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楠一邊伺候他,一邊飛快的問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
“我跟你提過在京城郊外買了一處莊園,正是此處。”
“爲什麼突然帶我來?”卓楠一邊幫他繫腰帶,一邊抽空飛快的擡頭看了他一眼。
“爲夫昨夜回府見你睡的很沉,想着如果趁夜把你賣了,估摸着你也不會醒來。事實證明……爲夫的猜測是對的。”景容無視卓楠的白眼把話說完,隨即發出一陣輕快的笑聲。
“……”卓楠想象着自己睡的死沉,被他從景府轉移到了城外卻沒醒過來,頓時羞惱的反駁道:“你肯定是點了我的睡穴!”
景容笑着搖搖頭。
其實他把卓楠抱起來的時候,她半睜了一下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在他懷中蹭了蹭又睡了過去。
後來他抱着她上了馬車,來到京城郊外的這座莊園中。
直到來到這間房抱着她一塊躺下,她都未曾再醒過來一次,這種全心全意的信任令他身心愉悅。
因爲他曾經多次夜探宰相府繪雅軒去看過她,深知半夜房中一點動靜她都能立刻驚醒。
卓楠看着景容的笑臉,再想想昨夜自己睡沉的蠢樣,被人挪了這麼遠居然都沒醒也沒發現!
一把拽起景容把他按在梳妝檯前,拿起象牙梳子幫他梳頭。
男人的髮髻可比女人的髮髻好梳多了,戴上玉冠用髮簪固定。
看着鏡中風華絕代的美男,卓楠幸福的眯了眯眼。
景容站起身牽起卓楠的手。“走,爲夫帶你去洗漱。”
帶她去洗漱?卓楠微微一愣,被動的被景容牽着帶着走出了房間。
看着截然不同的院子去了隔壁。
推開隔壁的房門,洗漱的工具一應俱全,全是嶄新的,奇怪的是她連一個下人也沒看見。
兩個人各自洗漱完,景容說要帶她去吃早飯,牽着她卻把她帶出了莊園。
莊園建在高山的半中腰,四周高達四米的院牆圍建而成,輕功差點甚至是一般的小毛賊都沒辦法越過這麼高的圍牆爬進來行竊。
眼看着越走越遠,穿行在一片種植的果園林也沒停下來,卓楠忍不住問了道:“到底去哪吃早飯?爲什麼一個下人也沒有?”左右看了幾眼,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果樹。
“你不會是打算隨便摘幾個水果就當我們的早飯吧?”
景容沒有回答她,只是回頭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卓楠決定靜觀其變,看他搞什麼鬼。
很快景容把她帶到一條小河邊。
清澈的河水緩緩流淌,一眼能看到底,河底有各種鵝卵石還有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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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突然說:“到了。”
卓楠順着景容的目光擡頭看了過去,河岸的一片樹林中豎立着一座小木屋。
景容牽着她的手來到木屋前。
卓楠看着木屋並沒有上鎖。
景容鬆開她的手推門而入。
卓楠跟着走了進去,嘴上卻道:“這個木屋不知道是誰的,萬一主人回來把我們當成是賊打出去那就好玩了。”說完想象着景容被當成賊追打的模樣居然笑出聲。
景容已經走到窗戶邊,推開了一扇窗。
光線暗淡的屋內因爲陽光照射進來立刻變得明亮無比。
木屋內的擺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桌子四個椅子,還有一張牀,以及一些簡單的廚房用具。
景容回頭看着自得其樂傻笑的卓楠,解釋了一句:“這是下人看守莊園果林暫居的木屋。”
卓楠微微一愣看着景容促狹的笑容這才反應過來,這座木屋真正的主子自然也是他們。
景容不知道從哪裡摸到一根木棍步步逼近。“你不是說要被木屋的主人當成賊打出去嗎?現在我就讓你嚐嚐?”
“啊……!瘋子!”卓楠故意驚慌的尖叫一聲跑了出去,希望景容來追,結果大失所望。
景容又拿了更多的木棍來到小河邊架起了鍋子,開始煮東西。
卓楠突然想到了什麼,僵硬着一張臉看着忙碌的景容問道:“你……?”看着景容忙碌的動作暫停,擡頭看向她。“……你不會是真的一個下人都沒帶,打算自己做早飯?”
景容低頭往鍋裡裡注入清水,抓了幾把洗乾淨的米放入。
卓楠見他這番動作,着實意外的尖叫出聲。“你來真的?!”圍着景容不同的打轉。“你今天抽什麼瘋?”堂堂尊主大人親自下廚洗手做羹湯,太恐怖了!
景容沒搭理嘮嘮叨叨一大堆疑問的卓楠。
走到河岸邊,突然回頭對着走過來的卓楠一臉警告道:“走遠一點。”
“啊?哦。”卓楠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卻下意識的聽從,遠遠的走開。
景容對着河水中的魚揮出去一掌,激起千層浪!
卓楠震驚的嘴脣成了O型,看着從天而降的河水夾着魚砸落在河岸邊上,就像下了一場魚雨宴。
看着景容低頭把魚全部撿起扔進一旁的木桶中,卓楠飛快的跑了過去,打量了景容幾眼不敢置信的對他上下其手。“哇!哇!衣裳居然沒有溼!”
“……再耽誤本尊做早飯,本尊先吃了你……。”
“……”卓楠僵硬的擡頭對着景容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迅速往後一跳,離他三步遠!
景容見她這副防備的樣子,鄙視的輕笑出聲,轉身去收拾魚。
卓楠這才後知後覺她又上了狐狸的當!
從木屋中搬出來兩張小杌子,遞給了一張給景容坐。
另一張她自己坐在火堆旁邊看着景容手法犀利的把魚弄乾淨,削成薄薄的魚片投進已經滾開的米鍋中。
她喜歡吃魚,但是經常會被魚刺卡到。
後來去了宰相府,有丫鬟挑出魚刺,自然沒了煩惱,可卻再也找不回當初吃魚的幸福感覺。
“你這動作好熟練了,堂堂血煞門的尊主居然會做飯,說出去誰相信?”
景容擡頭看了她一眼。“落入前任尊主手上的十年中,不學會廚藝早就餓死了。”低頭繼續切魚片。
卓楠眸色一暗,想到景容那十年的生活比地獄還可怕,抿了抿脣,心情有些抑鬱。
景容切完魚片,把剩下的魚全部用乾淨的竹條串了起來,擺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