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對講機裡響起了碎玻璃垮塌的聲音,孫安曾經見到過,立即明白髮生了什麼,同樣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
無論如何,該嘗試的東西還是要去嘗試,既然那邊的冒牌貨已經碎了,那麼這邊的也應該處理掉,無論他是否猜錯。
茶刀擡起,刺向了對方的頸側,同時身體撞過去,因爲那人站在通往放風區的門後面,把他擠到貼着門,就能最大程度的xiàn zhì他的動作。
可是握着茶刀的手被從旁邊伸過來的一隻手拉住,同時有另一隻手從孫安的頸側伸過來,要勒住他的脖子。
孫安的雞皮疙瘩瞬間就佈滿了全身,既覺得恐懼,又有些興奮,房間里根本沒有第三個人,至少在一秒之前是沒有的,可現在不止有第三個,還有了第四個人,因爲抓他手臂和勒他脖子的不是一個人,從身後根本不可能抓得住伸出去的手臂,只有從側邊才能拉住。
已經很久沒有人從身後偷襲孫安了,也很久沒人能勒住他脖子了,這次也不行,孫安看到了伸到前面的那隻手,立即聳肩,張嘴,把脖子縮到幾乎沒有,對方要勒,只能勒到他的嘴上,而手臂肌肉的硬度,根本不可能抗得住牙齒的咬合,他會把那傢伙的手臂咬下一塊肉來。
同時,被抓住的手臂往上揚起,如果對方不放手,他的手臂輪一圈,就能別斷對方的手腕,另一隻手擡起來拐向後面,手裡拿着的對講機,落下去,露出了貼在對講機後面的茶刀。
可是第三隻手伸過來,拉停了他揚起的手臂,第四隻手擋住了他的手肘,第五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孫安被困住了,陷入了手臂的泥沼。
但被固定住的只是上半身。
對講機掉在腳背上,滑了出去,沒有摔壞,孫安收腹、擡腳,前蹬,藉着抓住他的那些力量,雙腳同時蹬向了前面的人。
腳底重重的踩在對方胸口,力量之大足又蹬斷肋骨,那人幾乎是飛起來的,後背重重的撞在門上,痛苦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破碎。
胳膊擰不過大腿,這一蹬之力讓他身後的人失去了平衡,往後倒去,而孫安也沒有閒着,他用腳蹬向抓他手臂的那兩隻手。
大多數時候,蹬擊的傷害比踢擊要大,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鞋底的堅硬,沒有緩衝,全部力量都能起到作用。
一隻手被蹬開了,其餘的手臂因爲倒下時的拉扯力而滑動,滑動在預料之中,也就有了可乘之機。
手最終也沒勒過來,孫安的脖子沒有被勒住,反手握住的茶刀往身後那人的大腿上刺去,刺進去,然後往上提,割出來一個巨大的口子。
腳仍可以隨意活動,而孫安的雙腿有着強大的爆發力,一陣亂蹬,他蹬開了試圖繼續纏他的手臂,同時繼續用那把茶刀給身下的人制造痛苦。
身下的那個人也碎了,孫安的後背真正的着地,他使出街舞中的經典動作,打轉、起身、後躍,退到了牆邊。
終於看到了那人的真面目,出乎意料的年輕,看起來像是個青少年,只是數量有點多。
一共十多個人,一模一樣,像支克隆軍隊,半個房間都被佔滿了,所有人都微笑的看着孫安。
情況反轉了,那些人堵住了門,孫安已經無路可逃。
他也沒有受傷,直起腰,雙持茶刀,看着半個房間的敵人說道:“你這個能力有點意思,雖然不算厲害,但是可以玩出很多花樣來,每多一個進入這個世界的人,你就能多一個鏡像?但是使用這種鏡像,你就不能僞裝成別人。”
“猜對了,你確實聰明,猜對了很多東西,能把我的鏡像全部消滅,確實能殺死我,而我的鏡像都在這個房間裡了,可是這種鏡像的生成速度很快,每一個都有着獨自的戰鬥能力,不如你,但是足夠用,你來不及殺光的,只有死路一條。”其中一個人得意的笑道。
“也就是說,你開大招了。”孫安也笑了笑,手中的兩把茶刀又開轉旋轉。
“終極大招。”對方回答道。
“我應該對付不了這麼多人。”孫安估算了一下,鏡像生成速度快,殺一個增加一個,也就意味着他一個人絕對殺不完,最終輸的人是他。
“你絕對對付不了。”那人活動着手臂說道。
孫安聳了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那就戰個痛快吧,如果我是鏡像,沒有能力,就算死了也無所謂,我的本體活下來就好,他應該能找到離開的方法;如果我是本體,擁有能力,要殺我就沒那麼容易了,我至少能拖夠時間,等我的鏡像找到離開的方法,那傢伙一聲不吭就跑了,還把對講機交給了我,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肯定已經想到了離開的方法,你的鏡像都在這裡了,就沒有人能阻止他了。”
他沒有嘗試zì shā,因爲如果是鏡像,沒有能力,死了就無法再復活。
“這麼樂觀?那就去死吧!”對方說了一句,集體朝孫安走來。
“如果連我自己都不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孫安嘿的一笑,衝向了對方。
…………
…………
桑塔納的行駛速度慢得驚人,而且行進軌跡彎彎扭扭,像是喝醉了一樣,車燈大開着,照着路線,孫安的視線跟隨着燈光移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他希望自己能夠找到殺死那傢伙的方法,就算找不到,也拖夠時間,好讓他找到出入口,將所有人釋放出去。
孫安相信自己能夠做到這一點。
這算是迴歸了初心,他剛開始就打算找到出口的,只是因爲發生了太多的事,打斷了計劃,現在看來,找到出入口纔是重中之重,原因是那傢伙有點難纏。
“我的能力只是讓你們進入……”
在囚禁區,他聽到那個人說了這句話,結合那傢伙剛開始的時候趕時間,現在又慢條斯理,他閉着眼睛思考了好一會——比另一個孫安思考的時間要長得多——將所有疑點聯繫起來,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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