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找你來,還有一件事,就是那裡仁會還有真道會,最近你也應該聽到了些風聲,本來縣裡是想讓他們抵抗張賊的,不想現在竟致於此,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柳清問楊道道。
原來自從上一年張獻忠攻下黃梅之後,麻城的那些縣紳就感到危機了,所以讓這些奴僕們組織了里仁會,想把他們組織起來,以期望能夠抵抗張獻忠的來犯,可是不想現在情況卻是那些奴僕聽到張獻忠攻下廣濟、蘄州,不說抵抗張獻忠,更是有譁變的跡象。縣裡士紳都是焦恐萬狀,不過還好,因爲張獻忠的屠城,這些奴隸們也對張獻忠的到來有恐懼之心,所以他們內部也不是很團結,意願也不統一,至今局勢還是比較穩住了。
“終究是來了!”楊道想道,“照歷史上的記載,這次是頂不住的了,再說看李純的樣子,這些士紳估計也都差不多,死了最好!”
“雖然小婿對這些情況不是很瞭解,但是依小婿看,只怕是無法把他們的騷動彈壓下去了!”楊道沉吟道。
“哦,怎麼說?”柳清聽了一驚道,“十多年前那些農僕不也是騷動過嗎,還不是被蔣縣令給彈壓住了!”
“哦,十多年前也有一次騷動?”楊道聽了一驚問道。
“不錯,那是崇禎三年的事了!”柳清說道。
“可是這次不同了!”楊道想了一下對柳清說道。他肯定不能說因爲自己知道歷史,因爲這次沒有鎮壓住,所以這次是肯定不行的了。
“不同?”柳清聽了疑問的看着楊道道,等着他的下文。
“因爲這次有張獻忠在,如果我估計的沒錯,就是這次那些奴隸趁此時湖北兵力空虛並各州縣力求自保之機而暴動的。也就是說一旦他們起事,只怕縣裡也再難求到援軍,這是其一;其二,張獻忠正在蘄州,要不了多久就會攻下蘄水、黃州,他聽了麻城作亂肯定會趁機取之,即使他不來,那些奴隸也會派請的。這樣麻城又如何不會破呢!”楊道理了一下思路對柳清道。
“你說的也的確是有道理,自從李自成佔漢陽,左良玉敗走池州之後,湖北的確是空虛得緊,要不也不會讓張獻忠這麼輕易就攻下了蘄州,聽說他不僅把蘄王府的人都殺光了,更在蘄州屠城!”柳清嘆了口氣道。
“是啊,依小婿之見,蘄水、黃州也會要不了多久就會破的,義父還在黃州呢,我正想請岳父派人去通知他趕緊避難呢!”楊道想起自己的義父,對柳清說道。
“怎麼大哥沒有跟你說嗎?聽張劍講他已經避到山裡去了!”柳清聽了一愣對楊道說道。
“哦,來時匆忙,義父可能是忘了說吧!”楊道聽了也是一愣道。隨即一想,張紳既然知道黃州會破,並安排張劍送柳柔來麻城,想來的確是已有安排,自己的確是不用太過擔心了!
“雖然縣裡還有三千官兵,不過程縣令讓我們各位鄉紳出錢出丁,想盡快練成一支新營,只要先把里仁會和真道會彈壓住,應該應該可以抵抗住張獻忠吧,我們柳家也沒有什麼男丁了,我想讓你和張劍參加新營,希望能夠建立一番功業!”柳清想了一下把這個重大的消息告訴了楊道。
“是嗎?”楊道一聽大喜,自己正爲沒辦法建立一支自己的勢力而心焦,本來有些消雲去的雄心又漲了起來。由於經常聽到時張獻忠屠城的事蹟,所以楊道對他還是極爲排斥的,就想去改變這樣的一個慘局,改變這麼一個慘亂的歷史。因爲如果任由其發展,說不定哪天就要輪到自己遭殃,接下來的滿清入關將是一個更殘暴的**!而要改變這一切,只有自己有一支勢力!
“那好,我這兩天就會正在把那些靠得住的佃農糾集起來,就由你和張劍帶領吧!”柳清見楊道對這件事似是很熱衷,心裡也很高興,盤在心裡多日的顧忌也消去了!
