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牙和胡野搖了搖頭,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了,如果我們清楚他底細的話,我們也不會靠着這樣的方法去查探他到底是不是國師的人了。在這個骨節眼兒上派一個新任知府來蘇州,不想引起大家的懷疑也不行!”
李明軒點了點頭,道:“着實如此,二位道友,如果我想要參加這修道者大會,卻需如何?”
無牙道:“我們現在也只知道這修道者大會是在這蘇州舉行,屆時會有信號通知所有的修道者,具體是怎樣,我們也一直在靜觀其變!”
“原來是這樣。”李明軒明白了這一切原委之後,便朝着二人告辭。既然大家都是爲了對付國師,李明軒自然巴不得多些人去與那國師爲難,自然不會再去尋找無牙二人的麻煩。
離開山洞之後,三人再一次回到了蘇州城,這時候城裡已經漸漸變得冷清了下來。只有少數人還在茶館酒樓之中談論着先前的比武招親,據說這一次的比武招親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先前的柳青倒是被知府救醒,只是他覺得自己輸掉之後無臉見人,便一走了之。
李明軒等人對這等事情也並不是很上心,只是尋了一家酒店住下,然後商量起祭奠和這修道者大會的事情來。
後天就是李明軒父母的忌日了,所以現在確定一下安全是十分必要的。國師的人對李明軒應該是十分了解的,就算是張風,說不定也已經被國師所知曉,而吟風卻是李明軒新近收下的,而且論修爲和戰鬥力的話,吟風絕對是三人當中最強悍的,所以讓吟風去觀察一下情況是最合適的。
但是這修道者大會就有一些麻煩了。在李明軒看來,這些修道者不知道是不是成天修煉把腦子給練傻了,竟然會採用這樣的辦法來召開所謂的修道者大會。固然,這樣對於大家聯合起來對付國師有着莫大的好處,這出發點是很好的。
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應該有着一個比較完善的方案。將所有的修道者聚集到這蘇州城來,而且還沒有一個完善的聯繫方法,只是以信號通知,如果被國師的人給滲透了進來,那大家面對的不是一個聯盟,而是國師的一網打盡。
而且李明軒也不知道這個修道者大會是由何人主持,如果這個人的實力不是十分超絕的話,想要讓這些桀驁不馴的修道者聽從命令,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對於這個修道者大會,李明軒保持的是一種觀望的態度,現在李明軒有着自己的計劃。如果有別的勢力也要對付國師的話,李明軒是能利用則利用,不能利用的話便坐山觀虎鬥,將自己隱藏起來,等着撿好處便是。
根據李明軒的吩咐,吟風便向着李明軒父母的墳墓方向行去,他要先去幫助李明軒偵察一下動靜,如果一切正常的話,李明軒纔敢回去祭奠,如若不能,也只有不孝一次了。
李明軒和張風在酒店之中打坐修習,等待着吟風的消息。卻殊不知這個時候也有人已經來到了蘇州城,而且對李明軒是想念的緊。
“三姨夫,你們這裡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進城啊!”莫言不停地搖晃着自己面前這中年人的手臂,嬌聲說道。
“不知道言兒所說的奇怪,是怎麼個奇怪的樣子?”中年人看着莫言那嬌俏的模樣,忍不住慈愛地磨蹭了幾下莫言的腦頂,然後問道。
莫言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然後眼珠子轉了轉,說道:“差不多是一個書生模樣,和姨夫一般高低,體形卻比姨夫要苗條一些,模樣還算俊俏,只是這人看着便讓人生厭。姨夫,你告訴我嘛,有沒有這樣一個人?”
中年人聽完莫言的描述之後,哈哈大笑兩聲,說道:“言兒,你這不是爲難姨夫麼?你要知道姨夫是知府,卻不是那守城的守衛,而且依言兒所描述的人,姨夫我卻沒有聽出什麼奇怪的地方來,真要在這蘇州城中找的話,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你叫姨夫如果給你尋人來?如果你有他的名字,倒要好辦不少。”
“哼,不跟姨夫說了,真討厭,還說會寵言兒呢!我還是找雨晴表姐玩去!”莫言抽了抽自己的鼻子,然後甩了中年人一個白眼,徑直朝着後院跑去。
“這妮子!”中年人苦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又嘆了一口氣,道,“不過這妮子來了也好,讓她陪陪雨晴,想來今天的事情,也讓她有些煩心吧!”
