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孫安吐着煙,站在馬路上,看着面前那個一臉得瑟的人。
“我說白月現在在我們手上,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的?”那人一臉不爽的看着孫安。
“所以我說所以呢?你是想叫我跪下來給你磕頭,求你放了她嗎?”孫安不爲所動,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對方。
那人愣了一下,好奇的問道:“你願意跪?”
“當然,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個動作而已,不過就算我跪了,你們也不打算放了她吧?”孫安笑着問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那人也奸笑起來。
孫安“嘿”的笑了一聲,摟着那人的脖子繼續往碼頭方向走去,問道:“知不知道你老大派你來這裡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別告訴我是因爲他信任你,這屁大點事根本不需要信任支持。”
“爲什麼?”那人愣了一下。
“因爲你老大知道我會生氣,而且很有可能把白月救出來,然後找上門去,所以事先派你這樣的草包來給我消氣,免得我找上門去之後火氣太大,拿他發泄。”孫安根本不用想知道能知道,這混混模樣的人肯定是邵光平的手下,也就是羅景峰的手下,一個根本沒人會在意的人。
對方冷笑了一聲,說道:“你要是殺了我,就不知道白月在什麼地方,又怎麼可能去救她?”
孫安擡起手拍了拍那人的臉,說道:“我根本沒打算去救她,又何必知道她在什麼地方?”
說罷,他的另一隻手擡起來,茶刀捅進了那人的肚子裡。
那人根本沒想到孫安會這麼快動手,身子一震,停下腳步。
孫安叼着煙,拎着對方的衣領,拔出茶刀再捅,反覆捅了二十多次,這才鬆開手往前走去。
那人摔在地上,看着天空,嘴角溢出鮮血,想不明白孫安爲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把自己殺了,拋開白月不說,這裡不是還有很多警察嗎?
視線漸漸模糊了,他看到一個穿着zhì fú的警察走到自己旁邊,低頭看了一眼,用對講機講了幾名什麼,居然就這麼往前走了。
“搞什麼鬼?”他想罵幾句,可張開嘴,喉嚨卻被血給堵住了,接着又是幾個警察快步從他身旁走過去,這次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
…………
孫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信號像蓋革計數器的指針一樣亂跳,一會有兩格,一會又沒有,他試着發了條信息,也一直顯示發送失敗。
“樑sir,能不能聽到啊?”他再次拿出對講機,想詢問一下那邊的情況。
這一次,對講機裡終於響起了正確的迴應:“樑警官在地下道,把對講機關掉了,聽不到你說話。”
“哦,謝了,那麻煩你幫我傳個話吧,告訴喬爾,就是那個留着絡腮鬍的老外,讓他去放羊。”孫安想了想,讓這樣說道。
沉默了一會,對講機裡才響起聲音,是先前出現的那個指揮官的聲音:“什麼意思?”
“他知道什麼意思就行了。”孫安不喜歡這個人的聲音,上位者總是喜歡像發名片一樣用高高在上的語氣來表明自己的地位。
“你想讓警方幫你傳話,就告訴我這句話的意思。”對方強硬的說道。
“嘖……”孫安不耐煩的咂了下嘴,說道,“那你重新幫我傳句話吧,告訴他,清濟市警方不幫我傳話,讓我有點火大,叫他幫我準備一顆yuán zǐ dàn,我想改變一下清濟市的地圖輪廓,就這樣。”
說完,他把對講機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裡。
沒過多久,一箇中年警察從後面跑上來,臉上帶着尷尬的笑容,把自己的對講機遞給了孫安,手裡還拿着臺從垃圾筒裡撿出來、上面還粘着個菸頭的對講機。
孫安沒有爲難這個警察,接過對講機,說道:“講。”
“我知道了。”對講機裡傳來了喬爾的聲音。
“那就好。”孫安拿着對講機繼續往前走去,後面的警察根本沒有來逮捕他。
目前這座城市中發生的事,已經超出了警察的管轄範圍,他們減員嚴重,已經顧不上孫安了,只想維護這座城市的治安,抓捕孫安的事移交到了軍隊手上。
他們已經等在碼頭。
…………
…………
白月的腳仍被抓着,沈從義正在往她身上“爬”,兩隻腳的腳踝都被抓着,雖然還能活動,但是蹬的力量會被拉停,而她手裡又沒有武器。
掙扎着,直到沈從義伸手抓到了她的褲腰。
指節抵得她的腰部,很疼,她坐起來,用指尖刺向沈從義的眼睛,可是沈從義用身子壓住她的雙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又快又準,捏得生疼。
他在施全力。
白月用另一隻手抓住自己的手背,雙手一起用力,把沈從義的手臂拉了過來,張口就咬。
“記住,你身上的武器,數牙齒最厲害,女人打架慣用指甲,想抓破對方臉皮的話,這招很有用,我也是很推薦的,但是真正想傷人,還得靠牙,咬合力是很恐怖的,皮膚、肌肉、血管,包括軟骨都擋不住,只有骨頭能阻擋,但是隻要你的牙齒能咬在骨頭上,把骨膜啃壞,和咬斷骨頭區別不大,骨膜上有痛覺神經末梢,對cì jī非常敏感,骨折那麼疼就是因爲骨膜受到了破壞,哪怕只是非常細小的裂痕,所以放心的去咬吧,牙齒咬壞了還可以換烤瓷的,人死了可沒辦法復活。”
孫安的“教導”在耳邊響起,白月一口咬在了沈從義的手上,上牙咬着手背,下牙咬着四指的第三指節。
遺憾的是角度不好,這樣咬很滑,不過牙齒還是咬破了皮肉,啃出來一個大大的傷口。
沈從義慘叫一聲,鬆開了白月的手腕,白月再次出手,右手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揮左手,在沈從義臉上抓出四道血痕,然後再出右手,終於刺中了沈從義的左眼。
更大的慘叫聲出現,沈從義條件反射的閉眼、仰頭,這一指頭沒有戳實,沒能把他戳瞎,但是那疼痛也不比骨折差多少。
壓制的機會出現了,白月趁着沈從義劇痛失力的時候,抽出腳來,狠狠一家踩在沈從義臉上,硬生生把兩個人踩得往後滑了一截。
可是她太緊張、害怕,忘了這場戰鬥必須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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