“好了,我們去給你岳母還有柔兒她們說一下吧, 柔兒一定會很高興的!”柳清住了一頓,感到沒有什麼事要安排的,輕鬆的對楊道說道。
楊道於是欣喜的跟在他身後去了客廳。
打發走了李家那個送信的下人,一會兒工夫,柳家人就在柳清的招集下,來到了客廳。柳清於是向他們宣佈了要把柳柔許配給楊道的決定。
聽了父親說要把自己許配給楊道,柳柔也是鬧了一個大花臉,再也不敢看衆人,只是低着頭坐在那裡。柳依聽了父親決定把姐姐嫁給楊道卻是有些憂傷,不過衆人都在喜慶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異色。見楊道和柳柔欣喜的表情,妮娜也是若有所思,心中彷彿也被人刺了一下,有一種阻塞的感覺。
楊道於是又給柳母和柳家的衆位姨娘重新認識一遍,那些下人也改口稱他爲姑爺了。
此中瑣節不必細表。
“大哥,要是我們能這樣活到老多好啊”柳柔一臉幸福的偎在楊道的懷裡說道。現在父親已經說要把自己許配給楊道,兩人在一起時,她也放開了不少,順從的趴在楊道的懷裡。
“是啊,放心大哥一定會好好待你的,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家的!”楊道堅定的說道。
親事定下來之後,楊道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浮萍一下子長了根,紮在了泥土上,雖然對未來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樂觀了,幼稚地以爲只要自己振臂一呼,馬上從者四應,可以得到天下,但是給了他一個一鼓勇氣和動力去應付未來的任何挑戰。
“大哥,你對柔兒真好!”聽了楊道的話,感受到他那有力的臂彎,還有那厚實的胸膛,感受到時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喃喃的說道。
“傻爪,你現在是我未過門的老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去!”柳柔的盛情讓楊道的心也像是像一股暖流包圍了,滿腔都是柔情蜜意。
二人又少不了溫存一番,楊道免不了又動了一些花花腸子,一雙手又作惡一番,只要楊道不作過分的要求,她順從的任其施爲。直把柳柔逗弄得軟在他的懷裡,就像是一隻小貓,一雙迷人的眼睛裡春情盪漾,就像是要擠出水來……
“恭喜楊公子抱得美人歸了!”許若無回來之後,有些興奮,聽了楊道的親事定下來之後連忙過來道喜。
“呵呵,謝謝許伯父,許伯父今天應該有所進展吧?”見到許若無的樣子,楊道估計許若無是有所進展的了。
“還真讓公子猜中了,今天正好遇見了以前的一位熟人,想不到他也同這真道會頗有聯絡!“許若無高興的說道。
“哦,我也有一件事也要和許伯父商量呢!“楊道想了一下道,遂把柳清說的鄉紳們打算再組織一支新營,以應付可能出現的內憂外患,並打算讓自己帶領柳家佃僕參回新兵的計劃給許若無講了一下。
“哦,有這麼一回事?”許若無聽了一愣,但是他並不十分聽驚,他也聽到不少風聲,柳清也跟他談論過這方面的事,只是那時還沒有安排楊道入新營的想法。
“是啊,我看我們的計劃得改一下了!”楊道沉悶了一會道,“從目前來看,要想在里仁會和真道騷動前打入它們內部,或是能夠控制它們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想不如由新營入手!”
“難道你想改變初衷,轉而支持朝廷嗎?”許若無一聽,迷惑地問道,眼裡很是失望之色。
“不!”楊道見許若無的樣子還有說話的語氣,就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的話,那麼就會讓他失望了。“我並非要改變初衷,只是想以參加這支新營爲契機,儘量能控制麻城的守軍,同時你繼續打入里仁會和真道會的內部,我們要盡力把這兩股力量合起來,而不應該讓它們鷸蚌相爭,而讓張獻忠漁人得利,趁着現在這些鄉民還對張獻忠還有畏懼之心,我們要儘量把民怨平息下來,而不要把他們逼反,使他們不得不投靠張獻忠。”
“你說的也有道理,只是積重難返,要想幾天之內平息他們的怨氣談何容易!還有那些奴隸要求土地還有解除奴隸地位,你能給他們嗎?”許若無聽了之後,也是沉默了半響嚅嚅說道。
“是啊,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不是嗎?並且眼下我們還可以利用朝廷來發展勢力,一旦朝廷倒臺,我們也就有自己的勢力了!如果實在改變不了,我們只有逃離麻城了,以免惹禍上身!”楊道也是嘆了一口氣道,自己的想法的確是天真了些,可是目前這種情況只能試一下了。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吧!”許若無道,“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最好儘快把他們安排一下!”
一開始許若無也沒料到來到麻城會是這樣一番境地,他那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打算,正好楊道的話像是給他指明瞭方向,於是決定跟隨他,可是不想這麼難展開局面,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也有些灰心了,但是還是決定堅持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