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居然有人敢欺負我的侄女?他不想活了嗎?”
肥胖如豬身穿文士長衫的楊勇一聽楊小環的描述,氣得臉上的橫肉都跟着蹦了起來,這楊恿雖然是個草包,不過他也有一個優點。
護犢子。
在開封府,楊勇己經可以稱爲無冕之王,是當之無愧的土霸王,正應了那句話,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楊小環從小不和父親親,反而最和這楊勇親近,可以說,從小到大她不是在護國公府長大,而是在楊勇的府上長大的,就連她現在的老師,都是因爲楊勇的面子,才收下她當徒弟的。
“活的不耐煩了,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
楊勇的兩隻小眼睛射出狠辣辣的光,叫來他的第一心腹,人稱狗頭軍師的錢展。
楊小環受欺負,在楊炎的眼中,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可在楊勇的眼中,卻是頭等大事。
“走,咱們現在就找那混蛋去,嘿嘿,環兒你放心,只要他進了開封府,叔叔保證讓他有來無回。”
楊小環聽完一喜,兩隻小手拍到了一塊,興奮的在楊勇面前轉了個圈。只是她沒有看到,此時的楊勇正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貪婪的在她的身上掃來掃去。
嘿,只是三年不見,這昔日的黃毛丫頭,居然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了,假以時日,恐怕連她那位孃親,在她面前都要遜色三分了。
楊勇和楊小環說的話,李明軒全聽見了,他在楊勇和狗頭軍師商量行動的時候,就退了出去。
以楊勇的實力,在開封府要找一個人,實在是太容易了,眼下客棧不安全了,必需要想法子解決眼前的難題才行。
在這期間,李明軒返回護國王府,又暗中觀察了一陣楊炎,發現他並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在結合前面看到的情況,他幾乎敢斷定,眼前的楊炎,就是他本人,並不是假的。
如今楊勇下令封城搜索,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搜到客棧,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李明軒決定,帶着二女前往護國王府。
結合前面看到的,楊炎對楊小環倒不寵溺,這就好辦了,有陳文臺的血書和信物,有了楊炎的庇護,還怕楊勇和楊小環搞鬼嗎?
對李明軒的決定,二女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必竟,她們就是來投奔楊炎的。
趕在楊勇和楊小環行動前,李明軒帶着二女來到了護國王府。
憑着陳文臺的信物,幾乎沒費什麼麻煩就進去了護國王府,楊炎親自接見,看來這位王爺對陳文臺,還是相當在意的呢。
“文臺怎麼沒和你們一起來?”
楊炎手中拿着陳文臺的玉佩,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問起了他的外甥。
看他臉色焦急的模樣,顯然不是裝出來的,李明軒暗暗舒了口氣,上前一步抱拳施禮,從懷中摸出陳文臺的親筆書信,遞給了楊炎。
陳文臺的玉佩只是證明罷了,這封信上面寫的,纔是全部實情。
楊炎疑惑的接過書信,打開一看,臉色頓時一變。
“你們都出去吧,吩咐下去準備酒宴。”
楊炎一揮手,將屋子裡的閒雜人等趕走,才細細的看起書信。
這封信不但是陳文臺的親筆書信,而且上面還沾着他的血,這樣做的目地,自然是爲了向楊炎說明這件事的嚴重性。
果然,楊炎看着信,手都抖了起來,這個戎馬半生從未敗過的將軍,今日竟然也激動了起來。
姐夫鎮國將軍陳進,是楊炎最看重的人,楊炎手握大羅國三分之二的兵力,而剩下的三分之一,卻是落在陳進的手中啊。
陳進英雄一世,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居然被人冒名頂替,而那假冒的畜生,所作所爲羞煞人也。
“李明軒,你可是文臺之前的狀元?李家……”
三元及第,李明軒的家勢亦是不俗,楊炎自然聽說過。
李明軒點了點頭,他這次就是用真正的身份來到這裡的,能夠易容的假面都沒有用,爲的,就是一個誠信。
賭一次又如何?嬴了,得到一大助力,輸了,大不了從頭再來。
“文臺信中己經說了很詳細,這件事我己經知曉,只是……我仍然難以接受,我己經派人備好了酒宴,你們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剎那間楊炎彷彿一下子衰老了幾十歲一樣,提不起一絲精神,要知道鎮國將軍陳進不但是他的姐夫,而且還是他的好友加戰友啊。
直到李明軒和二女離開房間,楊炎的眼角才溼潤了起來。對他來說,征戰殺場流血受傷沒哭過,可這一次,他卻落淚了。
英雄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啊。
酒席間,楊炎趕來,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熱情的款待起三人來。
陳文臺的心意,楊炎自然全都明白,不必說,這裡就是最佳的庇護所,別說親戚關係,就算單是陳進之子這個關係,他就敢擔下全部了。
“我己經
叫下人替你們安排住處了,你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裡,就是你們的家,等過一陣子,我找個機會上京,如果可能的話,將文臺也接過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我這裡團聚了。”
事情根由,楊炎全部知曉,但當李明軒有意無意提到報仇之時,他卻默不作聲起來。
不反對也不表態,讓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
“報仇的事,我還要在想一想。”
楊炎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就不在往下說了。
“你叫小芸是吧?呵呵,你的長相倒是頗像我的大兒媳呢。”
楊炎不在糾纏報仇的時,反而和小芸聊了起來。
楊小環說的沒錯,小芸的外貌長相和楊炎的大兒媳像極,只是有一點卻是不同,那就是小芸的右眼眉裡,有一顆小小的紅痣,而楊炎的大兒媳蕭紅淚,卻是沒有的。
當然,除了這些,二人還有很多不同,楊炎不像楊小環,蕭紅淚在沒有離開王府前,他是天天能見得到,而楊小環上山修習仙術三年,三年時間沒有看到過蕭紅淚,認錯也在所難免。
聯想到楊小環白天所述,楊炎幾乎可以斷定,眼前這三個人,就是楊小環說的惡人。
只不過以他的心智,細細一分析,就會明白,楊小環說的全是虛假,因爲無論是動機還是其它的,李明軒三人全沒有,他們是直接從長安城趕來,先前完全沒有和護國王府有過任何接觸,試問他們又怎麼會和下人裡應外合呢?
