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的複雜情況讓孫安的入獄原因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他是被安排進來的,是什麼人安排,樑琛他們已經在查了,目前似乎還沒什麼進展。
如果像孫安猜測的那樣,學校的事和進監獄有關,而進監獄又和這個製毒窩點有關,那麼對方這個計劃就龐大到了根本看不透的程度,設計這個計劃的人簡直就是天才。
可那人怎麼可能預估到王強會使壞,讓老六把他帶進製毒窩點的?王強的簡單粗暴,沒什麼技巧性,應該是臨時想出來的,而不是別人安排的,世上只有一個人可能預知王強的這個行動,那就是小石頭。
問題在於小石頭沒必要這麼做,預知未來是種可怕的能力,沒必要制定出複雜的計劃,而且孫安現在對他很感興趣,無論他要孫安去做什麼,要讓孫安得到或失去什麼,只要說一聲,孫安就會去了,完全沒必要拐彎抹角的弄這麼一出大戲。
想不明白,孫安就不再去想,又向老六問道:“老劉在你們這裡扮演什麼角色?想好了再回答,我不介意你拖時間,但是不希望你說假話。”
“他……”老六頓了一會,說道,“他替我們尋找目標。”
這個停頓有些怪異,孫安皺了皺眉,說道:“獄警在幫你們挑目標,老劉也幫你們挑目標?你不覺得挑目標的人多了點?我差一丁點就要用電鑽了,可是你停那一下又停得奇怪,說說怎麼回事,說得有道理你就可以保住膝蓋。”
老六又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門,說道:“我是聽別人說老劉負責挑目標,可是完全沒必要,獄警能看到檔案,能知道有沒有人探視犯人,比老劉靠譜多了,我一直覺得奇怪,但是很少上去,不知道他具體是幹什麼的。”
“那我剛纔提到老劉你爲什麼那麼吃驚?”孫安記得老六先前做出了防禦姿勢,如果只是對老劉的身份好奇,不至於這麼警惕。
“因爲我查過,他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不僅沒能查出來,還被別人警告了。”老六微微皺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好吧,最後一個問題,告訴我出口在哪裡,控制那扇門的開關也行,我要出去了。”孫安覺得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控制器在監控室裡,出口在離得很遠的地方,你不可能出去的,而且這裡到處都有監控**,你一出去就會被看見,根本不可能悄悄離開,趁早死了這條心吧。”老六冷冷的說道。
孫安笑了笑,說道:“誰說我打算悄悄離開的?”
說完,他舉起電鑽,重重砸在老六太陽穴上。
…………
說了這麼半天的話,沒有一個人來,大概都在熱火朝天的製毒,孫安慢條斯理的從工具箱裡挑了些方便攜帶的東西,拿上了剩下的電工膠帶,來到了門口。
回去的路雖然曲折,但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記住了,不至於迷路,最大的問題不是如何離開這個製毒窩點,而是如何回到監獄。
來的路很長,中間有三道鐵柵欄,而且還都是電控的,沒辦法撬開,來的時候是王強用對講機叫人開門的,可回去的時候既沒有對講機,也沒有王強,孫安再神勇廣大也不辦法通過那些鐵柵門。
因此他沒有問老六監控室的位置,打算自己去找,順便找一些合適的破門工具,既然要製毒,還要研究,那麼這裡肯定有很多化學藥劑,找到了強酸,破門就不成問題。
至於從後門就不用多想了,一是不容易找,二是出去了很難回到監獄裡來,他在監獄裡還有些傷要養,還有些事要做,還有些帳要算。
門外的走廊裡空無一人,但是走廊盡頭就有監控**,黑色,半球體的那種,看不到**對着哪一邊,根本沒辦法潛行。
孫安直接走到了門外,左手拿着電鑽,右手提着釘錘,胸前的口袋裡還裝着老六的對講機。
警報並沒有響起,對講機裡也沒有聲音,他往前走了一截,在一扇門前停下來,很自然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又是一個狹長的房間,正如老六說的那樣,地下製毒窩點更像是蟻穴,主體是牆壁,房間的佔地面積和牆壁相比要小得多,這樣才能避免地面垮塌,雖然空間利用率極低,但安全性很高。
房間裡沒有人,是間掛着一些生化服和防毒面具的人,下班之後,製毒人員可以把裝備放在這裡,去休息室打打牌、吃吃東西,這正好便宜了孫安。
他走進去,拿起一件比較新的huáng sè生化服穿上,又拿了個3m的720p雙罐半面防毒面具戴上,最後拿起了防霧眼鏡,剛要往頭上套,門忽然被推開了。
孫安轉頭看去,看到一個穿着黑色zhì fú的人站在門口看着他,既像保安,又像警察,手裡拿着一個很大的對講機。
“你是誰?想幹什麼?”那人厲聲問道,穿着生化服的孫安讓他覺得疑惑,這像是個剛休息好,準備去上班的人。
“王強帶我來的,我準備回去了。”孫安扣上眼睛,笑着對那人說道。
面具導致他說話很困難,聲音也悶在口鼻周圍,他故意壓低了聲音說話,聲音傳不出去。
“什麼?”那人沒聽清,走進了房間裡來。
“我是說,我準備回去了。”孫安迎着過走過去,電鑽和釘錘都已經放在地上,但一把平口起子從袖子裡滑到了他的手心。
他擡手就刺,起子直接刺進了對方的喉嚨,平口沒有磨過,但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阻礙。
喉節都被刺穿了,那人張着嘴往後退去,伸手去掏別在腰上的槍。
可孫安不會留給他開槍的機會,拔出起子又是一刺,捅進了那人的胸口。
槍剛bá chū lái,人已經倒下不動了,孫安撿起槍,低頭看了一眼噴在身上的血跡,也懶得去擦,把槍別在了腰後。
huáng sè的連體衣,這讓他想起了上郵輪之前買的那件huáng sè雨衣,雨衣被蝕壞了,但上面殘留着江薇的體溫。
穿戴好一切,他重新撿起電鑽和釘錘,打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