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拍拍自個的胸口道;“對方一定是跟大公子還有……小姐有仇,殺了人,還想嚇唬她們。”卓楠沒嚇到,卻把她嚇了個半死!
子苓一想起之前辛夷撿起斷指,飛快的扔進錦盒裡的動作,立刻認定,辛夷之前肯定知道錦盒裡裝着斷指,卻不告訴她!
害她誤會,搶奪錦盒,卻被嚇得不輕!立刻把自己受到驚嚇這筆賬,記在了辛夷的頭上。
落葵神色鎮定的道;“剛纔喬木說老爺已經報官了,相信很快就會知道死的是誰。”
衆人紛紛點頭,就要離去。
子苓卻一把拽住了白薇的胳膊。“我剛纔嚇壞了,今晚不敢守夜。你替我,明晚我替你。”
白薇卻連連搖頭。“我,我我今晚也嚇壞了,你讓別人替你!”
白薇努力掙脫子苓的手,瞬間跑出門外沒影了。
子苓惱恨的咬着下嘴脣看向青黛。
青黛直言不諱道;“我已經守了上半夜,如果你讓我守下半夜,我肯定吃不消。半夜小姐召喚,我沒能及時伺候,到時候你我都會倒大黴。”轉身飄然離去。
子苓恨的牙癢癢,只得回到屋內,一個人縮在美人榻上,嚇的一整晚也沒敢閤眼。
天音居的書房內。
宰相看着書桌上,辛夷交給管家送來裝着一截斷指的錦盒,臉色陰沉的厲害。
司寇禹冰從屋頂上一躍而下,推門而入。
宰相瞬間回頭,滿身官威,氣勢迫人的盯着司寇禹冰。“本相讓你一直守着繪雅軒,你可看見是何人把這錦盒送進了楠兒的閨房中?”
司寇禹冰擡頭,雙眼冷酷無情的看着宰相。沒有被他的官威所震懾,語氣冰冷的回答道;“在下貼身跟着卓楠姑娘,去了琉瓔水榭。”
宰相聞言,氣憤的直接一揮手,桌子上的錦盒被他掃落到地上。
錦盒中的斷指,再次咕嚕嚕的滾了出來。
擡頭,不怒自威的盯着司寇禹冰,強勢的道;“司寇禹冰,你們司寇一家上百口,成了刀下亡魂。想要復仇,你不真心幫本相,休想本相以後幫你!”
司寇禹冰冷無情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沉默半響才冷冷的道;“信不信由你!”轉身離去。
宰相眼神狠厲的盯着司寇禹冰從敞開的書房中走了出去,緊抿着薄脣。
當初,他看中了司寇禹冰武功高強,正好又碰上他一家滿門被周國的皇帝滅門,這才伸手幫他一把,幫他逃出周國來到他們趙國。
本指望對方武功高強,幫他暗中除掉幾個妨礙他大業的障礙物。
誰知對方根本不爲他所用!可惡!
管家走了進來,隨手關上書房的大門。走近斷指,低頭彎腰撿起來,放進了錦盒中。
宰相睥睨着管家的一舉一動,見他要把錦盒放回到書桌上,這才命令道;“把這錦盒也交給官府。”之前的頭顱已經讓小廝交給了官府,不在乎再多這一個。
管家低聲問道;“老爺,交給官府,他們也查不出什麼事來。”
“本相豈會不知?”宰相厲眼一掃管家,這才擡頭看向燭火。“畢竟出了人命,弄得人人皆知。交給官府處理,哪怕他們廢物查不出真相,也能堵住悠悠之口。”省得外人又胡亂揣測,是他們宰相府胡亂又禍害了他人的性命。
“是。”管家捧着錦盒正要轉身,宰相又下了命令。
“你私下裡給我去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本相的府中,把這頭顱跟斷指送了進來!”
“諾!”管家領命離去。
第二天中午,卓楠坐在餐桌前用餐,只有辛夷跟錢嬤嬤在一旁伺候。
其他的幾個丫鬟躲在外邊的院子中,正在竊竊私語的討論,昨日琉瓔水榭發現的詭異頭顱跟一截斷指的事情。
青黛一臉神神秘秘的低聲道;“聽說昨日出現在大公子牀上的詭異頭顱,據說是一個叫裘二的街頭霸主。”
白薇跟着附和的點點頭。“我也聽說了,據說昨日嚇壞子苓的斷指,被老爺讓小廝連夜也送去了官府,據聞也是屬於裘二的。因爲斷指上戴着一枚玉扳指,被熟人認出來了。”
落葵一擡下巴道;“你們說的這些消息,如今府中誰人不知?”
青黛不服氣的挑釁道;“那你有本事說一個我們不知道的。”
落葵對着青黛露出輕蔑一笑。“你們只知道裘二的頭顱出現在大公子的牀上,一截斷指出現在咱們小姐的房中,可知剩下的屍首在何處?”
白薇一臉疑惑好奇的問道;“難道你知道?”
落葵點頭,低聲道;“我有一個親戚在衙門中當差,一個時辰之前,我特地讓我家小弟去向他打探消息。得知,死去的裘二被人大卸大塊,剩下的屍首散落在城郊外,被野狗啃噬的不成樣子,都無法拼湊齊全。”
白薇雖然沒有親眼看見,光憑想象就嚇的臉色發白,結巴道;“誰,誰這麼殘忍?太,太恐怖了。”
“就是呀!太殘忍了!”青黛點頭。“這個叫裘二的到底得罪了誰?被人分屍?還……還把他的頭顱跟斷指丟到大公子的牀上跟咱小姐的房中?我們這裡可是宰相府,對方膽子倒是不小,也不怕得罪咱家老爺。”
落葵露出神秘的詭笑。“裘二得罪誰我可不知道,不過,既然他的頭顱跟斷指,分別出現在大公子的牀上跟小姐的房中,那麼這個裘二……”再次刻意的壓低聲音。“……一定跟大公子還有咱們小姐有關係。”
白薇白着臉反駁道;“你,你可別瞎說,小心,……小姐聽見。”
青黛做賊心虛似的,也趕緊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四周沒人,院中只有她們三個,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警告的瞪了一眼落葵。
“說話慎重,小心禍從口出!官府接手,這可是人命案子!在我看來,對方肯定是跟咱們宰相府有仇,殺了裘二之後,故意把他的頭顱跟斷指丟進咱們宰相府,分明是向咱們老爺示威挑釁。我看肯定是老爺在官場上的政敵所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