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舊是那麼月明星稀,昭告明天將有個好天氣,但覺未必明天就是一個好日子!
楊道仰躺在牀上,輕摟着柳柔柔若無骨的嬌軀,卻難以成眠。之前的策劃的失敗一直讓他有一種不甘心,而即將到來的未來,要他再委身於人下,並且還要忍受擔心和害怕,更讓他不甘心。他已經成功的讓柳府的人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會讓他們安全幸福,可是他自己知道這是多麼的荒誕不經!他雖然在衆人面前一幅自信的樣子,但是心裡卻是苦自己知,心裡的恐慌和不安卻是無人可以分擔的,特別是在這夜深人靜、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的時候,他能感覺到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就在楊道難寐的時候,他隱隱約約城裡似乎傳來是躁動的呼喊聲。聲音像是從極遠處傳來,若非是在這深夜,並且他的耳目已是極爲靈敏了,是斷然不能聽到的。
顯然是城裡又出了什麼事了,楊道於是分開柳柔還摟着自己的手,爬起牀來,透過窗戶,只見遠處李府的方位似是着了火,聲音也正是從那個地方傳出來的。
本來楊道是打算穿衣去看一下的,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和這些暴亂的奴僕人認識的畢竟是少,能阻止他們來柳府擾亂,已經是很不錯了,就是卻了那地方也不會了揮什麼作用。何況從這火光來看,十有**是湯志爲報辱妹之仇而起的,這樣其實也符合楊道心底的願望,所以他也不想去多管。至於具體情況,明天一早自然就會知道了,又何必着急呢?
“相公,你還不睡啊!”突然耳際傳來柳柔的幽嘆的聲音,打斷了楊道的神思。
“是啊,你也起來了!”見了她楊道一愣道,只見伊人素面含憂,披着薄薄的白色綢衣,裡面的玲瓏曲線也是若隱若現,在這透窗而來的淡淡月光下,就如脫俗憂憐人間的仙子。
“那裡是李家吧,出不知道出了什麼亂子!”柳柔也看到了那邊的煙火,有些憂鬱的說道。
“不管它,我們去睡吧!”不忍佳人擔心,楊道放下窗戶,吐了口氣又恢復了日間那般自信,像是一切在握的樣子道。
“相公,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們!”見了楊道的樣子,柳柔嘆了口氣問道。
“怎麼會呢?”楊道聽了擁着柳柔的手也一僵,不過馬上就恢復了,自然地輕輕呵笑道,“相公怎麼會捨得騙你呢?”
“自從黃州以來,柔兒就一直是跟在你的身邊,相公你一直憂心忡忡,並且很多話都是前後矛盾。都是妾身不好,不能爲相公分憂!”柳柔幽幽說道。
“我的確是有事瞞着你,只是很多事情讓柔兒你知道了,你不僅不能幫上忙,反而會瞎操心!”楊道嘆道,“你只要相信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們,好好的照看這個家就好了,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的,相信我好嗎!”也不想隱瞞自己確實心中藏着事情,但是說了又有什麼用呢,只是徒讓柳柔也跟着擔心罷了,還不如讓她生活在對自己的強烈信任之中!
見丈夫的堅持,柳柔也不再多問了,順從的靠在他的肩上,同他一起回去牀塌上。可能也的確是累了一天,比較疲憊了,楊道這次終於能夠睡着了,聽着丈夫酣睡的聲音,柳柔心裡也涌過無盡的柔情,輕輕的靠在他的胸膛上睡去。
“大哥,你知道嗎?”一大早,楊道剛起牀一會,張劍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昨天夜裡李府出事了!”
“是嘛?怎麼樣子?”楊道已經知道了李府出了事,結果也猜得差不多,所以只是淡淡的問道。
“聽說:昨天夜裡李府家僕先是在府裡放火,又偷偷趁亂打開了大門,府外的湯志領着一干起事的奴個得以衝進府內,他們搜出了李氏父子,將他們殺了,然後扔在了大火之中,化爲灰燼了!他們還在李府搜出了地契賣身契還有40多萬兩的銀子,一大早都分給了那些奴僕,聽說現在還沒有分完呢,這下湯志也招募到了不少願意跟他一起起事的奴僕,聽說有四五千人!”張劍說道,面有痛快之色,“想這李家父子平日做惡多端,有如此結局也是報應了!我們要不要也去看看湯志他們分銀子?”