如果李明軒這個時候能夠看到與莫言對話的這個中年人的話,恐怕是會大吃一驚了,因爲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州城這新任的知府王銳。不過就算李明軒再聰明,恐怕也想不到王銳會是莫言的三姨夫。
莫言本來藉口跑來找王雨晴玩耍才離得家門,不過找王雨晴玩耍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夠再遇上李明軒。所
以這纔剛剛到了蘇州城,就找到了自己剛剛做這蘇州知府的三姨夫,想要打聽一下李明軒的消息。不過莫言自己心中也是明白,就這樣想要找到李明軒恐怕是沒有多大的希望,所以也只是隨口問上一問而已,找得到自然是最好,找不到也沒有什麼。
不過莫言卻沒有想到自己的表姐王雨晴竟然玩起了比武招親這一套,今天剛剛得知,不由後悔沒有提前趕到這蘇州城,錯過了好一場熱鬧。在跟姨夫詢問李明軒無果之後,便連忙進了自己表姐的閨房,向自己表姐聊起這招親的經過來。
其實王雨晴也並不是非要在這比武招親的擂臺之上尋一夫婿,只是哪個少女不懷春,誰都想要嫁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所以和莫言同樣古靈精怪的王雨晴才搞了這麼一出。可是當王雨晴講到那胡野使出的術法之時,莫言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表姐,你說那漢子雙手在地上一按,就立刻喚出了一道土刺?”莫言眨巴着自己一雙閃亮的大眼睛,向着王雨晴問道。
王雨晴細細地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然後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的,當時我只看到那叫做胡野的人將雙拳撞在了地上,地上便突起了一根石頭做成的尖刺,將那柳青整個人都撞飛了出去。”
“哇!”聽到王雨晴這麼一說,莫言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兩隻眼睛之中不停地閃爍着小星星,說道,“那表姐知道那胡野去哪兒了麼?能夠用出這樣的法術,肯定也是神仙中人了,要是能讓他教我一兩手法術,那應該是多麼棒的事情!”
王雨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向着莫言說道:“死丫頭,人家連話都不願意多說幾句,就跳下臺走了,姐姐又怎麼會知道他的下落?不過那胡野在江湖之上也挺有名氣的,說不定還是比較好打聽到他的下落。但是就姐姐看來,他那法術看起來雖然奇妙,不過也算不得厲害吧。那傳說中的神仙中人,不是能夠騰雲駕霧,移山倒海麼?我看他的樣子不像。”
莫言甩了甩腦袋,輕哼了一聲說道:“管它的呢,那些仙人雖然聽起來厲害,但是大家都沒有見過,這個胡野卻是實實在在的嘛,我要的是能夠抓得着的,而不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王雨晴又笑了笑,道:“傻丫頭,還是好好地練你的武吧,不然你爹爹又得罵你了。都這麼大了,還一天瞎折騰!”
莫言皺了皺自己的鼻子,哼了一聲,道:“我爹爹就是一直都把我當作一個小女孩兒,所以才成天罵我,我就要學一番本事,讓他知道我的能耐。最好在我本事學成之後,還能夠碰到那個可惡的傢伙,我一定會讓他知道本小姐的厲害!”
王雨晴聽到莫言這麼一說,不由得好奇了起來,問道:“喲,到底是什麼人,竟然讓我們家言兒如此唸叨?莫不是哪家的俊郎才?”
莫言被王雨晴這麼一番說笑,臉上不由得飛起了兩朵紅雲,抓着王雨晴的袖子,搖了兩下說道:“哪裡是什麼俊郎才,言兒這次被人欺負的好慘呢!”
說完之後,莫言便將自己和李明軒之間發生的那點事情細細道來。王雨晴聽完之後,轉了轉自己的眼珠,向着莫言說道:“言兒,這一次我倒覺得舅舅說得有幾分道理,那青年多半有些本事在身上,否則在那種場面之下,怎會連一點慌亂的神情都沒有?”
莫言聽到自己的姐姐也在幫着李明軒說話,不由嘟起了嘴巴,說道:“好啦好啦,就你們都是火眼金睛,我一個人是睜眼瞎,認不出高人,行了吧!哼,等我找到一個好師傅,學得本事,一定將那個傢伙打得屁滾尿流!”
聽到莫言這般少女的言語,王雨晴也只是嬌笑不已,並沒有再去說莫言,因爲她知道莫言的性子就是這般,有一點小小的刁蠻,卻不失純真。
說完這些之後,莫言便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一點餓了起來,就纏着自己的表姐,說道:“表姐,上一次我隨父親來了蘇州,回去之後對那望月樓是念念不忘,不如你再帶我去一次如何?”
莫言的父親莫北雖然是軍中大將,朝中重臣,但是莫北對於莫言的管教卻是十分的嚴格,從來不給莫言太多的花銷,相對於大多數的官宦子女來講,莫言可以說是極度貧苦的那種類型,像望月樓這種比較出名的酒樓,恐怕莫言進去吃上一道菜,就得去掉她一個月的月錢。
“行,知道你窮,姐姐請你便是!”對於莫言的情況,王雨晴自然是十分清楚的,笑了兩聲之後,便在牀頭取下自己的繡花荷包,貼身掛上,帶着莫言一同出了家門。
說到望月樓的菜,莫言便是忍不住要滴下口水了。不管是松鼠鮭魚,還是叫化雞,又抑或是糖醋排骨之類的家常菜,都做得是一等一的好。上次莫
言便是在此被拴住了自己的胃,這次剛剛到了蘇州,就想起了這個讓她流連忘返的地方。
“王姑娘裡邊請。”剛剛走到望月樓,便有着小廝上得面前來。王雨晴雖然是剛剛跟着父親一起遷到蘇州,但是父親的第一頓接風酒便是在這望月樓辦下的,而能夠在這裡做小廝的,哪一個不是八面玲瓏,記憶力超羣的人?所以這小廝一口便道出了王雨晴的身份,並不是什麼怪事兒。
“還有清靜的位置麼?”邁進了店裡之後,王雨晴開口問道。
那小廝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爲難之色,道:“王姑娘,今日裡客人較多,靠着陽澄湖這邊窗戶的桌子都已經坐滿了,如果二位想要清靜一點的位置,三樓倒是還有一個,不過卻是靠着酒樓後院客房這邊,可看不了那許多風景!”
