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楊道跟府裡的人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門,徑直往湯志家裡走去了。可是來到湯志家,卻發現 屋裡冷冷清清也沒有看到人,所以楊道只好在街上晃了。
經過了兩天,城裡的人通過兩天的對信息的收集和消化,也都城裡的事都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了 ,也不像當日一聽到城裡反了就下意識的躲回家回來,並且在家時間長了,總不是辦法,所以街上又 有了些人氣,街兩旁也有些商鋪也開了門,只不過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縣獄被人打開了,那些犯人都逃了出來了!”這時候就從街的一頭,縣衙那邊傳出有人的呼喊 來。
“哦?犯人都從牢裡逃了出來?”聽了這條消息,楊道一驚,潛意識的就認爲會出些事來,腳步也不自覺就往縣衙大牢走去。
剛拐過兩個街道,楊道就看得從縣衙方向來的衣衫破爛,一個個面帶菜色的人多了起來,並且喊爹罵娘有聲音也多了起來。
“劉勝,怎麼回事?”就在這時,楊道發現在街的另一邊,劉勝正和另一幫人也正往這邊趕來,忙喚他道。
“楊大哥!”劉勝見了楊道也忙打招呼道,一臉焦急的樣子,表示不清楚,於是楊道也跟他們一起往縣衙走去。
“快開門!”
“快開門,賊婆娘!”
…… ……
還沒有來到縣衙,就能聽到如雷的呼聲傳來。待來到縣衙門口,只見縣衙的大門緊閉,門前聚集 了不兩百一看就是從牢裡剛衝出來的犯人拍打着門,並朝縣衙裡喊道,一個個義憤填膺,神情激憤的 樣子,眼裡的怒火似乎就要燒掉這縣衙!
“弟兄們,咱們生火把這縣衙給燒了,看他們還敢不敢躲在裡面!”這時候就聽了門旁一個聲音 喊道。
“這樣讓他們死了,真是太便宜他們了,陳縣令那狗官那麼對我們,我們可不能讓他的妻小這麼 容易就死了!”這時旁邊又有一個聲音咬牙切齒喊道,“大家使把勁,合力先把這門給撞開!”
“對,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的死了!”這時人羣裡面的人也都跟着喊道。
“劉兄弟,你看我們該怎麼辦?”楊道見了這羣瘋了一般的人,問一旁的劉勝道。他雖然殺過人 ,可是這種聲勢浩大的聲面還是第一次見。自己以前那年代,那見過這陣式,並且這些人都一個個兇 神惡煞一般,如果此時從府裡出來一個人,不用說一定會被他們一口一口吃掉!
這陳縣令也是平日裡做孽太多,死後身邊的人還得替他還債!
“這姓陳的狗官平日裡那麼欺壓百姓,雖然被湯大哥殺了,卻還不足的抵債,也合該他的家小償還!”劉勝神情卻是泰然,恨恨地說道,就往人羣走去。
“王大哥!”劉勝衝到前面喚着一個漢子道。
“啊,劉小鬼頭,你也來了!”人羣中一個漢子見了劉勝也歡喜的喊道,“湯兄弟來了嗎?”
“還沒有呢,不過一會兒也會過來吧!”劉勝道。
“弟兄們,大家看這是湯兄弟的兄弟劉勝!多虧了他們殺了這狗官,咱們才能從牢裡逃出來!”這姓王的大漢又朝衆人喊道。
本來已經是沸騰的人衆聽了湯志的名字,更是神情激奮,都往這邊望來,他們之中不少人本來就 認識湯志,更倒況湯志還在牢裡和他們呆了不少天。而現在湯志殺了陳縣令和李員外,更是他們心目 中的英雄好漢了。
“這粉頭公子是誰?”這時姓王的漢子覺察到了不對,指着楊道問劉勝道。
“你說楊道大哥啊,他是柳府的姑爺,這次要不是他出資相助,湯大哥可就要被他們給害死在牢 裡了,你們也就出不來了!”劉勝見那姓王的漢子的樣子,笑着給他解釋道。
“粉頭!”聽了那漢子的稱呼,楊道也是一愣,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倒時成了粉頭了,早上照着鏡子,他還對着鏡裡的那一幅劍眉星目暗自得意不已呢!
