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傢伙,居然還妄想傷我弒神王血煉的契約主,就是你放過他,本尊都不能輕易地饒了他……”血煉一雙含着幾分嗜血殺戮的紅眸冷冷的盯着那攜着滾滾黑霧揚塵而去的人影,隱隱間透出幾分凌厲殺氣,緊接着便是在敖戰等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步邁入了虛空,身形消失不見!
瞬移,在場好幾個人都會使用,然而像他使用的這麼如魚得水、好像吃飯走路那麼流利的,卻是難以找見,知曉內情的敖戰心裡尤其震撼:這便是曾經爲神尊階別的領悟麼?
由於黑影已經消失在他們所能看見的範圍內,衆人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見遠方的天空上隱隱有着一聲聲慘絕人寰的哀嚎聲,本來還有一部分人抱着“或許這聲音並不是屬於那黑影”的心態冷靜看戲,可是及到那一抹血色光華拎着一個衣袍破爛氣息奄奄的黑衣人慢悠悠逛街也似的回來時,便是集體的面色白慘慘幾乎要篩糠似的顫抖起來。
只見那被血煉拎回來的黑衣人,被他啪的一聲扔到地上,嘴裡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血,此次他破天荒的沒有戲玩般將對方打的鼻青臉腫,而是非常美觀的將他全身經脈以內力震斷,丹田也是毀了個乾淨,這傢伙身上現在可謂是絲毫的靈力也使不出,然而這樣的傷勢,就是神仙也沒有辦法讓他重新爬起來了。
見他嘴裡依舊在不斷吐血,血煉極爲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喝道:“少在這裡噁心人,就這點內傷也能吐這麼多的血!”
只見他這一聲斷喝下來,那本來已經哼哼唧唧精神渙散的黑衣人,眼中竟是突然的放出了光芒,只不過這光芒乃是充滿了恐懼,竟然也不顧自己的傷勢,強行的將口中鮮血“咕咚”一聲嚥了回去,那吞嚥聲之響亮,百米之外的人都能聽到,緊接着便是把嘴巴緊緊地閉上,再也不肯任何血絲冒出來。
竟如此乖巧。
希雅若琳一把的捂住了臉。
你把人打成這樣,還不讓人家吐血?
要不要這麼霸道!要不要?
事實證明,這位超神器大爺除卻面對希雅若琳之外,一直都是這麼的霸道,完完全全的不講理。
而事實又證明,血煉他也確實是有着足夠霸道的實力……
“想你們要他有用,就留了一口氣,本尊已經用過了,你們隨意。”血煉拍了拍手,彷彿那一雙骨節修長皮膚白皙的手掌上沾上了什麼灰塵,然後淡淡的道了一句,便是拉住希雅若琳,頭也不回的便是向着宿營地走去。
儘管猜到了她肯定會在自己營帳設下隔絕陣法,血煉依舊是在進去之後,用自己的力量設下一個禁制,這樣一來,外面的人即使有通天的能力,只要修爲不超過他,都是沒有任何可能聽到裡面的動靜的。
“呃……你這是想幹嘛?”希雅若琳撓了撓腮幫,乾笑一聲有些心虛的問道。
要說以前,她還能用銀心淬焰威懾一下這傢伙,可現在他們已經徹底的魂命相連,也就是說銀心淬焰不僅僅對他毫無作用,甚至還可以隨時爲他所用,而以這人的閱歷來講,再怎麼樣也確實是擔得上“前輩”這兩個字,他要是想對自己做什麼,還真就不好應付。
在人羣中二話不說把自己拉進了房間,還設下了誰都無法偷窺的禁制……
“剛剛不是說了麼,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人了,那麼咱們也應該乾點自己人該乾的事情吧。”血煉嘴角詭異的勾起。
“咳……”希雅若琳後退一步,警惕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眼神一飄開始轉移話題,“我說啊,你能不能不要冷不丁冒出來?要是我正好在洗澡或者解手怎麼辦?”
“都是自己人了,看了又有什麼關係。”血煉一臉的無所謂,“你當本尊稀罕偷窺你這豆芽菜麼?”
希雅若琳聞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說的也是,你是靈體,就算真的有什麼想法的話也是不能親身實施的。”
“誰說我不能……”血煉登時被她氣炸了肺,卻又見她一臉驚訝的回頭,說出的話更讓他吐血:“你能?你行嗎?”
永遠不要質疑一個男人“那方面”行不行,哪怕他只是一個靈體。
“哎呀——!”
血煉活過萬年,從來不是靠嘴皮子辦事,說不過希雅若琳便也懶得與其嘴炮,直接一把將其按在地上,狹長的眸子眯出危險的弧度,居高臨下的望着她:“你要不要親自試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咳……”希雅若琳察覺到那力道是她完全無法掙開的,當下只好乖乖的不做動彈,感受到那令人臉紅的雄性氣息跟自己緊密接觸,終於發覺自己有點玩過火了,於是眼神開始往上飄,“不不不不用了,血煉大爺您雖然年事已高,依然虎虎生風,雄風不減,嗯……那個……”
這位超神器大爺跟她認識的那些乖寶寶和謙謙君子可完全不是一個路子,而且看他意思,貌似還真有可能具備某些方面的能力,畢竟據說靈體是無法吃喝的,他卻是可以如普通人一般喝酒……
魂命契約與所主契約不同,並沒有誰可以控制誰的說法,只是性命聯繫在一起,所以契約者決不會做出危害她性命的事,不過“其他”的事嘛……咳咳,那就不好說了。
她可是聽說過,但凡是異性的契約者互相之間,很多都是有着不太單純的關係的。
“哼。”血煉直接被她那毫無倫次的奉承給直接氣的鼻子不通氣,這都是什麼詞啊?
雄風不減?
我雄風減不減,是你可能知道的麼?
不過卻也是鬆開了禁錮的手掌,希雅若琳頓時一個魚躍跳了起來,站到了一個相對比較安全的距離,整了整衣裙。
眼見血煉停頓了一下,然後又向自己走過來,希雅若琳頓時警惕的汗毛直立。
修長的手掌,驀然的伸到了她的腦門上,將她的髮絲埋進了指縫之中,緊接着希雅若琳便是感覺到識海的地方,似有着一絲被查探的感覺,頓時一愣,隨即擡起頭來。
血煉那本來深邃難測的紅眸中,此刻似乎是隱去了一份擔憂,微微垂目與其目光交織,緊接着便感覺他將那隻手在自己腦頂胡亂卻又柔和的撫了兩下,隨即迅速的放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短短的一瞬之間,她好像從其眼眸中……讀出了一絲溫潤的笑容。
那是一種有一點慈祥……不,不能說是慈祥,總之有一種長輩看一個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後生的眼神,溫柔,而又帶着一絲生怕被發現的謹慎。
“血煉……”希雅若琳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喚道,這一刻,她纔想起眼前之人畢竟是經歷過萬年歲月,承受過傷痛、經歷過生死的靈魂,那種歲月帶來的滄桑他不是沒有,只是很完美的隱藏了起來而已。
剛纔的嬉鬧,他只是想讓自己放鬆一下心情而已。
當初那種莫名的預感,愈發強烈了,這讓她竟是有些慌張。
不要死啊,你可千萬不要死……
“只是幾個陣法而已,我不累的,真的。”眼眶一熱,她揚起一個笑臉,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