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女娃定力倒還不錯,觀你身上氣息,似乎是有過不少奇妙經歷……”悠然的笑聲在空中迴盪,一個淡藍色的虛影,漸漸從空氣中浮現而出,身影雖淡,卻還是能夠看出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人。
希雅若琳乾笑一聲,微微擡頭,這畢竟是自家先祖,想必不會太過爲難他們。
希雅若風倒是打量了兩眼面前這女子虛影,沉着聲皺眉問道:“不知您是哪位先祖?爲何會出現在此地?按理說,各位先祖應該都長眠於那些灰土山丘中……”
女子眯起月牙眼笑了兩下,不予作答,卻是將半透明的手指指向了一個石臺。
兩人凝目望去,她所指示的那個石臺上,四個古老文字僅僅能夠依稀分辨。
——“希雅聖藍”
“您就是聖藍先祖?”希雅若琳驚訝的眨眨眼,沒想到這個她小時候就聽說過的名字,這個一直被作爲她修煉風向標的神一般的女人,竟然有一天能夠出現在她的面前……
而自己身上所煉化的異火,可不就是面前這位先祖的所有物麼!
希雅聖藍點點頭,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小丫頭身上開始有些暴動的銀色靈力,輕輕一笑:“當年隨着我身隕就消失不見了的銀心淬焰,竟在你這小傢伙身上,這異火桀驁不馴,就連當年我也未曾完全將其煉化,讓它攜了我的一絲魂力走脫了去,徹底脫離了我的控制,甚至還衍生了自己的一絲意識在外遊蕩試圖成靈,想不到你竟是能夠將其利用下來,看來……非是天賦超羣,便是際遇不凡哪。”
希雅若琳乾笑一聲,這也的確是歸功於她際遇不凡了,當年她還那麼小的時候,怎麼可能是狂暴異火的對手,若非這異火有些智慧,旨在奪舍而非奪命,否則,瞬息間就能把她燒成灰,杺璃就算是想救她,恐怕都是來不及的。
而此刻,她和希雅若風的心中,皆是因爲希雅聖藍的出現而泛起了一些巨浪。
相傳,希雅聖藍生前的最高修爲已經是達到了那傳說中的神尊層次,並且也是一個精神力強橫的魂修大者,只不過她並非陣法師,而是一個達到八品之高的煉藥宗師。
所以,她殞落之後,靈魂還能夠存在至今,其實並不是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希雅聖藍笑了笑,在二人周身飄飛一圈,美眸一眯,“你們是來拿傳承寶圖的?”
希雅若琳和希雅若琳面面相覷,這先祖陵墓之中除了他們死後遺留下來的功法武技以外,竟然還有一份傳承?
見他們兩個一臉茫然的模樣,希雅聖藍攤攤手,解釋道:“此乃我希雅家自古傳下來的最高機密,歷來會派遣一個死後仍有殘魂留下的族人來看守,留待家族危難之時進入的後人接受,我自千年前便守在這裡了,想不到竟真的到了這一天。”
她看了一眼那每一行的數量越發稀少到最後只剩餘了那麼一兩個的石臺,輕嘆一口氣:“我希雅家族自很久遠的時候便是興榮昌盛,族人數量過萬,可不想到了如今,竟然只剩了你們兩個小傢伙……”
聽得她話語中的落寞與悲傷,希雅若風微微搖頭道:“自古盛極必衰,風水輪轉,再強盛的勢力也終有衰敗消亡的時候,先祖不必難過。”
希雅若琳贊成的點了點頭,望着那刻着希雅勝名字的石臺,想了想問道:“先祖您一直守在這裡,那麼您應該見過我父親吧?您可知他在何處?”
希雅聖藍美眸微轉看了一眼那個石臺,輕輕點頭,不過又搖了搖頭。
“約莫二十年前,他的確來過,那時我得知家族中只剩下你們父子三人,便將傳承秘地的地圖交給了他,只是到今天卻是等來了你們這兩個小傢伙,再沒見過他,若不是命牌還亮着,我還以爲他已經死在了路上了呢。”
“那傳承秘地裡到底有什麼?爲什麼要等到家族衰敗的時候再去找尋?”希雅若琳聞言有一些着急,連忙問道。
“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守的只是一張地圖而已,只知道是先祖創下的一片空間,那地圖上標示的便是空間的入口之處。”希雅聖藍卻是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希雅若琳和希雅若風對視一眼,皆是目光微凝,沉默了下來。他們的父親二十年前便出發去尋找這先祖遺留的空間,至今杳無音訊,那麼或許找到這個地方,便能找尋到他的行蹤……
“看你們兩個小傢伙一臉恨不得馬上出發的樣子,我也就不囉嗦了,自你們進來這片空間便一直盯着你們,我也是有些疲乏了,這便送你們出去,我也好睡上一覺……”
聽聞此話,希雅若風驚訝問道:“先祖您不會是就要消失了吧?”
希雅若琳也是略帶不捨的看着這半透明的虛影,好不容易見到希雅家的其他人,而且還是曾經實力通天的先祖,話還沒說上幾句,她還想討教討教修煉方面的事情呢……
不過希雅聖藍卻掩嘴一笑,眯着眼睛看着兩人:“誰說我要消失了?”
見兄妹倆滿臉不解,她輕嘆一口氣,用一隻手撐着下巴:“畢竟只是一道失了肉體的殘缺靈體,還難以長久飄蕩,大多數時候需要以沉睡來保持靈體不滅,唉……”
“先祖的修爲已經到了那麼高的層次,壽命應該少說也有千年,怎麼……”希雅若琳瞭然的哦了一聲,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修爲再高,亦是雙拳難敵四手,小傢伙們,要記住無論自己已經有多強,都切勿狂妄自大,實力是蒼穹大陸上最強大的,卻也不是無敵的。”希雅聖藍又嘆了口氣,緩緩的道,語氣中有着一絲淡淡的悔恨,聽她所言,這位當初叱吒風雲流芳百世的希雅家天才,最後竟是被人圍殺而隕落的……
兩人皆是面色凝重的點點頭,即便是神尊強者,都會死於非命,憑他們現在才至尊不到的修爲,更加是絲毫馬虎不得,更別提什麼驕傲自負了。
“不過話說回來,那地圖原本就只有一份,多年前便交給了你們的父親,現在只剩我腦海中的記憶,以我如今的力量,僅能足夠傳給一人了,”希雅聖藍忽然摩挲着下巴,狡黠的笑道,“你們卻有兩個人,我該給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