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盯着青殤一臉嚴肅的問道:“除此之外,大小姐可還有其他交代?”
青殤歪着頭想了一會,搖搖頭。
周管家露出一絲笑臉指着前方的桌子道:“大小姐需要的茶葉就在那裡,自己去取。”既然沒帶來解藥,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要她的命了!誰讓他是奴才,只會聽命行事!
青殤看向周管家手指的方向,轉過身走了過去。
周管家見到青殤轉身的剎那間,眸中閃過濃烈的殺意,輕手輕腳的跟了上去。
兇狠嗜血眼神緊緊的盯着青殤的後背跟脖頸處,想着是一掌打死她好還是乾脆擰斷她的脖子。
聽說這丫頭會一點拳腳功夫,他一出手必須一擊致命!
瞧見她細嫩的脖頸,決定擰斷她的脖子。看在她還算順眼的份上,送她一命歸西,免得用掌一下子沒打死她,還得麻煩他下第二次手,她也得多受一次苦。
見到青殤已經站定在桌子前,伸手去拿茶葉,周管家同時也停止了腳步,瘋狂的運轉內力緩緩的擡起手……。
青殤突然把手一縮忽然轉過身。
“呀……!”猛然見到周管家嚇了一跳的樣子。
周管家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跟叫聲,也嚇的一驚!眸色發狠的眉頭一皺,既然被發現了,那就乾脆點……!瘋狂的運轉內力凝聚在手掌心準備一擊致命!
青殤突然一拍自己的額頭,飛快的從袖口中拿出一隻白玉小瓷瓶遞了過去。
周管家頓時愣住了!
青殤甜甜一笑道;“這是夫人交給奴婢的,說是給宰相大人滋補的藥丸,像以前一樣,一個月服食一粒。我忘性大,差點給忘了!”衝着周管家調皮的眨眨眼。
周管家:解藥?!爲什麼不早點拿出來?!人不能殺了!
強行阻斷了體內運轉的內力,胸腔內一陣血氣翻涌,五臟六腑傳來一陣劇痛。
周管家看着一臉甜笑的青殤,恨不得嗜其血肉!強忍下殺人不成被反噬的惡果。
青殤見周管家沒有伸手接,詫異的問道:“管家大人,您怎麼不接啊?”見他一臉難看的臉色,愧疚的道:“您別生氣,您之前問奴婢的時候,奴婢確實忘了,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告訴宰相大人,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周管家強忍着從喉嚨涌上來的鮮血,劈手奪過青殤手中的白玉瓷瓶。
青殤嚇得渾身一抖,眼神畏懼的盯着周管家,卻伸手拿起了桌面上的茶葉包。
“滾!”周管家一聲呵斥。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她可愛順眼的?!這簡直就是個害人精!害得他強行收回內功以至於受了內傷!
青殤抱緊茶葉包如兔子般逃竄了出去,卻丟下一句響亮的道歉聲。“管家大人您別生氣,奴婢這就滾!”
周管家轉過身,充滿怒氣的兇狠眼神盯着青殤飛快逃走的背影,突然咳嗽一聲,嘴角流下一連竄的鮮血。踉蹌的身形不穩,握着白玉瓷瓶的手撐在桌面上,另一隻手從懷中掏出手帕擦拭嘴角的血漬。
逃出書房的青殤離開了北院,回頭瞅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含有劇毒般的笑容越發的甜美。
轉回頭嘴裡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歡快的離開了宰相府。
留在書房的管家,不願讓宰相得知他因爲一場烏龍事件受了內傷,太丟人!
留在書房調息,等傷勢緩和一些再去回稟宰相。
誰知宰相得知青殤沒死竟然出府的消息,立刻動身前往來到了書房。
周管家正坐在地上打坐調息,突然聽見有人腳步未停的闖進了書房。
料到必是宰相前來興師問罪,趕緊收功站起身來。
宰相一踏進書房,周管家不等他質問,走上前獻上了白玉瓶。“老爺,解藥。”
宰相陰沉的臉色看着遞到眼前的白玉瓷瓶,伸手接過拔開了木塞。倒出兩粒藥丸放在手掌心內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顏色,這才放在鼻下輕嗅。
確定是他之前每個月服過的解藥,身上的戾氣散去眸中劃過一絲驚喜。
瞥了一眼周管家道:“不錯,本相拿去讓神醫瞧瞧。”轉身離去。
被丟下的周管家盯着宰相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這才伸手撫摸着受傷的胸口,眸色詭譎難辨。
琉瓔水榭。
海月坐在桌子旁伸出手給坐在對面的顏回春診脈。
此時的海月頭髮枯黃,皮膚黯淡無光,身形消瘦。比起一個月之前,彷彿老了七、八歲。
神色憔悴的盯着顏回春問道:“顏大哥,最近這段日子,我食不下咽,經常感覺胸中煩悶噁心,夜不安寢,還掉了很多的頭髮。我這是怎麼了?”身體不在健康,又失去了引以爲傲的美貌。
看着顏回春的眼神不復之前的深情,只剩下滿心的恐慌跟自卑。
顏回春收起手,深深的看了一眼海月道:“海月姑娘,你已中毒三年之久。”
“什麼?!這不可能?!!!”海月噌的一下子站起身來,吃驚的瞪着顏回春,不敢置信她居然中毒了,而且還是三年之久!她以爲自己最多得了什麼疾病而已!
滿懷質疑的質問道:“顏大哥,此話當真?我、我真的中毒而且還是三年之久?!”難道是……太后?!
顏回春目露同情之色的看着海月。“下毒之人初始用量頗輕,所以你毫無察覺,但是藥性已經深入五臟六腑中。最近不知什麼原因,導致下毒之人突然加大了藥量,纔會突顯病症。”
海月跌坐回椅子上,死死的咬着下嘴脣。
一定是她想出宮嫁人,太后她不願放人!
她深知太后太多的陰私之事,所以才選擇了顏回春作爲夫婿的對象,而不是嫁出宮外。
即便如此,太后也不肯放過她?爲何一定要滅她的口?!
她的家人都在太后的手中拿捏,即便真的放她出宮嫁人,她也不敢背主啊!
爲什麼不肯放過她?!爲什麼?!
不對!太后真想殺她滅口,隨便找個理由都能賜死她,何必用下毒還是慢性毒藥的蠢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