王雨晴輕輕笑了笑,然後看着莫言說道:“莫言,今天姐姐倒是陪你前來這裡,所以還是你說了算吧!”
莫言吐了吐舌頭,說道:“表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這裡純粹就是爲了一飽口福,那風景不看也罷,只要位置清靜,沒什麼人來打擾我的好胃口就行了!”
王雨晴聽到莫言的回答,捂着嘴笑了一會兒,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好了,你帶我們過去吧!”後面這句話卻是對着那小廝所說。
二人上了三樓,果然如同那小廝所說,這位置靠近後院,人倒是少了,不過卻只能看着那無數的屋頂,還有院子裡零落的人羣,沒了什麼景緻。不過這完全乾擾不了莫言的食慾,她飛快地報出了松鼠鮭魚、叫化雞、糖醋排骨等一溜的名字,完了之後突然像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着那小廝問道:“似乎陽澄湖的大閘蟹已經熟了吧?”
小廝點了點頭,道:“姑娘說的沒錯,這大閘蟹剛剛好到了成熟的季節,這幾日的大閘蟹蟹黃甚多,比平日裡的成色還要好上幾分!”
“那就再給我來兩隻大閘蟹!”莫言點了點頭,一轉臉,卻看到王雨晴滿臉的不可置信。
莫言用手在王雨晴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問道:“表姐,難不成你看到什麼俊俏公子了,怎麼離魂兒了?”
王雨晴一巴掌打掉莫言的手掌,說道:“什麼俊俏公子,我倒是被你這饕餮般的傢伙給嚇了一跳,你怎麼一下子點這麼多?”
莫言閃爍着自己的一雙大眼睛,可憐巴巴地說道:“難道表姐你心疼了?”
王雨晴這會兒是好氣又好笑,道:“這點食物,姐姐倒還不至於心疼,但是你一下子點這麼多,如若吃不完的話,豈不是浪費了?”
莫言搖了搖頭,大大咧咧地說道:“不會啦,你太小看你妹妹我的食量了,而且就算我吃不完,不是還有表姐你麼?”
王雨晴笑罵道:“你當你姐姐我也和你一樣,是豬投胎變的麼?這麼能吃,看你以後去哪兒找夫婿!”
莫言哼了一聲,道:“我偏生不嫁,我去找那神仙中人學道法,得長生!”
說完莫言便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看着院子之中偶爾人來人往,百無聊賴地打發着等待上菜的時間,突然,莫言的目光鎖定到了一處,然後便不動了,連王雨晴連連喊了她幾聲,她都沒有反應,無奈之下,王雨晴只能輕輕一巴掌拍在了莫言的頭上,道:“莫不是你見到了什麼俊俏郎君?剛還說我離魂兒,我看你整個魂兒都丟了,連這松鼠鮭魚上來了都沒有嗅到香味!”
被王雨晴這麼一拍,莫言才整個人一下子轉過了頭來,指着下面說道:“表姐,你看那幾匹馬!”
“馬?什麼馬?”被莫言弄得莫名其妙的王雨晴順着莫言手指的方向看去,真有幾匹駿馬正在那裡立着,雖然距離有些遠,但那神駿的模樣卻讓人一看就有些喜歡。
但是王雨晴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道:“言兒你這是怎麼了?雖然這幾匹馬是有些神駿,但你家好馬不也多的是麼?你自己不是說你前些日子還買了匹寶馬?”
莫北好馬,莫言自然也跟着父親的性子有些喜歡馬匹,這王雨晴是知道的,但是這會兒莫言的舉動卻讓她有些無法理解。看到自己的表姐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莫言連忙擺擺手,說到:“不是,表姐,那幾匹馬是那個傢伙的,我不會認錯,只是少了那匹黑色的馬王而已!”
“那個傢伙?你說是救了你的那個?”王雨晴聽到莫言這麼一說,纔有些反應了過來,接着笑道,“言兒,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卻這個傢伙,那個傢伙的叫人家,還說要人家好看,唉,你這妮子可真是……嘴裡說一套,心裡,恐怕想的是另外一套吧?”
莫言哼了一聲,道:“我就是要他……要他……”說了半天卻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