小的門出來一看,滿眼白色,鋪天蓋地都是雪,積雪已經堆到了腹部,就只有門前的一小塊地方被清理出來了,不過也積起了雪。
這裡是城堡的後院,地牢的門自然不可能通往城堡內部,否則有人逃跑的話,城堡裡的住戶就完蛋了,城堡後方通常是片開闊地,以前可以供士兵訓練什麼的,現在沒必要的,但是可以派人把守這裡。
現在沒人,估計有人也被下面的動靜嚇跑了,被清理過的雪通往城堡後門,但是後門關閉着,進不去,封住門的是粗粗的鋼筋,防禦比正門要厲害得多,就連阿拉斯加也咬不壞。
孫安扛着喬爾,帶着阿拉斯加繞回到正門,正門也關着,但是沒有鋼筋封門,阿拉斯加幾口將厚實的木門咬出了個窟窿,孫安鑽進去,是熟悉的長廊。
和來時一樣,長廊裡一個人都沒有,孫安從牆上取了把劍,終於有了像樣的武器,朝着二樓跑去。
阿拉斯加跟在後面,趾甲尖不停的敲擊着地面。
上到二樓,來到了伊里奇的書房前,孫安看到門開着,衝進去,看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瓦妮莎,躺在高大書架前的蘭斯,仍坐在那個位置沒有走動過的伊里奇和離門很近、靠牆站着的老管家。
局勢很微妙。
伊里奇身穿鎧甲,手裡拿着劍,劍尖朝下,指着瓦妮莎的腦袋,高文、加拉哈德和貝德維爾圍着伊里奇,用武器對着他,但是沒有動手;亞瑟王的怨魂站在老管家面前,手裡同樣拿着劍,劍尖朝下,指着老管家的腦袋。
蘭斯沒什麼動靜,癱坐在書架前,像是具跌坐在地的鎧甲,他明顯是在控制着亞瑟王的怨魂,而控制的目的也很明瞭。
雙方在互相牽制着,蘭斯控制着怨魂,劍懸在老管家頭頂,目的是阻止老管家使用能力,老管家的幻境是範圍能力,範圍內所有存在都將會拉進遊戲裡,一旦使出,所有存在的意識都會消失,包括亞瑟王的怨魂,怨魂的意識消失,懸着的手就會垂下來,石中劍就會從老管家的頭頂刺進去,包括伊里奇在內,全員都會被困在遊戲裡,因爲老管家死了,伊里奇就不能使用他的能力,也就沒辦法出來。
伊里奇則是爲了避免蘭斯直接殺死老管家,這才用劍對着瓦妮莎的腦袋,他同樣可以使用老管家的能力,把所有人拉進遊戲裡,可是那時老管家一死,他就不能再用那個能力了,按照他的說法,遊戲“製作人”死亡,遊戲仍將繼續存在,他們就永遠被困在這裡了,瓦妮莎是他唯一的人質,幾名騎士又忙着去殺孫安,不在身邊,他不敢輕易殺瓦妮莎,否則就會被那三名騎士殺死。
這個局面恐怕從孫安醒過來的時候就維持着了,孫安的到來將打破這個僵局。
亞瑟王的怨魂轉頭看了一眼孫安,一點頭,又回過頭去,它不會說話,不被控制着的話,直接殺死老管家,蘭斯只能控制着它,讓孫安自己判斷局勢,決定怎麼行動。
伊里奇沒有控制着怨魂,他可以說話,在孫安出現在門口之後,他就轉過頭來看着孫安,手裡的劍微微往下一沉,離瓦妮莎的腦袋只有不到五釐米的距離。
他穿着鎧甲,手臂沉重,同樣的,一旦失去意識,劍就會沉下去,刺進瓦妮莎腦袋裡。
老管家也清醒着,轉頭看着孫安,“嘿”的輕笑了一聲。
“看來我的騎士們沒能殺死你。”伊里奇開口說道。
“我要是有那麼容易殺死,也不可能站在這裡了。”孫安把喬爾放下來,躺在門後,站在門口,看向了地上的那些東西。
地上散落着很多東西,都是孫安帶着的,之前扔出來那些,茶刀、手機、記事簿、香菸什麼的全都在,沒有被動過。
“有什麼打算?”伊里奇向孫安問道,看來也想讓孫安做出決定,總體來說,這裡的情況對他更有利一些,他穿着鎧甲,手裡有人質,完全可以不顧老管家的死活放手殺人,大不了不再用幻境了,但是他沒有這麼做。
“唔……”孫安想了想,指了指地上的煙,“打算先抽根菸。”
“請便。”伊里奇很客氣的說道。
“等在這裡。”孫安低頭對阿拉斯加說了一聲,走進房間裡撿回了他的煙和打火機,又退回到門口,點了支菸,一口氣吸了三分之一。
吐着濃濃的煙,他說道:“這樣好了,我和你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殺死你們之類的,你們把牌交給我,我們離開,大家相安無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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