“這麼說他倒是不壞,我們也還得多謝他了!”那王姓漢子聽了劉勝的話道。
“就是,你們本該如此!”劉勝也笑道。
“不用客氣!”聽了這漢子和劉勝的對答,楊道對他的印象也很好,謙和的說道。
“楊大哥,這位是王大哥,大名王老虎,不過大家都喊他王老五,他爲人最是耿直、豪爽了!” 劉勝朝楊道介紹道。
“難怪口氣那麼大,居然稱自己爲粉頭,原來是傳說聽的鑽石王老五啊!”楊道心中暗笑道。“不錯,這王兄弟一看就知道是性情中人了!”楊道也對劉勝笑道。
“不錯,我怎麼感覺楊兄弟也這麼親切,看得出來也是豪爽的人!”王老虎聽了楊道的話也對他介蒂全消,大喜拍胸脯道,“大恩不言謝,以後有用得着我王老虎的地方,只要說一聲,就是赴湯蹈火,我也在所不惜!”
“王兄弟嚴重了,我也交了你這個朋友了!”楊道聽他說得豪爽,心中的豪氣也頓生,朗聲道。
“好!”王老虎又沖人羣喊道,“這位就是從縣衙把湯兄弟救出去的楊公子,咱們能從大牢裡出來,說到底也還得仰仗楊兄弟出力!”
聽了王老虎的話,這羣都被仇恨矇住了雙眼的人,這才都注意到了王老虎身邊的那位少年公子來,於是又都瞅了楊道兩眼。
不過一會的如水般的冷靜立即就又被心中的怒火燒乾了,人羣又陷入了剛纔的瘋狂之中,特別是現在看到了湯志的弟兄也在看着,一個個更是爭先恐後。而這麼一會兒空檔的時間,不知道是誰弄來了一載大樹幹,於是他們就這樣合抱着這根大樹開始撞起門來。雖然這縣衙的大門是高大而厚實,並
且外面還包了一層鐵皮,裡面肯定被縣衙裡面的人都堵得嚴嚴實實的了,可是還是在人羣的撞擊下發出“吱、吱”的響聲來。
“大家再加把勁,門馬上就要開了!”眼見那雙大門越來越鬆了,人羣裡頭的人歡喜的喊道。
“砰!”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音,那扇大門轟然倒地。
“開了,兄弟們,我們算帳去!”前頭的人扔下樹,歡呼往縣衙裡衝去喊道。
“我們也去吧!”劉勝見了,也對楊道說道,就領着衆人也往縣衙裡面小跑了過去。
古代縣衙前院是審訊辦公用的,後院就是縣令的居所了。進入大廳之後,衆奴僕就直接往後院落衝了過去。
“哇!”見了後院的門被洶涌的人羣撞開,後院落的一個侍女打扮的丫頭立即嚇得倒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這狗官司府裡沒有什麼好人,大家也別客氣,都給殺了!”前面的一個人喊道,就往那倒在地上的侍女走去。
楊道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人羣裡不知道是誰,就拿着石塊招呼了上去。只聽到兩聲慘呼,楊道再看時,那待女已是印堂開花,倒在血泊之中了,頭上的傷口還在“撲、撲”的往外流血,她雖然已經休克了,可是身軀還在抽搐打顫……
雖然楊道也曾經制造過這樣一般的血腥一幕,可是如今要在心情不是那麼激動的情形之下,再看別人製造這麼一幕,還不不由感到這太血、太紅了,那痙攣的軀體實在讓人感到恐懼,那輕輕的聲音就如從地獄傳來的一般……
並且這個侍女也是弱勢羣體,讓她遭受此禍,的確是讓人有些不忍。
“這裡還躲着兩個!”這時假山旁邊又傳來驚喜的聲音,他又喝道:“你們還不出來,還躲着幹什麼!你們還以爲逃得掉嗎?”
