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喬或許是注意了到氣氛的不對勁兒,救場着說:”好,我記住了季...雲,什麼時候我們在重新切磋一下廚藝呢?我可是很期待和你一較高下的。”
季雲點頭答應,臉上卻是一副不大樂意的表情,”我知道了,改天我找你.”
彭喬悻悻的哦了聲,之後就回去了後廚.
阿雪吃飽了後,我對着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招了招手,那名服務員帶着誠摯的笑容走了過來.
“小姐您好,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
我從包裡拿出了黑卡,遞向了那名服務員:“你好,麻煩結一下賬.”
“哦.好的,請您稍等!”說着,那名服務員剛要貓着身子接過我手中的那張黑卡,季雲伸手一擋,將那張卡又折了回來.
“用這張結!”話落,季雲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和白凡一樣的黑卡,轉身遞給了那名服務員.
“呃,好的,請稍等片刻!”服務員朝着我和季雲微微一笑後,轉身走向了櫃檯.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不希望你花別人的錢.”季雲不鹹不淡的開口,但我卻感覺到一股寒冷的氣息隨之壓來.
“先生,您的卡.”服務員結好賬後,將卡恭敬的雙手呈現在了季雲的面前,季雲連頭都沒回,直接伸手奪過了服務員手中的黑卡.
我將眼睛稍微上揚,心想要是季雲手中的力道一下子沒有掌控好,摸到了人家女服務員的身上,我看他還神氣不!
我拎起身後的包,正欲起身,季雲拽着我的手摁了下去,我整個人也因爲重力不穩,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因爲動靜太大,周圍的人都朝着我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我朝着周圍投去抱歉的目光,嘴裡不停地小聲的道着歉,“對不起,不好意思...”
我將手從季雲的手中抽離,可是他像是卯足了力氣,任憑我怎麼抽都拜託不了他,我朝着周圍看了一眼後,壓低了聲音,問他:“阿雲,你到底想要幹嘛呀?”
阿雪也開口說:“是啊,有什麼事兒出去再說吧,這裡人這麼多,動靜太大,影響不大好。”
季雲根本就不打算理睬我和阿雪的意思,自顧着說:“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
我按耐住性子,說:“好,你說吧!”
季雲將手中的黑卡遞到了我的面前,“這張卡你收着,以後需要用錢的地方就刷這張卡,聽見了嗎?”
我將目光落定在桌上的那張卡上,除了上面的數字序列號不同以外,和白凡的那張並無而異.
白凡是我老公,我花他的錢,那是天經地義,可是季雲不同,不管我和他之間關係到底有多好,但他和白凡的關係比起來,我終究是要和白凡親近一些的.
我搖了搖腦袋,用空餘的那隻手,將桌上的黑卡遞到了季雲的面前,”不行,這張卡我不能收.”
季雲濃密的劍眉在聽完我這句話後,漸漸的緊鎖了起來,“爲什麼,他白凡的錢是錢,我的錢難道就不是錢了嗎?”
“阿雲,我不知道你到底在仇恨白凡什麼,更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計較着什麼,可是我只想說,他白凡的錢和你的錢確實是一模一樣的,但是我不能收你的錢.”
看着季雲的嘴角微提,我搶先一步說道:“我知道你想問爲什麼,ok,我可以告訴你爲什麼,就因爲白凡他是我的老公,而你只是我的弟弟。”
季雲鬆了鬆抓着我的那隻手,低垂着腦袋。
半響,陡然的站起身子,朝着門外走去,走了兩步後,冷冷的說:“那張卡是我特意爲你準備的,如果你不要,它就沒有了存在的意義,你把它扔掉吧!”
季雲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人已經消失在了我的可視範圍內,看着桌上的那張黑卡,我有些不知所措,總感覺那不單單的就是一張黑卡,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無論放在那裡都是不合適的.
阿雪站起身子向着我走了過來,拿起桌上的那張黑卡幫着塞進了我的包裡,“小彤你就先收下吧,你也不是不知道季雲就是頭倔驢,你越是和他反着來,他就越是來勁兒。”
我也知道季雲的脾氣,可是如果讓白凡知道了這件事,他該會怎麼想我呢?會不會以爲我愛慕虛榮,想要的卡多多益善?
“你要是真的不想要,也沒關係呀!大不了找個時間再還給他好了。”阿雪拽了拽我的手,示意我趕緊起來。
阿雪說的對,大不了找個時間再還給季雲好了,我站起身子,跟着阿雪走了出去,因爲上午過度的花費,手上全是大包小包的,連搭計程車都不好搭。
可是當我們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季雲已經在餐廳的門口等着我們,季雲看見我和阿雪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時,邁步向着我們走了過來,將阿雪和我手中所有的包都接了過去。
“這個點不好打車,我送你們回去。”說完,自顧着走向了那輛邁巴赫。
我靠,高大上的邁巴赫,季雲現在換車的速度跟冬天換衣服的速度有點相似。
這才幾天,就又換了一輛車。
坐上車後,實在是憋不住,我問道:“阿雲,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季雲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淡淡的開口:“還記得上次我們去吃飯的那家餐廳嗎?”