那丫頭,想來又想欺上瞞下,耍她的大小姐威風了,哼,有其母必有其女。
一想到楊小環,楊炎的臉色頓時露出些許不悅。
就在酒席宴剛剛結束,楊炎派人送李明軒三人去休息的時候,楊小環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在她的身後,肥胖子楊勇緊緊跟着,從他二人的面相上看,顯然氣極。
楊勇派人在開封府搜查了半天,最後找到線索,李明軒三人早就進了護國王府。
“父王,他們,他們就是欺負女兒的惡徒。”
一看到楊炎,楊小環就哭喊着跑了過來,用手指着李明軒,狠不得一口把他吃掉。
“休得胡言。”
楊炎一揚眉,嚇得楊小環倒退了幾步,躲在了楊勇肥胖的身後,抓着楊勇的衣角,只探出一個頭,往父親那邊瞧着。
“大哥,我聽小環說了,那惡徒不但和王府下人裡應外合,還在天梁山下當着衆多行人的面,調戲小環,哼,這些我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所見者衆多,如果大哥不信,儘可找人來問。”
楊勇的小眼睛一轉,直接把事情扯到了李明軒動手上,至於楊小環出手打人的事,他是隻字不提。
顛倒黑白,本來就是楊勇的拿手好戲。
“是她先動手打得我,李公子纔會動手打她,這件事所見者衆多,你莫要顛倒黑白。”
說話的正是小芸,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管什麼場合,一看到楊勇把白的說成黑的,頓時氣得她不管不顧,站起身指着楊小環一臉的不忿。
“你,你一個女流之輩,婦道人家,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啊,把她給我拿下。”
楊勇一竄多高,古代女人沒地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自來都是男人說話,女人不能插嘴,看到小芸站起,他不發怒纔怪呢。
小芸毫不示弱:“婦道人家又怎樣?難道就任人欺負了?”
“都給我下去。”
看着下人衝向小芸,楊炎只是一揮手,就讓衆下人全部退下,這裡可是楊府,是他楊炎的府上,雖然楊勇是他的親弟弟,但這裡的下人聽誰的命令,還用說嗎?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管你們誰錯誰對,都不許在追究下去。”楊炎臉色一沉,看着楊小環道:“你可聽清?”
“我……”楊小環咬了咬嘴脣,卻沒有應是。
和楊小環相比,小芸倒是爽快,直接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實際上,就算不答應又能怎樣?這裡可是楊府,先別說楊炎的態度如何,說句難聽一點的話,她們就是寄人籬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芸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她能動怒,完全是因爲對方惹到了她。
楊炎冷哼了一聲,把目光投向楊勇:“還有你,這本就是一件小事,你當叔叔的不制止,反而領着人滿城搜索,你要幹什麼?”