“李大福,你還囉嗦什麼,直接殺了!”旁邊另外一個人嚷嚷道,“大家小心點,千萬不要讓那狗官的妻小逃脫了!”
“先別殺!”聽了他們的話,楊道下意識就喊道,剛纔殺的那個讓他有些不忍,他們還要殺無辜的人,讓他不得不勸阻了。
“先帶出來問一下她們的主母在什麼地方吧!”楊道又喊道,“她們也不過是下人,也是窮苦人出身,給大家一樣也是受那狗官司的欺壓,大家先不要傷了她們性命!”
“楊兄弟說得出對,你們先把她們帶出來吧!”這時王老虎聽了楊道的話也覺得有理,朝他們喊道。
“求求你們別殺我們!”當那兩個待女模樣的人被帶出來時,其中一個看着地上躺着的那個待女已經嚇得傻了,眼神恐懼而呆滯,另一個也不敢擡頭,只是不停的合掌求佛一般輕呼“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們都不要害怕,快說你們的夫人在什麼地方吧!”見到這兩個十七八歲,身子還在瑟瑟發抖的女孩,楊道的心裡不由升起一種悲哀,在自己的那個年代,這個年紀的女孩不正是花季(雖然也有不少的女孩也是處於困苦之中),而人、她們不僅身爲奴婢爲主人欺壓,還得爲主人償還孽債,實在是不公啊!
雖然這世上本無公本,不過見得這些本是困苦無助的人,卻還要受到摧殘,心中總是有些不忍。
“我們把她們放在這裡吧,先去尋着陳狗官的妻小再說!”剛纔殺了一個下人,經過這麼血腥的一刺激,這羣憤怒的人羣也都恢復了一點理智,也不再執意要殺這兩個侍女了。
縣衙很大,前後院也有加起來也有方圓一里吧,裡面的房間也有數十間。衆人於是都分散去找去,一時之間院內到處都是喝罵聲和哭喊聲,自然還有不少的血腥!
“大家都找着沒有?”這時幾拔人都沒有找陳縣令的妻下,都不由煩躁起來,互相詢問道。
“沒有啊,你們也沒找到?”
“奇怪她們能躲到哪裡去呢?”
……
“先問一下這些下人吧!”楊道見一旁在罵孃的王老虎,就對他說道。
“你們的夫人躲哪去了?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饒你不死!”王老虎揣了一下身旁的一個下人問道。
“回好漢,剛纔夫人聽說外面亂了,有人要衝進衙來,就把我們都支出了院外,我也沒見夫人和公子他們!”那下人緊張的結巴說道,“求好漢饒命啊!”
“你?”王老虎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就要上去再擡呼他一頓。
“王兄弟,大家先別急,再仔細找找!”楊道一把抓住他的手,對他說道。
“好!”見楊道抓住了自己的手,王老虎也不好執意再下手,於是又領着一羣兄弟去搜去了。
“王大哥,井裡也沒有!”一會兒一個兄弟下來給王老虎報道。
“劉勝,房裡也都翻個底,也沒有!”
…… ……
“大家快來啊,這裡有一架梯子!”這時就從花叢後傳來一個聲音驚喜的喊道。
“難道他們已經越牆逃脫了?”楊道心中道,就往那邊跑去,其它也有一幫人往這邊衝了過來!
“牆外地上有一個婦人,好像是陳縣令的小妾!”這時早先的那人已經爬上了梯子,看着外面,對衆人說道。
“你們兩個去把她抓進來吧!”王老虎也來了,一聽,立即朝身邊的人說道。
“發現了陳縣令的密室了,大家快去啊!”這時就從縣衙的後院傳來聲音喊道。
“湯大哥來了!”劉勝見了遠處的人羣,也驚喜的喊道,楊道也朝那邊望去,卻見湯志正領着一羣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