“我們還是呆在府裡吧!對了,還有其它什麼事嗎?”楊道又問道。
“這是大點的事了,還有不少混混趁亂害人,弄得城裡雞犬不寧,人人恐懼危及自身!另外城門還是被湯志他們守着,聽着城外已經被劉參將給圍住了,所以那些作亂的奴僕也都有些慌了!”張劍又道。
“先不要管外面的事,我們只要守衛好柳府,一切盡觀其變好了!”聽了張劍的話,楊道對他說道。
“好!”張劍一愣,立即答道,的確眼下就以柳府的話來說,的確是勢單力薄,既沒有什麼號召力,也沒有什麼實力,作壁上觀是最好的先擇了。
現在柳府一般用餐的時候就是府裡交流信息和議事時間了,柳清、張坤、柳夫人、兩位姨娘、還有柳柔姐妹都談論起昨夜發生的事來,不過就是那些一大早就在坊間互相流傳的李府昨夜被焚,李氏父子被殺,再就是東頭劉家被盜,西頭王家寡婦夜半被人破門遭辱之類的新聞……
“這羣毛賊太可恨了,真希望劉將軍早點攻進城來,把他們還有這些作亂造反的反賊都殺了!”柳依聽了母親還位姨娘聊過外面的亂境,杏目圓睜怒道。
“依依!”柳柔聽了妹妹的話,擔心的看了楊道一眼,喝止妹妹道,見楊道神色安靜,正笑呵呵的看着妹妹,並且還猶把玩着她的小手,這才放下心來。
“大哥,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些害人的沷皮無帶賴本來就該殺是吧?”柳依見姐姐斥責自己,不服氣的求援楊道,道。昨日楊道雖然給她們說有神靈相佑的事,卻並沒有說神仙讓他造反的事,所以柳依並不知情,反是柳柔早就知道了。
“是,該殺!”楊道見了她的樣子,笑着輕輕擁了一下她的柳腰道。
“對了,劍弟,昨日讓你挑選的那些護院的兄弟怎麼樣了!”楊道問一旁的張劍道。
“選了五十個,都在院子裡,不知道夠不夠?”張劍聽了楊道問自己,忙答道。
“五十個?夠了!”聽了張劍的話,楊道笑道。其實就柳府而言,現在是很安全的了,一來不會有自家奴僕來鬧事,二來也不會湯志領導下的奴僕起義軍來騷擾,因爲他現在已經和里仁會的人頭目都有了些交情,這些護院只不過是防着那些趁亂擾民的無賴而已。五十個人已經超過了楊道的期望了,他隱隱覺得這將就是自己的班底了,自然心裡有些激動。
“大家這幾天都在家,儘量不要出門!”楊道吩咐道。又對張劍道,“走,咱們去看看那些護院去!”
“好!”張劍於是就領着楊道還有柳義來到前院。
“人呢?”楊道來到前院,卻並沒有看到什麼人,有些不解的問張劍道。
“他們有的正在府裡幹活,還有的在房裡呢!”張劍答道,一臉不以爲然的樣子。
“就這樣護院?”楊道聽了驚訝的問道。
“大哥有什麼不對嗎?他們沒事的時候幹活,有時的時候就可以來護院了!”張劍道。
“柳義,你去把昨天那些報了名的都給我叫來!”楊道也不給張劍解釋了,直接對柳義道。
“是,道少爺!”柳義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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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弟,這五十人可就是咱們以後的班底,也是咱們的籌碼了!”身邊也沒了什麼別的人,楊道對張劍解釋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張劍眼睛亮了一下問道。
“不錯,咱們要幹什麼事,就得從這裡開始了,所以你小子從今天開始,給我認真一點!”楊道看着張劍,滿是期望地說道。
“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哥失望的!”張劍聽了楊道的話,也明白了過來,這件事情這麼有意義,他當然是更加看重了,一想到未來可以領着千軍萬馬,就不免心中熱血沸騰。
“你平時除了要好好和他們相處,籠絡人心,還要多看些兵書,以備後用,當然我也是!”楊道又叮囑道。
“知道了,大哥!”張劍朗聲道。
這時在柳義的銅鑼和吆喝下,那些昨天報了名的人也陸續的來齊了。楊道看了一下這些人,的確都是自己平日裡看到的比較年輕強壯又實在的人,所以確得張劍這一點做得還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