楊勇嚇得一哆嗦,他天不怕地不怕,怕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他的大哥楊炎。
“別以爲你在外面做什麼我不知道,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份,否則就算你是我弟弟,我也饒不了你。”
“我……大哥,我哪有……我呵呵,我只是一時氣憤罷了,竟然大哥說話了,那這裡也沒有我什麼事了,我先走了,下次在來看您。”
這楊勇沒什麼本事,學的就是一個查顏觀色,一看到楊炎氣色不對,他立刻告辭,什麼替侄女出氣,早就被他拋到腦後了。
“叔叔……”
楊小環的主心骨就
是楊勇,一看到楊勇服軟了,她當時就沒了脾氣,小臉慘白,拉着楊勇肥大的衣袖,就不鬆手了。
“你們都給我下去,記住,這三個人是我的貴客,如果叫我發現你們敢對我的貴客不利,你們知道的,家法伺侯。”
楊炎一說道家法伺侯,楊勇和楊小環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冷顫,齊齊的點了點頭,一前一後跑了出去,連頭都沒有回過一次……
家法,楊家的家法,一向都是極嚴厲的,楊炎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楊林,就是蕭紅淚的丈夫,是最像楊炎的人,嫉惡如仇,自然不用他擔心。
可他的小兒子和二女兒,也就是這楊小環,卻最不讓他省心。
最近這三年倒是消停,楊小環上山去學仙術,倒也讓楊炎耳根子清靜了一些,而他的小兒子楊心,現在只能拄拐走路,原因無它,只是因爲楊心霸佔民女,被楊炎發現了,直接對他用了家法,打斷了他雙手雙腿。
完全沒有留半點情面,是他手持鐵棍,一棍一棍敲斷的,當時楊心的哭喊聲都傳到了王府外面,楊小環和楊心的母親都跪下給他嗑頭了,他也仍然沒有停手。
這樣的家規,誰不怕啊?也正是因爲這樣,楊勇和楊小環纔會一聽到家法處制,就嚇得魂飛魄散。
“你們安心在這住下的,以前的事,過去就算了,小環自小刁蠻,我這個當父親的,管教得了兒子,卻管教不了她啊。”
楊炎嘆了口氣,讓下人帶着李明軒三人去房間休息。
楊炎不但爲二女安排了房間,連李明軒的房間也安排到了,就在二女的隔壁,距離倒是蠻近的,也方便了他照顧二女。
轉眼過去了三天,這三天相當平靜,李明軒一直在房中修煉,日子過了倒也飛快。
原本李明軒是想將二女送到楊府後,如果能說動楊炎最好,說不動,他也不會勉強,大可以抽身離去,前往長安城,在尋機會對國師下手。
可現在,他又猶豫了起來,因爲他實在不放心將二女留在這裡。
楊炎那方面自然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楊小環和楊勇那面,他們能善罷甘休嗎?可能嗎?
李明軒可不會天真的認爲楊炎說一句話,那兩個傢伙就會聽他的話。
明的他們肯定不敢,但是暗地裡呢?
爲了二女的安全,李明軒考慮再三,最後決定,多觀察一段日子,直到確定二女安全以後,他在趕回長安城。
陳文臺的處境雖然危險,但只要他一直裝下去,國師那邊也不可有對一個臥牀不起的人下手,所以陳文臺現在是安全的。
在者,就算現在自己去了長安城,可是又有什麼用呢?報不了仇,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國師那幫人逍遙自在罷了。
竟然去不去長安都是一個結果,自己又何必執着呢?如果害得二女遭害,到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出於層層考慮,李明軒纔會決定留下。一邊觀察王府的情況,一邊保護二女,另一方面,就是躲在房中修煉。
自從離開崑崙,他就從沒有停止過修煉,如今他己將破玉訣修煉到了破天第三重境界,前面兩重境界,一是土遁之法,二是傀儡替身,這些他都己經學會,而第三重境界的入門仙術,縮地成寸,目前他也掌握的不錯,現在他要做的,只是讓體內的法力增加罷了。
李明軒天資聰慧,在加上體質特殊,修煉仙術的速度本就常人三四倍,又了服食仙藥九轉玉露,修煉的速度足足提升了十倍有餘,這些因素全都加到一塊,他想不快都不行。
如果依玉虛真人所說,他只需修煉百年,就等於常人修煉千年,到時候報仇血恨,就容易的多了。
可是這樣的報仇方式,必竟太過遙遠,李明軒不想等那麼久,他想要的,是儘自己可能,立刻就把仇恨報了。
房間裡,李明軒倒立在牆角,雙手撐着地面,一呼一吸之間,兩道黃氣從地下吸取,延着鼻孔進入,在體內周行一圈,又順着他的雙手掌心,流回地下。
周行一圈,也就是俗稱的周天,這破地訣吸收到的乃是地氣,用地氣來改變經脈,不但可以讓經脈更加穩固,還能讓施展破地訣的時候,讓身體表面罩起一層地氣,形成類似鎧甲之類的保護手段,據破地訣上面記載,如果將破玉訣修煉到最高層次,那麼就可以讓身體達到金鋼不壞的境界,到那時,神器難傷,着實厲害。
只不過李明軒現在的境界,離金鋼不壞差遠了,現在的他,也只能做到運地氣護體,棍棒難傷,但要是刀劍之類的鋒利物品,就難說了。
隨着鼻孔中的地氣持續不斷的涌入體內,李明軒的臉色也漸漸變得淡黃。
受地氣改造的經脈,不能一蹴而成,是要經過長年累月打熬才能變強的,就像現在,李明軒的臉色己經變成了淡黃色,這就表明,他體內的經脈己經快要到達容忍的極限了,要是他的臉色變成土黃色,那他就必需要停止修煉,待到經脈恢復如常時,才能再次運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