我有些愣怔,他提醒着說:“就你說的黃金牛排。”
“哦哦。”我用力的點了點腦袋,我記得那次,十五萬的牛排,我想我這一生都不會忘記的。
“那家餐廳怎麼了?”我看着他的側臉問。
季雲回答着說:“我現在在那家餐廳裡做廚師。”
“那家的生意一定不怎麼樣吧?”我之所以會這麼問,那是因爲我感覺季雲的工作很是自由,基本上是不受約束的,如果不是因爲生意不好,那是因爲什麼呢?
季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阿雪拽着我的胳膊問:“什麼黃金牛排?什麼生意不好啊?”
“嗯,就是一家黑店!”這是我能給那家西餐廳下的最後定論,不然哪家的牛排能值十五萬。
阿雪點着腦袋,目光有些迷離,我看着季雲繼續問:“那這車?”
“是客戶的。”季雲瞄了我一眼後,解釋着說:“是因爲他新買的車,讓我幫忙試試車,畢竟我也修過兩年的車。”
季雲這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我心中的疑問就更多了。
...
車子開到公寓後,季雲率先下了車,幫着我和阿雪開了車門,我和阿雪剛下車,白凡就迎面走了過來。
看見白凡的臉,我的心有種那難以抑制的喜悅,纔不過一天一夜沒見罷了,而我卻感覺好像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面。
這一刻,我才明白什麼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真正含義。
“回來了!”白凡上前接過我手中的包,另一隻手寵愛的揉了揉我的長髮。
本來我的心裡很生他的氣,怨他爲什麼夜不歸宿,也怨他爲什麼不回家,也不知道給我打一個電話,不打電話發信息也行啊!
有那麼多的聯繫方式,可是他卻一樣也沒有做,我還想着如果讓我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番。
但現在我的腦子裡,心裡全都是白凡的臉,所想要做的一切也去全都在他撫摸我時的柔情。
白凡曾經說過我是他的初戀,但我真的很不願意去相信,哪有人第一次談戀愛就如魚得水般。
他對待我的方式,絕對不像是一個新手做的,他是老手,絕對的老手中的老手。
白凡挽着我的腰肢朝着裡面走去,在經過季雲的身邊時停下了腳步,我跟着他也止住了腳步,略顯擔憂。
白凡和季雲兩個人就像是針尖對麥芒,一見面準會互掐。
白凡笑着對季雲說:“小舅子,我和你姐一週後就要辦婚禮了,到時候記得來參加。”
一週後辦婚禮!
雖然之前白凡是跟我說過要給我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可是他說的是把我的媽媽接出來之後,纔會去張羅的,現在怎麼突然就是一週後了。
季雲犀利的看着白凡,那眼神恨不得將白凡撕的稀巴爛,白凡對季雲有敵意,我知道,那是因爲護食。
但從現在來看,季雲對白凡的敵意好像更加的濃烈一些。
我側過身子擋在了他們兩個人的中間,憨憨的笑着說:“哈哈哈,你們倆小心王八對綠豆對上眼了。”
“誰是王八?誰是綠豆呢?”阿雪好奇的看着我問。
我剛剛也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說,現在阿雪這麼一問,倒是又將局面陷入了僵硬之中。
偏偏白凡盯着我看,像是要等待着我口中的回答,我嚥了咽口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承認我喜歡白凡,可是我也不能因爲我喜歡白凡,就爲了他去詆譭我的弟弟吧!
這種事,本姑娘做不來。
“咳咳,那個在外面跑了一天了,我和阿雪也挺累的,阿雪咱們趕緊回家坐坐吧!”
不等阿雪同意,我就拽着阿雪朝着家裡走去,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脫離苦海,遠離硝煙,其他的神馬,都是浮雲...
“哎哎哎,小彤你還沒告訴我答應呢?”
“進去,進去我慢慢告訴你。”我連拖帶拽的將阿雪拉了進去。
進入客廳後,我鬆開了阿雪,像個竊賊一樣趴在門縫裡,偷窺着白凡和季雲,他們兩個人相互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只看見兩個人的嘴巴不停地上下合動,奈何距離過遠,怎麼也聽不到他們對話的內容。
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我嚇得尖叫了一聲,突兀的看着身後的那隻手,阿雪也被我給嚇傻眼了,瞪大了個雙眼看着我。
待我看清那隻手的主人時,我緊繃着的神經才稍許有些放鬆,將手覆在胸口輕拍着,“哦---阿雪是你啊!嚇死我了都!”
阿雪環顧她的身後,不屑的問:“不是我還能有誰啊?我看你是做賊心虛,自個兒嚇自個兒。”
爲了緩解尷尬,我輕咳了幾聲,目光又不覺的看向了院外的那兩座雕像。