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一點都不着急,區區十幾萬明軍就敢來犯,他自信李定國和羅汝才便能夠擊退,甚至是殲滅這股自大的明軍。
看着張獻忠迫不及待的返回後宮享樂,李定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並不是失望,而是一種無喜無悲的情感,非常奇怪,卻又可以理解。
李定國十歲便被張獻忠收爲義子養在身邊,張獻忠於他有養育之恩,如再生父母,而張獻忠生性殘暴也是出了名了,雖爲一介梟雄,卻並不適合做一個天下之主,李定國深知這一點。
不過,不管張獻忠如何,始終是對李定國恩重如山的義父,李定國無法拋棄張獻忠,他不希望張獻忠真的得到天下,可是他也不希望明軍攻破成都殺了張獻忠,所以力保大西國成了他必須的目的。
這兩年張獻忠只顧着在成都的皇宮享樂,已經很少出大西國皇宮了,自然也沒多少機會發揮殘暴的本性在外面濫殺無辜,但其嗜血的渴望是改不了的。
“愛妃,哪裡跑!”張獻忠淫笑着拉住一名絕美女子的手,將其拉入懷中一頓猛啃。
張獻忠啃着美人雪白嫩滑的脖子,突然他眼中嗜血之色一閃。
就在這時,美人身體猛然一顫,臉色煞白,雙眼神情痛苦的隱忍着,絲毫不敢將這痛苦的聲音發出來,反而極爲違心的發出一聲嫵媚的呻吟。
張獻忠心頭一熱,嘿嘿一笑,將嘴脣上的血跡一舔而淨之後,雙手猛地一嘶,將美人雪白的身體剝了出來。
剎那間,這間寢殿內迴盪起了張獻忠的狂笑和美人那隱隱夾雜着痛苦的呻吟之聲。
一個時辰後,張獻忠玩夠了,如同一頭死豬一樣摟着美人光赤的軀體睡在牀上。
美人原本雪白的肌膚上,佈滿清晰可見的青紫,還有些地方有些血跡,由此可見方纔美人遭受到了何等的蹂躪,而張獻忠卻以此爲樂,其嗜血殘暴的本性不言而喻。
美人睜着雙眼,神情空洞,此次過後,想必她至少可以休息十天半個月不用過來伺候,其實她已經算是好的了,她清晰的記得不少姐妹常常來了這裡後便再也不見回去,她很清楚這是爲什麼,所以她才說她已經算很幸運了,她無法預料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她也無法預料她是否能撐到自由來臨的時候。
城外,明軍大營,應龍軍炮營百門大炮正在快速組裝,只待組裝完畢,便百炮齊發,炮擊成都!
應龍軍的大炮無疑是應龍軍當中的一顆閃亮的明星,名傳天下,威力無比,沒有見過的人都想親眼見上一見。秦良玉,馬月娥等許多黎州軍的高層將領全部在這裡觀望,她們眼睛裡充滿好奇。
“裝彈!”很快,大炮便全部組裝完畢,上百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成都,殺氣凌凌。
“開炮!”令旗揮落。
“轟轟轟”百炮齊發,宛若一聲聲驚雷。
炮彈在城牆上炸開,頓時碎石飛射,火光四起,不少大西軍士兵的屍體被氣浪掀下城牆。
應龍軍不斷開炮,炮彈不斷炸響,整個成都都在震動。
大西國皇宮,張獻忠被這一聲聲炸響震醒。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聲音!”張獻忠直接在牀上光着身體跳了起來,連被他一直摟着睡的美人兒都被拋到了一旁,差點摔下牀去。
“陛,陛下”美人驚呼了一聲,驚險的穩住沒讓自己的身體掉下牀去,並下意識的看向張獻忠。
張獻忠眉頭一皺,想也不想便一腳踹了過去,將剛剛險些掉下牀去的美人直接踹翻下牀。隨後,張獻忠也跟着跳下了牀,隨意撿起一件衣服穿在身上便鐵青着臉,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他已經聽清楚了,這是炮彈炸響的聲音,哪裡來的大炮轟擊,這不言而喻,除了城外的明軍,沒有誰有這個膽子向成都開炮。據他估計,這至少也是上百門大炮的轟擊,他震驚之餘,也微微有些恐慌,哪裡還能在這後宮繼續安穩享樂下去。
當被張獻忠踹飛下牀的美人兒好不容易隱忍着胸口的窒息,擡起頭的時候,只能看到張獻忠急匆匆的背影,趁着沒有人看到,美人兒不由得露出一臉恨意,將自己嘴脣都咬出了血跡。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嗎,張獻忠,你的末日不遠了,我陳晴必親手殺了你爲爹爹報仇!”美人兒喃喃了一句,空洞無神的雙眸在這一剎那終於有了神采,卻是無窮的恨意。
原來這名美人兒叫做陳晴,她原是成都數十里外一個員外的女兒,從小便是一個衣食無憂的大家閨秀。然而因爲美貌,兩年前她被張獻忠擄掠到了這裡,她還記得她被擄走前的時候,爹爹曾前來阻攔,想不到卻被張獻忠狠狠的踹了一腳,口吐鮮血,生死不知,後來陳晴才知道,她爹在那一天不治身亡了。
不止這名美人兒,整個大西國後宮的所有美人兒聽到這一陣轟隆隆的炮響都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對張獻忠露出深深的恨意。
有些是因爲被折磨,有些則跟陳晴一樣,跟張獻忠有大仇。
平時她們不敢反抗,害怕生不如死,更因爲張獻忠從來不給她們機會,每次她們前來伺候,整個寢殿周圍都沒有任何利器,門外還有大量侍衛守護,張獻忠本人做爲一個梟雄,警覺性也極高,敢動手的都生不如死了。
有了那些先例,其他美人兒知曉自己報仇恐怕無望,還可能連累沒死的親人,便只能將自身的仇恨隱藏起來,日夜期盼着有王師前來覆滅張獻忠這個惡魔,唯有如此她們纔有可能報仇雪恨,重獲自由!
在這一刻,所有如陳晴一樣對張獻忠恨意最深的美人兒,腦海中都回蕩着一股瘋狂的念頭,她們要找機會親手殺了張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